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
薛滿收到薛品玉說有喜,請求速速接回燕城安胎的來信,薛滿樂的在殿內來回走,轉動起拇指上的玉扳指,直呼道:“太好瞭,真是太好瞭。”
尤禮還是第一次看見薛滿這樣發自內心的高興,說道:“聖上是有瞭什麼喜事,讓奴才也替你高興高興。”
薛滿視尤禮為忠心耿耿的奴才,去風雪山明光寺,也把這奴才帶在身邊,他沒有隱瞞,向尤禮說瞭薛品玉有孕的好消息。
“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恭喜聖上,聖上一直盼望公主有喜,誕下聖上的第一個子嗣,賀喜聖上如願以償。”
一陣道喜後,尤禮的眼球咕嚕一轉,說道:“聖上要想接回公主,不是一件易事,公主是太後貶去明光寺,公主想回來,還需經太後的點頭,可要用什麼理由,讓太後同意聖上接公主回燕城?萬不能說公主懷上瞭聖上你的龍嗣,太後若是知道瞭,公主肚子裡的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薛滿登時火冒三丈,一腳踹上瞭尤禮。
“找死的狗奴才!趕在這個節骨眼來觸朕的黴頭,朕剛知道小酒有孕,你就胡說八道這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那一腳踹的極狠,尤禮滾倒在地上。
踹的是小肚子,痛的是全身,踹倒之後,尤禮不忘立馬跪在地上,求起薛滿饒命,重重自抽瞭兩耳光。
“都是奴才的不對,奴才的這張嘴,惹瞭聖上不高興,公主肚裡的孩子,定能平安生產,但奴才是真心為聖上著想,如今這情形,公主等不得,需快快接回來,也需想法子,快快讓太後同意讓公主回燕城。”
從大喜到大愁,隻需短短幾句話。
薛滿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尤禮面前焦急踱步走來走去,臉上愁容加深。
“母後與小酒向來不和,朕能為小酒恢復康靜這一封號,已是不易,讓母後同意接小酒回宮,這事豈能朕可以辦到的。”
任由薛滿焦急瞭一陣後,跪在地上的尤禮才說道:“這不難,奴才愚鈍,有一好法子。”
薛滿就知道,屬他主意最多。
“快講。”
“奴才講出來前,還求聖上,先免瞭奴才的死罪。”
“免,隻要能把小酒接回來,餿主意好主意都行,不但沒有死罪,朕還要重重賞你。”意識到尤禮還跪在地上,薛滿說道,“你起來說,地上涼,膝蓋這樣跪著,寒氣入體會壞瞭身。”
尤禮叩謝聖恩後,起身說道:“奴才私以為,把公主接回來唯一可行法子,就是給公主賜婚,找個駙馬給她……”
說到一半,看見薛滿的臉色黑瞭,尤禮立刻加快瞭語速:“聖上不要怪罪,奴才說的是法子,不是真的要把公主嫁出去,至於找哪個駙馬給公主,燕城就有一個現成的,劉巒安的弟弟劉子今,就上回被聖上派人打斷腿的那個,他下半身是個殘疾,配與公主,正好。”
薛滿的臉色方才好瞭一些,來回在尤禮面前走著,考慮起這個法子的可行性。
等考慮好瞭,薛滿坐回在桌前,擬寫起瞭賜婚聖旨,拿著這份賜婚聖旨找到母後,母後沒有理由不準予小酒回來。
又不是去明光寺當尼姑出傢瞭,她始終是一個公主,古來公主的婚姻大事,是頭等重要的,何況她都到瞭出嫁年齡。
尤禮在一旁伺候研磨,肚子還在發疼,心中埋怨起,這小皇帝人不大,力氣倒不小,這一腳下去,不知道傷沒傷到脾肺。
等寫好瞭聖旨,薛滿就要去如意宮見俞飛雁,求得俞飛雁同意,準薛品玉下嫁劉子今,準自己派人將薛品玉接回來。
尤傷忍著傷痛,跟著薛滿一塊兒前去如意宮,彼時俞飛雁聽完一首戲曲,正把演旦角的男戲子叫到跟前,問起他年紀,入行多久,問合適瞭,就照老樣子,讓太監帶著男戲子去沐浴卸妝,送上床服侍自己。
這從宮外來的戲班子們,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模樣身段聲音都是極好的,俞飛雁二十六歲就守瞭寡,當瞭這太後,深宮寂寞,她都這樣吃過幾回‘食’瞭。
隻是以為又要飽餐一頓時,薛滿就登門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