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滿來廟裡瞭,薛品玉興奮激動,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可在見到薛滿後,薛品玉那顆激動的心迅速平復瞭下來。
她想起上次從宮裡的密報中,得知薛滿納瞭諸多後妃,其中還有太後安排入宮選秀的兩個親族,即俞飛雁的外甥女何玉安與俞飛雁的親妹妹俞施兒。
這兩人沒誕下一兒半女,雙雙就被薛滿封為瞭婕妤,薛滿還格外寵愛何婕妤。
都有瞭新人,還來這裡找自己這個舊人幹嘛?薛品玉態度大變,一見薛滿,賭氣似的,轉身就走。
一看薛品玉明明開心的臉變得眉眼都耷拉瞭下來,轉身回避起自己,薛滿忙跟上前:“小酒。”
他跨步走到瞭薛品玉身旁,牽起瞭她的右手:“朕跋山涉水,舟車勞頓,不走官道,抄瞭不少近道、小道來找你,見瞭朕,你怎麼如此不悅?是誰招惹朕的小酒瞭,小酒說與朕聽,朕會還小酒你一個自在。”
薛滿說著,抬手想要往薛品玉的臉上捏去,薛品玉拉長瞭臉,擺開頭不要薛滿觸碰。
“皇兄在宮裡活的逍遙滋潤,何苦來這種地方?我不過是一個被太後貶來這廟裡的苦命可憐人。”
薛品玉看瞭眼被燒的隻剩一個空架子的廂房,繼續說道:“若不是住在寺廟,得佛祖保佑,這會兒皇兄你就不是站在我面前瞭,而是站在一座黃土墳堆前瞭。”
“小酒你是皇女,鳳凰護體,怎會輕易被凡間烈火所傷?父皇在天之靈、各位列祖列宗在上,也會保佑小酒你的。”
薛滿的手放在瞭薛品玉的臉上,輕撫她的左右臉頰。
薛品玉想要擠幾滴眼淚,可無論如何都擠不出眼淚,她拂開薛滿的手,背過身,佯裝悲傷地拭著沒有淚的眼角。
“小酒別傷心,朕這不是,來看你瞭嗎。”
薛滿雙手握過薛品玉的肩,從後把她攬進瞭懷裡。
薛品玉在心裡默默快速地算瞭時間,後院廂房著火前,薛滿就從宮裡動身出發瞭,故此不是聽到說後院廂房著火才趕來,而是一開始就計劃來瞭。
還算他有良心,知道來看自己,可良心不多。
“皇兄,你叫我怎麼不傷心,我在這孤山遠寺受苦,聽聞你在宮裡納瞭一位又一位的美妃,依我看,你是根本沒把我記在心頭。”
薛品玉搖擺身姿,雙肩順勢一抖,就從薛滿的懷抱裡扭瞭出來。
薛滿仍是去抱薛品玉,要將薛品玉攬入懷裡。
“小酒你消息靈通,朕也不騙你,朕確實納瞭妃,但那些都是母後逼迫,硬塞給朕的,母後還逼迫朕一一寵幸瞭她們,不然她就要親自站床邊監督,你最是善解人意,乖巧懂事,一定能理解朕的處境。”
薛品玉的身體被薛滿轉來面向他,他摸摸薛品玉的肩膀,撣撣薛品玉衣服上的灰塵,鄭重說道:“朕對她們沒有感情,全都是逢場作戲,虛情假意,朕隻有對小酒你,是情真意切,真心以待。”
為瞭哄好薛品玉,薛滿眼都不眨一下,撒謊說道:“此次朕來此,是專門來接你回宮的。”
一聽說能回宮瞭,薛品玉的雙眸一亮,不再去計較薛滿納瞭多少妃,寵幸瞭多少女人。
都是俞飛雁那女人逼迫!
薛滿是被俞飛雁擺弄的傀儡,縱是薛品玉自己,反抗不過,也不敢反抗俞飛雁。
兵權龍符在俞飛雁手裡,朝中幾位奸臣都是在俞飛雁床榻上鉆來拱去的,俞飛雁在朝廷上拉幫結派,勢力遠大於正統天子薛滿。
惹瞭她,她一不高興把薛滿拉下皇位,她自己坐上龍椅,當個女皇,也未必不可。
“皇兄,真的嗎?此次你來,是迎我回宮的?太後同意我回宮瞭?”
看薛品玉重獲笑臉,薛滿點頭。
“太好瞭!”薛品玉歡呼雀躍,雙手摟過薛滿的脖頸就抱瞭上去。
從山上走下來的圓舒地處高勢,能夠看見後院廂房的一切。
他走著路下山,在看見薛品玉與一名男子擁抱在那片被燒毀的廂房前,腳下突然一打滑,人就直直地滑倒在瞭山間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