這天下午,大概3點的時候,陸軍忽然收到瞭一個電話,對方直接說綁瞭他的女兒,需要他用修煉的水性心法碧韓決交換,這一下陸軍驚住瞭,他收取秘籍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再被別人知道瞭。
幾個知都已經被他殺掉,那顆老人得到的仙石,也被他使用掉,用來增加修為瞭,而且他修煉的碧韓決,並不是交給他典籍的老人,所在的門派擁有的心法,而是他在一個散修洞府內得到的,還沒有被世人所知,怎麼可能還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而且最大的關鍵,那就是他的女兒是個私生女,是當年他和一個所生的孩子,那姓胡,在幾年前就出車禍死去瞭,留下的女兒今年已經20歲,在濱海市讀大學,名字叫做胡美美,他和女兒的關系不是那麼的融洽,一年隻見2,3次面,唯一能夠保持聯系的就是那張銀行卡,他每年都會往裡面打入20萬,十幾年來已經打瞭幾百萬。
他的女兒極為的爭氣,在學校裡從來沒有亂花錢,每個月隻是500左右的生活費,加上還能拿到數額不菲的獎學金,以及打工賺錢,在半年前就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可以自力更生,不需要他再按時打錢給她。
陸軍上無父母,下午妻室,唯一的親人就是這個,當年自己一時糊塗,和搞下來的女兒,心裡對她很是喜愛的,雖然當年沒有發跡之前,沒有照顧她們母女倆,可是這些年來他已經盡所能及的補償,並試圖恢復父女關系,可是胡美美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年見瞭面,連吃飯的時間都不給他,無奈何,陸軍在D市,幾乎可以呼風喚雨覆雨翻雲為所欲為,就是拿自己的女兒沒辦法。
陸軍所建立的一切,自然傢是不會看重,這些凡塵俗世之中的東西,對於他這個修真者來說,以後都是可以舍棄的,當然,說是舍棄,其實還是留給他的女兒,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外人得到瞭底細,女兒胡美美被綁架,還要得到他賴以成名維護自身的寒碧決,這樣一來,他自己都戰戰兢兢的,以為是被當年的老頭的後人查到瞭自己的事情,要來殺人滅口的。
但是他隨即又否認瞭這樣的想法,在他看來,當年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唯一可能的便是,自己無意中說漏瞭嘴,但他小心謹慎,也不大有可能,而寒碧決的那個玉簡,也早就被他毀掉,那麼難不成是說夢話說出來瞭?
陸軍當年曾經有說夢話的狀況,這個是他女兒的妻子,那個跟他生活瞭幾個月的說過,但是自從修真之後,他就很少出現這個狀況,但也偶爾會出現,現在想來,或許就是那樣的狀況,被別人探聽到瞭。
隻是,這個可能是真的嗎?他自己不敢確定,但是他確定的是,女兒已經危在旦夕,他馬上就要融入修真界,女兒是唯一放不下的,他也不舍得讓女兒死於非命,所以就得好好的考慮一下。
D市東區健民路101號,是一個廢棄的倉庫,陸軍在得到瞭對方的交換地點之後,就臨時住在距離這倉庫2分鐘路程的賓館裡,下午快到約定時間的時候,就出瞭門到瞭地方。
此時倉庫的破門被夕陽的殘餘光線照進來,漆黑潮濕的倉庫裡,頓時變得稍微明亮瞭一些,此時的倉庫裡,一共有三個人,一個20來歲的俊俏年輕人,身穿黑色的T恤,臉色有些蒼白,眸子裡時不時閃耀著如鷹狼一般的眼神,旁邊是一個年約40的漢子,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身上的氣息極為的陰冷,仿佛隨時都能隱入黑暗中一般,帶著一股股的神秘和陰霾。
而在他們面前的椅子上,卻綁瞭一個女孩子,她大概20來歲的樣子,長相頗為漂亮,隻是此時昏迷著,臉上也滿是汗水,身上衣服也被綁的很緊,露出瞭一副窈窕的身材,正是陸軍的女兒胡美美。
年輕男子看瞭一下手腕的表,中年陰冷男子上前解瞭胡美美身上的繩索,她悶哼瞭一聲緩緩張開眼睛,待看到站在身邊的時,立即露出瞭不解的神色,“阿龍,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美美,我接近你,沒有你想象中的一絲絲情意,我隻是為瞭某件我想得到的東西,才接近你罷瞭。”
胡美美聽到這樣的話,立即露出瞭詫異神色,她沒有想到,幾個月前就和她成為朋友的人,竟然是要利用她,想到這幾個月來的情誼,以及一絲暗中生出來的情愫,她的眼角流出瞭淚花,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
年輕男子叫阿龍的,眼裡露出瞭一抹笑容,似乎是很享受一般,過瞭一會,看到胡美美臉上的憤怒,他輕輕揮瞭揮手,中年男子上前來,在胡美美的身上點瞭一下,她感到身軀一抖,之後就昏迷過去人事不知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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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轎車慢慢駛瞭過來,車內坐著的人,正是胡美美的父親:陸軍。
陸軍的頭發油光鋥亮,長相偏秀氣,因為修煉有成,看起來大約30來歲,眼睛狹長,帶著一股陰柔的感覺,和胡美美的相貌結合起來,一般人根本無法聯想到他們是父女,而不熟悉他的人,更不會把他和黑道大豪想到一塊去。
車子停瞭下來,陸軍解掉安全帶,從駕駛室裡走瞭出來,這裡很偏僻,再往東2000米就是市郊,以前是一個化工廠,十多年前發生毒氣外泄事件死瞭人,附近的居民全搬走瞭,所以顯得很是荒涼,隻偶爾有人經過,所以在這裡‘談判’,也是比較適合的。
在他的車子過來的時候,裡面的中年男子就走瞭出來,“陸軍,東西帶來沒有?”
“帶來瞭。”
這次的對手是修真者,陸軍一眼看去,發現跟自己的修為差不多,但是卻不敢小覷,他畢竟隻是孤傢寡人,對方不是一個人,裡面還有一個修為稍微弱一些的,若是動手,他沒有把握能贏兩個人。
“東西在哪兒?”中年男子仿佛很怕多說話,又或者是多說一句話就會死一樣,話不僅少,而且還冷冰冰的。
目光掃視瞭一圈,陸軍拿出瞭裝著一塊玉簡的盒子,寒碧決原先的玉簡已經被毀,但是內容卻早就刻在瞭他的腦子裡,此時過來,他還特意弄瞭一個玉簡,來裝下刻錄的心法,不過他沒有立即取出來交給這個人,而是要和他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在沒有確保女兒生命無礙的狀況下,他是不會傻乎乎的把東西交給他的。
那中年男子看到那盒子,再看看他拿出來的玉簡,能感覺到裡面散發出來的氣息,知道他並沒有耍花樣,臉上卻沒有什麼喜悅神色,上前一步,道:“你的女兒就在倉庫裡,把東西給我,你就可以進去帶你女兒走瞭。”
陸軍眼力也還算不錯,基於修真者之間的特殊感應,他能看得出他的修為,大致在元丹紫色階段,裡面的那個年輕男子的修為比他弱一些,對方隻有兩個人,卻讓他有些擔心,一旦對方耍賴,他也是無可奈何,說不定會賠瞭東西,女兒也沒命,不得不小心,而且他知道修真者一般都是肆無忌憚,殺一個普通人,那也再平常不過瞭。
常年在江湖中闖蕩,陸軍練就瞭一副處事不驚的氣魄,雖然此時處於絕對的劣勢,女兒在人傢手裡,卻隻得硬著頭皮對峙,“你們到底是什麼來歷?”
聽著他的質問,裡面的叫阿龍的年輕人冷笑一下反問道:“不要那麼多廢話,給不給?”說著,手放在瞭胡美美的天靈蓋上,體內真元力微動,手上頓時變得晶瑩,隻稍吐真元力,就能將胡美美的小命結束掉。
這樣的動作,直接敲在瞭陸軍的頭上,讓他微微變瞭臉色,“給瞭你東西,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饒過我們父女倆?”
“當然是這樣,我隻對寒碧決有興趣。”
那年輕男子笑瞭笑,伸出手來,陸軍嘆瞭口氣,卻是沒有立即把盒子放在他的手裡,“你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情?”
“恩?”阿龍有些詫異,看著他臉上的神色,點頭說:“你說說是什麼要求,如果不過分的話,我絕對會答應的。”
“好,第一件事就是給瞭你寒碧決之後,你以後不要再跟美美有任何糾葛,第二個,我不管你要寒碧決有什麼用途,以後你們幾人在人前絕對不能說出這東西是從我手裡得到的,如果你不能答應,我死也不會將它交給你。”陸軍說著,催發出元氣緊緊包裹住手裡的盒子,一旦他們有異動,就要把玉簡化為粉末。
“當然可以,我的目的達到瞭,絕對不會再跟你女兒有交集,當然,大街上偶然碰到的可不能算數,第二件事,我完全可以答應你,現在就發誓。”說著,阿龍雙手合什,發瞭一個毒誓。
修真者最忌諱發誓,一般來說起誓承諾的東西,如果因為某些原因破瞭誓,就會給以後的修煉,留下隨時會作祟的心魔,對修真的道路是不利的,所以一般起誓的承諾,都會嚴格的遵守。
親耳聽到他起誓的內容,陸軍這才放下心來,正要將盒子放在他的手裡,啊龍說話瞭,“陸軍,我這樣逼迫你,你是不是心裡很不甘願?”
啊龍的目光猶如鋒利的刀一般射來,即便陸軍歷經多年腥風血雨,依舊無法抵抗,隻覺得心臟如同被大錘敲瞭一下那般,不爭氣的跳動瞭一下,暗想此人修為雖然比我低,眼神竟然如此鋒銳,以後我若有機會,定將他碎屍萬段。
啊龍的話直直敲進陸軍的腦海裡,一下子說中瞭他的想法,讓他的額頭冒出瞭汗,他縱橫黑道十年,快意恩仇隨心所欲,從未有過今日這樣的憋氣和完全被人傢捏著鼻子走的出現,不僅女兒成為人傢棧板上的肉,而且在力量上也是差的太多,和他以前風光的談判狀況相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要說不憋屈,那是不可能的。
“寒碧決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不瞭的玩意,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什麼作用,若不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人,急需它來救命,我是看不上你的功法的,而你用他換你女兒的一條命一點也不虧。”
啊龍說話時面無表情,淡淡的說著一些與自己不大相關的事情,“你的修為不純,應該是自己摸索著修煉的,而且氣脈有鬱結之象,怕是修為早就停滯不前瞭,我說的對不對?”
他這句話說出來,陸軍就像是遇到瞭傳說中指點迷津的高僧一樣,恍然大悟的同時,渾身也冒出瞭冷汗,暗想我看他修為那麼低,怎麼說得那麼清楚,就像,就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完全把我修真的狀況說瞭出來。
“我看你向道之心也算堅誠,這裡有一顆離韻丹,可以助你破開鬱結的氣脈,權當用來換你的寒碧決瞭。”
啊龍的話說完,彈手丟出一顆丹丸,那陸軍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知道這是高級的丹丸不加,立即喜滋滋的接過來,卻沒有想到,丹丸在他接到手之後,發出一點綠光,碰觸到他的手之後,立即就像是燃起瞭大火一樣,那陸軍的身體,被綠火包裹,竟然來不及慘叫,整個人被綠火焚燒成瞭一團空氣,徹底的消散瞭。
“垃圾,就這樣的智商,也配當D市大佬。”阿龍面帶陰冷之色的說完,隨手從綠火之中揮瞭一下胳膊,然後將那盒子交給瞭身邊的中年男子。
“少爺,魔火來之不易,用之對付區區陸軍……”那中年男子的意思,是殺雞焉用牛刀,用那來之不易的魔火,有些浪費瞭。
“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阿龍冷笑一下,那中年男子立即點頭稱是,之後接到瞭殺人滅口的命令,在阿龍離開的時候,伸出手來虛晃一下,一團火焰跳到瞭胡美美的身上,瞬間將她的身體燒成瞭空氣,殘渣也都不留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