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公主自行前去,我就不去瞭,省得說我喜歡你。”
圓舒倒退兩步,轉身就要回去,薛品玉張手攔住他:“本宮與你說個玩笑話,你怎麼就當真瞭?”
“公主。”圓舒神情嚴肅,“我乃出傢人,從剃發,在頭頂打上戒疤起,我就與紅塵斬斷瞭情緣。”
“我領公主去瀑佈,不是喜歡公主,不是源於情愛,出傢人以慈悲為懷,我是見公主為情所困,日漸瘋魔,不願見公主墮落,我對公主,就如佛見眾生,想要渡公主,即便公主之前對我,結下惡因,我心胸寬闊,定不會報以公主惡果。”
看他急於與自己劃清界限,薛品玉拉開手比劃瞭下,說道:“是是是,阿狗的心胸寬闊,寬的能遊船。”
“不過,你說對本宮不是出自喜歡,才伴本宮去看瀑佈,可是,本宮喜歡你呀。”薛品玉雙手背在身後,翹首向圓舒走近,“喜歡你,本宮才願意讓你作陪。”
薛品玉的話熾熱,飽含高溫,像燃燒起來的羊皮卷,火光映照在圓舒的臉上,他那一張略帶奸佞的臉呈現出單純老實的紅。
在圓舒紅著臉開口前,薛品玉擺手道:“啀,你別誤會啊,本宮說喜歡你,不是本宮像對皇兄的那種喜歡,本宮說的喜歡,意為看得起你,本宮也喜歡桃夭,喜歡小花小草和羊羊,這大約就是你們佛教說的眾生歡喜,平等之愛。”
“雖然本宮與你們的身份懸殊,做不到平等,但你能得本宮垂愛,那是你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修來的福分。”
她一陣天花亂墜地說,圓舒神情冷冷:“真是好大的福分。”
這福分,圓舒寧可不要。
瀑佈遠離明光寺,要翻越大半個山頭才能抵達。
圓舒背著灰兔子,腳步穩健,薛品玉提著美酒與下酒菜,步伐堪比路邊的蝸牛,路程還沒走到一半,薛品玉裝在籃子裡的美酒與下酒菜就轉交到瞭圓舒手裡。
即使如此,薛品玉依然走不動,她靠在山邊的一顆石頭上喘息,擺手道:“本宮……本宮不走瞭。 ”
圓舒隻得停下來等她,待她休息好後,又領著她向前進。
當薛品玉再一次走不動,不顧形象蹲在路邊,她望著那體力忒好,連口氣都不喘的圓舒,說道:“阿狗,你背本宮。”
“我背瞭公主,由誰背兔子?由誰提公主帶的這繁重東西?”圓舒說著,舉起手裡頗有重量的竹籃。
不能丟掉兔子,也不能丟掉美酒與下酒菜,薛品玉不得已,隻好靠自己的雙腿一步步走著。
按圓舒自己的速度,大約巳時就能到達瀑佈,可帶瞭一個嬌弱的公主,等到達瀑佈,已是未時。
在瀑佈待不瞭多久,就要打道回廟瞭。
上次夜裡被圓舒帶來這處瀑佈洗手,由於天色太黑,薛品玉沒看清全貌,白日青天裡一看,這瀑佈波瀾壯闊,飛濺下來的水氣,薛品玉隔著很遠就感受到瞭。
如果是夏天來就好瞭。
可想到下一個夏天,還能和圓舒站在這處瀑佈下,薛品玉就向圓舒靠攏,要挨著他。
圓舒自是遠離,但薛品玉執著地靠向他,貼合他身體。
一次兩次叁次……
多次下來,圓舒沒有瞭退路,隻得讓這可能想躲避水氣才依靠自己的嬌弱公主依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