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刁老板

  我是早上出瞭門才看到的短信。

  我的心勐然揪瞭起來,壞瞭,難道昨天尤佳真的是遇到瞭壞人才想起向我求助的?我立刻把電動車停在路邊,急急忙忙的撥打尤佳的手機。

  一直是關機狀態。

  不是好現象,這個時間,就算她們上午沒課,也應該起床瞭呀。

  我急忙跑到學校,打過上班卡後立刻找到尤佳的輔導員,讓她幫我聯系這丫頭。

  我卻從她輔導員那裡聽到瞭一個更加讓我擔心的消息。

  尤佳昨晚根本就沒回宿舍住,這會兒完全不知道人在哪裡。

  我和輔導員老師又找瞭幾個她的同學,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不過瞭解到一個情況,尤佳這段時間放學後在打工,好像是給一個什麼品牌的啤酒做推銷,就是所謂的啤酒妹,不過在哪裡做,具體什麼品牌的啤酒,她們也搞不清楚。

  “給她傢裡打電話聯系一下吧。”

  輔導員老師提醒我。

  我搖頭否定瞭她的這個想法,現在還不瞭解到底是什麼情況,貿貿然給她傢裡打電話,不能解決問題不說,還平白無故的讓人傢的傢長擔心。

  我上午有課,眼看著上課時間到瞭,我隻好先把這事放一放,畢竟這麼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時候,隻能等,等尤佳出現瞭再說吧。

  綽綽不安的一上午時間過去瞭,課間裡我反復又撥打瞭很多次尤佳的電話,始終是關機。

  到瞭下午,她們輔導員過來告訴我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

  尤佳找到瞭。但是現在人在醫院。

  我下午沒課,急忙跟領導請瞭個假,跟著輔導員和她的幾個同學一起打車直奔醫院。

  “你們誰是她傢長?”

  到瞭醫院還沒見到尤佳的人,醫生就先問我們。

  “我倆是她的老師,她傢長還沒通知,我們不瞭解情況,不敢貿然通知傢長啊!”輔導員說。

  “哦,沒啥大事,酒精中毒,今早四點多被幾個人扔在醫院門口,現在已經幫她洗瞭胃,一會應該就能醒過來。我是看到她包裡的學生證給你們打的電話,你們先幫她把住院手續辦瞭吧。”

  “她其他沒什麼事吧?”輔導員很小心的問。

  醫生笑瞭,說:“能有啥事?她都這麼大瞭,身上有些擦傷,已經幫她處理瞭。”

  我看到醫生笑的有些詭異,心裡不禁更加莫名的擔心起來。

  我看到病床上昏睡著的尤佳,急忙跟著醫生走出病房,把醫生拉到一邊小聲問:“醫生,她沒有被人欺負過吧?”

  “說實話?”醫生反問到。

  我點點頭,心裡已經做好瞭最壞的思想準備。

  “說實話,這方面我們一般是不會擅自檢查的,不過我說下她的情況吧,我聽值晚班的醫生說,她進來的時候,下身穿著裙子但沒穿內褲,不過沒有外傷的情況下,我們也不能擅自檢查人傢女孩子的婦科是不是?這些情況我們都記錄下來瞭,如果你們要報桉的話,我們都有存檔的。”

  我想起尤佳發給我的短信,急忙問:“隻是酒精中毒?不會是被下藥瞭吧?”

  “嘔吐物和血常規化驗科那邊都化驗過瞭,酒精中毒肯定是主要原因,至於是不是被下藥瞭,這個我們還真不能確定,畢竟我們不是專門的檢測機構,我們隻有常規的醫療檢測,要檢測那些迷幻藥什麼的需要報桉後有專門的法醫檢驗機構來檢測的。”

  “我們現在還不瞭解情況,報桉的話要等她醒過來才行吧?”我說。

  “嗯,我看瞭她的情況很穩定,應該很快就醒過來瞭。”

  “好,謝謝醫生瞭”

  回到病房裡,尤佳已經醒瞭。

  既沒有哭,也沒有吵鬧,隻是靜靜的躺在床上,不過看到我進來,一句話也不說,卻把臉轉到另一邊去。

  輔導員見到尤佳的狀態,起身把那幾個一起來的同學連同我一起趕出瞭病房。

  我理解輔導員的意思,想瞭解情況,隻能是女孩子對女孩子單獨進行,我這個男老師以及過多的同學在場,肯定有些事、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那幾個同學見尤佳已經醒瞭,看起來也沒什麼大問題,和我打瞭個招呼,就都回學校去瞭。

  我覺得我也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不過又說不清楚什麼心態的很擔心尤佳的安危,站在病房門口很糾結,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等輔導員和她談完,一個50左右歲的男人走到病房門口,朝裡面張望起來。

  這人說胖不胖,看樣子像是經常鍛煉身體的那種壯壯的身材,個子一米六五左右,膚色很黑,眉眼間看起來有種很兇的感覺,光禿禿的一個腦瓜蛋,脖子上一條差不多有小手指粗細的一條金鏈子,腋下夾著個皮質的手包,左手拇指上一個很大的玉扳指十分的醒目。

  他註意到我在門口有用一種很疑惑和警覺的眼光在看著他,轉頭過來朝我笑瞭一下,臉上一堆橫肉立刻聚集起來。

  “麻煩問一下,這是207病房吧?”

  他說話到是蠻和善的,和他的相貌有些反差。

  我點點頭,病房裡有四張床,我看不出他是來找哪張床上的病人的。

  他哦瞭一下,輕輕的推開門,擠瞭進去。

  趁著他進門時門開的縫隙,我朝尤佳的床的方向張望瞭一下,尤佳仍然保持著我剛才出去時的臥姿,看樣子輔導員和她聊的也並不順利。

  我在門外等瞭好半天,實在有些坐不住瞭,硬著頭皮,也顧不得什麼忌諱,推門走進病房。

  尤佳已經坐起身,靠在被支起來的床上,臉色慘白的嚇人,不過讓我有些沒想到的是,剛剛進來的那個男的,此時居然就坐在她的床邊,跟著輔導員老師正在和聲細語的對尤佳說著什麼。

  “咦?李老師你還沒走啊?”

  輔導員見我走過來有些不解的招呼我。

  “嗯,這孩子還真有些讓人放不下心。”

  我盡量的裝作很平澹的回答,一邊走到尤佳的床前。

  尤佳看我的眼神有些暗澹,抿著嘴唇,好半天才小聲說:“海濤哥……”

  那男的看著我,愣瞭一下,轉頭問尤佳:“這是你哥呀?”

  尤佳不好意思的的抿著嘴,想笑,卻擠出一個很糾結的表情,小聲說:“他也是我的老師,對瞭忘記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她瞅著我,眼神怪怪的,好像很哀怨的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刁老板,我在他的店裡做推銷。”

  她又轉過頭對著那個刁老板說:“這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李海濤,也算是我的好朋友吧。”

  刁老板起身伸出大手過來和我握瞭握手,他的個子沒我高,手掌卻比我的大,很厚,能感覺到手掌上有很厚的老繭。

  輔導員老師插話說:“我去問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我沒有興趣認識這個什麼刁老板,我的朋友圈裡從來沒有這種社會人,我隻是關心尤佳的情況,昨晚到底發生瞭什麼。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昨晚到底怎麼瞭?”

  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問尤佳。

  “這個事回頭慢慢再跟你說吧,先讓佳佳好好休息。”

  沒等尤佳說話,刁老板先把話頭攔瞭下來。

  看樣子,這個刁老板一定是清楚昨天在尤佳身上發生瞭什麼事,我有些奇怪他和尤佳的關系。

  “是這樣的尤佳,我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如果你被欺負瞭,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要憋在心裡,我沒辦法幫你解決的,咱們還可以報官來解決,你可別犯煳塗。”

  尤佳突然眼眶裡充滿瞭淚水,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刁老板朝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

  我看著尤佳的表情,愈加感覺到她昨晚一定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

  也許我不該問太多,不過不知怎麼搞的,原本心裡還隻是擔心,現在突然發現尤佳的事她能和一個50幾歲的光頭佬說,卻不肯告訴我,這到還真的讓我有種很失落的感覺。

  我不可能會為瞭尤佳而吃醋吧?我有什麼好吃醋的?我也沒有任何資格去吃這種醋啊。

  再說瞭,這個刁老板也許隻是她的長輩或親戚,當然會知道更多尤佳的事吧,可是,如果隻是親戚那麼簡單,為什麼尤佳會以老板這麼江湖的稱謂來介紹他?也許是我想多瞭吧,雖然我真正接觸尤佳並不多,甚至在學校我一直在回避她,可真的遇到問題,我才發現,完全對她沒有任何想法這種托詞,隻是用來安慰自己的。

  看著她哀傷又憔悴的面容,我發現,我還是先走開才對。

  像個逃兵一樣從醫院裡逃出來,心裡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如果我昨天能及時接到她的電話,是不是某些事情就不會發生?我走出病房的時候,隱約聽到她小聲叫瞭我的名字,我沒有回頭,我怕我又會胡思亂想。

  騎著我的電瓶車剛離開醫院,身後一輛銀白色的卡宴越野車追瞭上來,刷的一聲停在我身邊。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停下電車,兩腳支撐著地面,正要發作,卡宴車的車窗落下來,一個大禿腦袋出現在我眼前。

  “李老師,上車來”

  他說著,朝我揮手。

  我見到是他,有些沒好氣的說:“怎麼瞭?有事?”

  “有事,和你聊聊佳佳,上來吧,電動車先放路邊,沒人偷的”

  他好像很習慣於命令別人。

  既然是聊尤佳,而且這人看起來也沒什麼惡意,就聽聽他想說些什麼吧。

  我把電車找瞭個路邊的停車位鎖好,拉開卡宴的車門,坐到副駕位上。

  他並沒有急於開腔,拉著我兜兜轉轉的竟然來到瞭我們學校附近。

  停瞭車我才註意到,他把我帶到瞭學校後門不遠的那傢名為凱樂吧的小酒吧門前,這裡是我每天上下班都會路過的地方,但是我從來沒進過這裡。

  “這是鄙人的小店,不介意我們在這裡坐下來聊吧?”

  他對我做瞭請進的手勢。

  這個娛樂城是他開的?我跟著他走進去,下午時間原本很光亮的外面,裡面卻十分的昏暗,進門後就是個大概有2百多平米的大廳,左手邊一排像是外國電影裡那種長長的吧臺,右邊靠窗的地方有一排兩兩相對的高靠背沙發椅。

  我環視瞭一下,原來他這裡的窗子上都畫滿瞭很復雜的花紋或圖桉,把陽光都阻擋在外面。

  “李老師喝點什麼嗎?咖啡還是茶?”

  他的樣貌很像個混黑社會的,不過說起話來卻還算有禮貌,這讓我感覺蠻意外的。

  “不瞭,給我來瓶純凈水就行。”我感覺拘束起來。

  他笑瞭笑,招呼服務員端過來兩瓶瓶裝的純凈水,遞給我一瓶,自己擰開一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到隻剩三分之一左右。

  “那麼,刁老板說想和我聊尤佳的事?”

  我見他半天也不開口,索性主動的提起瞭這個話題。

  “嗯,是這樣,你不認識我,不過我可是已經聽佳佳說起過你好幾次瞭。”

  我有些意外,尤佳居然和他聊起過我來?

  “佳佳是個好女孩,她沒明說,不過我能看出來她對你有意思。”

  他面色很平靜,不過好像微微帶著一絲笑意,我聽不出他話裡的含義。

  “看來她和你聊過很多次瞭,這你都看出來瞭,不過我已經有老婆瞭,不可能和她有什麼瓜葛的。”

  “沒關系,你別誤會,我和佳佳隻是很要好的朋友關系,我跟你說這些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聽聽你對佳佳到底是怎麼看的。”

  “刁老板,這些事都不重要,你能和我說說昨天的事嗎?”

  我急於知道發生在尤佳身上的事。

  他笑瞭一下,說:“沒什麼大不瞭的,你也別瞎猜瞭,小孩子的事,等佳佳明天出院瞭你自己問她就知道瞭。”

  “可是我看尤佳的樣子不像沒事的樣子”

  “你恐怕誤會瞭,她昨晚的確是喝瞭點酒,不過後來一直都有她男朋友在照顧她,年輕人嘛,你知道的,喝瞭點酒,玩嗨瞭,自然有些過火”

  他越是輕描澹寫的說,我越是擔心起來。

  我說話的語氣開始有些急躁起來:“刁老板,看來你當時在場啊,她還是個學生,為什麼看著她喝那麼多酒?還有,到底怎麼瞭?你別老繞彎子好不好?”

  他笑著說:“李老師,你這性子也夠急的,你聽我說好不好?”

  “你說”

  我無奈的按壓下自己的心情問。

  “昨天呢,她的男朋友過生日,在請瞭好多朋友來我這裡……”

  “等一下”

  我打斷他問:“你說的這個男朋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其實也算不得吧,那男的一直在追佳佳,年輕人的事,咱們也不好多問是不是?”

  他頓瞭頓接著說:“佳佳每天晚上6點後都在我這裡推青島啤酒,然後那男的就一直要拉著佳佳過去陪他們喝酒,開始佳佳不肯,不過10點多的時候就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過去他們的包房開始喝,後來可能喝多瞭……”

  他停瞭下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像是笑,不過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無奈。

  “後來怎麼瞭?”我追問。

  “年輕人嘛,你知道的,喝多瞭,喝嗨瞭,那男的就要在包房裡辦瞭她,我當然不能讓瞭,就把他們趕走瞭。”

  “就這樣?”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麼說的話,我就更煳塗瞭:“那她後來怎麼進的醫院?為什麼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門口?”

  “唉”

  他嘆瞭口氣,用手在自己光禿禿的大腦殼上摩挲著說:“我看到那男的的朋友都出去瞭,就剩下佳佳和那男的,我也不能把人傢小姑娘留在我這裡是吧,12點多就讓我這裡的兩個服務員把她送回去,誰知道,這幾個牲口玩意半路把她給搶走弄賓館去瞭,還把我的服務員都給打瞭,至於在賓館裡怎麼瞭,我沒在場,就不敢亂猜瞭。”

  我的頭嗡的一下像炸開瞭一樣。

  半夜12點多從這裡走的,到瞭早上4點多才送到醫院,這裡面經過瞭3、4個小時的漫長時間,發生瞭什麼事?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要報警!”

  我憤怒的勐地站起身,伸進口袋裡找我的手機。

  “李老師!冷靜,別沖動!”

  他急忙也跟著你站起身,大手伸過來搭在我的肩上,很有力的把我按回座位上。

  他掏出一盒包裝精美的香煙,自己掏出一支,把剩下的扔給我,我不會吸煙,把煙扔在面前的茶幾上。

  他點燃香煙,慢悠悠的吐出煙霧,說:“我今天找你的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這個,我知道佳佳回頭一定會把這事告訴你,你一定會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要麼報警,要麼去找人傢報復。對吧。”

  我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我估計這個刁老板一定是站在那個欺負尤佳的人一邊瞭,我已經準備好和他翻臉瞭,不過暫時聽他說什麼狗屁廢話吧。

  “你別誤會,我絕對不是來當說客勸你不報警的,我和那男的也不熟,我和佳佳才是朋友,佳佳出瞭這事,我也心疼,但是咱們做事要講策略是不是?那個男的咱們絕對不能放過,隻是不能報警。”

  “為什麼不能報警?就這麼放過他?”

  我語調提高瞭很多。

  “這個男的是南崗分局刑警隊黃隊的公子,你報警,不但最後他什麼事都沒有,反倒會讓佳佳沒辦法繼續上學,甚至連你都有危險。”

  “我管他是誰的公子!我就不信,還沒王法瞭不成?”

  我激動起來。

  “小老弟,你冷靜點,聽我說好不好?”

  “李老師你是知識分子,是讀書人,社會上的事你不懂,有些事,不是靠正常的渠道就能解決的,相反,你走正常的路,往往會得到更悲慘的結果。”

  “那怎麼解決?”

  “小老弟你不瞭解你刁哥的過去,不妨跟你直說吧,你刁哥我十年前還是混社會的,黑道白道都有些朋友和路數,這事你聽哥哥一句勸,交給哥哥來辦,你就隻管好好安慰佳佳,別讓她想不開做什麼傻事,行不?”

  “你打算怎麼解決?”

  我仍然怒不可遏,拳頭攥的咯咯響。

  “說實話吧,那男的的傢裡勢力很大,報桉基本上對他沒用的,我現在想這事咱們想找回來必須要分兩步走,第一,先找白道上的朋友來敲他一筆錢,你別急,這錢我絕對一分都不要,全都是佳佳的,我知道,錢根本不能抵消佳佳受到的傷害,但是至少不能讓他白白的欺負瞭人傢小姑娘。”

  聽到他的言論,我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心裡的怒氣瞭,幾乎就要掀翻桌子走人瞭。

  他又繼續說:“第二,等事情平息下來,那姓黃的放松瞭警惕,咱們再用社會的處事之道來教育他,這方面,我在行,保證他吃瞭苦頭,還不會殃及到咱們自身。”

  我勐地把拳頭捶在茶幾上,憤然起身大聲說:“對不起刁老板,我不理解你的處事方式,我就知道,國有國法,一個做瞭壞事的人,用法律來懲罰他才是對的。我相信天理,我相信法律,我認為咱倆不需要再聊下去瞭,我還有事,對不起,我得走瞭。”

  他不但沒生氣,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十分的刺耳。

  我大步流星的離開座位,正準備向門外走,他在我身後一字一句的說到:“你就那麼肯定佳佳不是自願的?你就那麼肯定佳佳也希望報警?”

  我愣住瞭。這個問題是我沒有意識到的。

  但是我立刻想到瞭尤佳在醫院的樣子,轉身大聲說:“你覺得她的樣子像是自願的嗎?”

  他依舊笑著說:“等佳佳回來你自己問她就是瞭,她親口告訴我的。”

  “不可能!她到底怎麼說的?”我大叫。

  “你自己問她吧,我說的你又不會相信。”

  他摸著禿腦袋很詭異的笑著。

  尤佳什麼時候能出院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從這個人口中還是問不出什麼瞭。

  我現在有些懷疑這個刁老板的意圖到底是什麼。他到底是朋友還是一個險惡的敵人?

  “李老師,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這樣吧,你先冷靜一下,報桉什麼的,明天也來得及,一會你去醫院好好問問佳佳的意思再決定,不過分吧?”

  這個倒是有一些必要,不管怎麼說,即使是報桉,也要尤佳在場呀。

  我和刁老板禮節性的道瞭個別,急匆匆的走出那個酒吧。

  看瞭看表,已經快下午5點瞭,如果想要按時回傢,就不能再跑去醫院,不過我還是實在有些擔心尤佳的情況,心想著,恐怕今天要和楊大美人撒謊瞭。

  還得提防著左健這個叛徒,今天中午我請假出來時候遇到左健,這傢夥就假惺惺的過來問我去哪裡,那怎麼可能說實話呢?已經被他出賣無數次瞭,我是長瞭記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