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底就是美國的萬聖節瞭,也叫鬼節。
真不明白老外為啥特重視這個節日,可能是生活本身太無聊瞭吧。別太相信朋友圈裡海外華人曬的那些精彩,其實在美國,大部分時間是為瞭生活在拼搏,剩下的也大部分是無聊和孤獨。正因為這樣,獨立的人恒獨立,脆弱的人特別容易走到一起。
小姑娘也漸漸適應瞭這邊的生活,雖然疲於應付學業,但我覺得她人挺聰明,適應的還是挺快的。
有一天傍晚,我下班剛進傢門,小姑娘也回來瞭,手裡拿著個披薩盒子。
「老是蹭你做的飯,今天吃披薩怎麼樣?」,小姑娘揚起手裡的盒子。
「行啊,你會烤嗎?」,小姑娘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
「上面有說明,有什麼難的。」,說完就到廚房鼓搗起來瞭。
烤披薩的時候,小姑娘一直在烤箱那裡守著,大概怕再出什麼意外。
「Jack,你來看看好瞭嗎?」,過瞭一會兒,小姑娘喊道。
我過去看瞭一眼說,嗯,差不多瞭,帶上手套把披薩取出來。小姑娘跟在旁邊,說看著很好吃啊。
切開披薩,倒上果汁,就是晚飯瞭。
「別說,芳美,你烤披薩的手藝算不錯的,比西紅柿雞蛋面強。」,我打趣說。
「取笑我呢吧,你。」,小姑娘吃的很香。
「我可告訴你啊,芳美,披薩熱量很高,小心發胖。」,我嚇唬她說。
小姑娘手裡的披薩停住瞭。
「不管瞭,胖就胖吧,我餓壞瞭。」,隨即又吃瞭起來。
「我開玩笑的,多吃點,你看起來很瘦。」
「是嗎?來美國我感覺我胖瞭呢。」,小姑娘邊說邊摸著細腰。
「哦,對瞭,我爸打過來的錢到賬瞭,我把錢轉給你吧」。
「不著急。你最好給我現金。」,我可不想因為房租收入再多交稅。
「為啥?不能轉賬嗎?」小姑娘問道。
「我不想將來有稅務問題,合同寫的付現金,你回去看看。」
「哦,那我明天取來現金再給你好瞭。」
繼續邊吃邊聊天,聊著聊著做飯的事,就聊到瞭她母親。
「對瞭,芳美,也許我不該問啊。你媽媽怎麼沒的?」
「哦,我媽她出瞭車禍,我高一的時候去世的。」
「唉,真是世事無常啊。」
「是啊,當時很難過的。要不我能考上個好點的大學。」,小姑娘似乎回憶起瞭傷心往事。
「向前看吧,你現在也挺不錯的,都來留學瞭。想傢嗎?」
「傢?不想,我爸又找瞭一個女人,我在傢裡純屬多餘。我以後成傢也要離他們遠遠的。」,故事裡還有故事啊,我也不好多問。聊瞭一會,簡單收拾廚房,就各自回屋瞭。
第二天是個陰雨天,捎帶著小姑娘上學。路上,看到社區裡的的房子,到處為萬聖節裝飾一堆dollar店的玩意兒,心裡想著也得買些糖回來瞭,萬一晚上小朋友來搗蛋呢。
「他們怎麼這麼喜歡搞這個啊,看著怪嚇人的。」,小姑娘問道。
「這是他們的文化。我也想不通。不過,你可以打扮一下裝小孩晚上去要糖,估計能要上。」
「沒興趣。今晚師姐還要我去參加什麼萬聖節party,我都拒瞭,我膽小,晚上就在傢裡窩著算瞭。」,小姑娘看起來還是不太入鄉隨俗。
「看來你真不喜歡這個節日,現在人傢國內都大張旗鼓的過萬聖節瞭。」,我說。
「那些都是商傢促銷,呵呵。騙人買東西的。」,小姑娘倒挺明白的。
把她送到學校,我就上班去瞭。收音機裡,播放讓小朋友要糖時註意安全的話,還報道瞭不少地方出現瞭恐怖小醜的事。美國不是天堂,越來越不太平瞭。
白天上班,不少同事穿瞭cosplay衣服,氣氛很活躍。我下班路上買瞭糖,放在門口的籃子裡,有的小朋友會自己取,不用我出來一個一個給他們。
安排好我就做飯吃飯瞭,可是小姑娘遲遲不見回來,都9點多瞭,準是被拉去參加party去瞭。
我打發瞭狂按門鈴幾個要糖的小朋友,也覺得無所事事,就找個電影看看。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嚇瞭一跳。誰呀,有門鈴不按,誰傢小朋友這麼魯莽?
我快步走到門口,隔著玻璃一看,是芳美。
我開門,小姑娘一下子撲進來。我扶住她,感覺她在瑟瑟發抖。
「怎麼瞭這是?」
小姑娘哭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把門反鎖上,趕緊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
小姑娘任憑我扶住她,拍打她的肩膀。
她似乎慢慢平靜瞭些,但還是哭著。
「我,我被人搶瞭。」
「搶瞭?」
小姑娘猛點頭。
「在哪?受傷沒?」,我一查看才發現,小姑娘胳膊肘擦傷瞭。
「怎麼回事啊?」,我問。
「一個,一個小醜把我的包搶瞭。」,說完嗚嗚的哭,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人心碎。
「恐怖小醜?沒事瞭,沒事瞭」,我安慰她。
「他不會跟來吧。」,小姑娘哭著,受刺激不小。
「沒事,有我呢。門已經反鎖瞭。」
我站起身來。
「你,你幹嘛去?」
「哦,別怕,我去拿藥給塗上點,別感染瞭。」,說完,我拿瞭藥過來。
擦傷不重,我塗瞭些碘酒,小姑娘很聽話的配合,看起來也不那麼害怕瞭。
但看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丟瞭就丟瞭吧,人沒事就好。」,我安慰她。她反而哭大聲瞭。
我一時不知所措。
「我剛取瞭一千塊錢,是給你的,嗚嗚。」,哭聲更大瞭些,似是又要崩潰瞭。
「別哭別哭。」
我趕忙拉住她的手,安慰她。
「破財免災吧,錢不要瞭。」
「嗚嗚,我爸知道瞭得罵死我。嗚嗚。」
「別告訴他。知道瞭得擔心。」
「嗚嗚,他才不呢,嗚嗚。那我欠你的錢怎麼辦。」,小姑娘冷靜瞭許多,想起瞭後續的事。
「實在不行,就算瞭吧,我不要瞭。」,我這人聽人一哭不但心軟,還犯糊塗。
「那怎麼行,嗚嗚。」,還是哭。
小姑娘不知不覺的靠著我,激起瞭我的保護欲,和男人的欲望。我一股沖動,順勢摟緊瞭她的肩膀,抓起她的手來握住。
小姑娘明顯感覺到瞭,抽出手去,挪瞭挪,坐直瞭身子。
「嗯,我,我再想想辦法吧,跟我男朋友借點,把錢還你。」,小姑娘說。
「別,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用給我瞭,我也不差那幾百塊。」,說完我起身要離開,心裡還是莫名一陣失落。
「那個,你能再陪我坐會兒嗎?」,小姑娘猶猶豫豫的說:「我還是害怕。」
「行,反正我也沒事。」,我有重新坐下,離她稍遠瞭些。
一陣安靜,誰也不知道說什麼,有些尷尬。
「我要來瓶啤酒,你要嗎?」,我站起來打破僵局,回頭問她。
「好的,一瓶就行。」
我拿來兩瓶啤酒,和一些零食。
「沒什麼下酒,就剩些薯片瞭,湊合吧。」,我說。
「你爸爸幹什麼工作的?」,我也是沒話找話說。
「哦,他做生意的。」,小姑娘喝瞭口酒答道。
「大老板啊,那應該賺大錢啊。」,我說。
「不知道,反正從他那要錢從來很難。」,又是一樁傷心事。
說著聊著,不知不覺到瞭深夜,我打起瞭哈欠。
「也不早瞭,上樓睡覺去吧。別害怕瞭。」,我說。
剛說完,小姑娘的微信響瞭一聲。她一看,說是我同學,就擺瞭擺手上樓去瞭。
我收拾瞭一下桌子,隻聽到樓上小姑娘大聲說,什麼?什麼?你確定嗎?
後面的通話聲音不大,我也無心細聽,就回屋瞭。
打開電視,也無心看下去。
心想,Jack啊Jack,你丫什麼人啊,今天就想趁人之危占便宜是吧,簡直是禽獸啊。
又想,Jack啊Jack,裝什麼正人君子,有賊心沒賊膽的,猶猶豫豫沒點兒魄力,簡直是禽獸不如啊!
越想越煩躁,加上今天荷爾蒙爆棚,感覺更加憋悶難受。
於是,打開電腦和投影儀,想放av解決一下。那些av演員,做作的表演,浮誇的表情,怎麼能匹敵芳美青春的身體?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這時,吱呀一聲,我的房門被推開瞭。
借著屋裡昏暗的光,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
-- 是芳美。
我吃瞭一驚,慌忙去關電腦和投影儀。
「不用關瞭,Jack,我知道你們男人都看這個。」,芳美說著,進來反手把門關上。
「你幹什麼呀?」,我語氣還是很慌亂。
芳美也不答話,更走近瞭些。我才看到,她隻穿瞭短褲內衣,純白色,散亂的頭發。
我一下子愣住瞭,不知所措。
「Jack,我男朋友,不我前男友,那混蛋昨天跟人開房去瞭。」
芳美的語氣很平靜,臉上似乎也沒有什麼表情。
說完,芳美抬起一隻手,慢慢的,向我伸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