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灌入薛品玉的嘴裡,兩張薄唇緊緊相貼。
圓舒往那張唇裡吹著氣,然後立起身,按壓起薛品玉的胸口,隻是手一壓下去,胸前那片柔軟讓他驚慌失措,手一下就彈開瞭。
回過神知道是摸到瞭什麼後,圓舒臉紅瞭,一直紅到瞭耳根子,他吞瞭吞唾沫,對著自己又說瞭一遍救人要緊,手試探著,再次按下去,在那片柔軟間按瞭起來。
每按叁次,他就俯身往薛品玉嘴裡吹氣,吹得他臉紅、緊張,舌頭不小心滑入瞭她嘴裡,都快速收瞭回去。
在輸氣與按壓之間,薛品玉微弱的氣息驟然收緊,匯成一股氣,從鼻息間沖瞭出來,嗆到張開嘴咳嗽。
圓舒的嘴立刻移開瞭她的唇,手探到她鼻下,發覺呼吸趨於穩定,她在昏迷中咳嗽著,也似有蘇醒之意。
一群人提著水桶,倉促混亂救著火,滿心期待圓舒能帶著薛品玉從火海裡走出來,可在看見屋門被一塊坍塌的燃燒木梁堵住瞭出口,眾人驚懼。
宮人們連火都不救瞭,呆傻在原地。
這下完瞭,這下公主死定瞭。
僧人們效仿著圓舒,濕瞭身,披著濕棉被想要沖入火場救圓舒,更大的一個房梁倒下來,險些砸中沖在最前面的圓鏡,為瞭自身安全,他們不得不退後,眼睜睜看著那片不得靠近的火海。
照這情形,進入火海救人的圓舒與身處火海的薛品玉都活不下來瞭。
“二師兄……”
圓央喃喃,在心裡怨惱,不值當,不值當!為瞭那樣的一個公主,圓舒賠進瞭自己的性命。
此時,小雨忽至,淅淅瀝瀝,淋在瞭被火吞噬包圍的廂房上,火光漸小,燒黑成焦炭的房梁顯露。
那麼裡面的人,大概也會……
“公主在屋後,快去——”
從屋旁繞出來的圓舒捂著嘴咳嗽,小雨轉變中雨,拍打在他那張灰暗不清的臉龐上。
還活著,他們還活著!
宮人們欣喜,丟下沒用的水桶奔向屋後找公主。
僧人們向圓舒跑瞭過去,沒跑近,圓舒腿一軟就坐在瞭地上。
之前以濕水潑在身上,用濕棉被裹在身上,沖進起瞭火的廂房裡,來回連救叁個人,圓舒已是受瞭風寒,濕氣侵體。
火海裡的黑色濃煙入瞭口鼻,他嗆著喉嚨,咳到脖子都紅瞭,雖然沒有丟掉性命,但一條命已不是一條命瞭,他後背燒出的傷血肉模糊,已不是完整的一塊皮瞭。
雨越下越大,徹底把那座起火的廂房淋滅瞭。
圓舒被師兄弟們合力抬進瞭房,薛品玉也被宮人們轉移去瞭佛堂避雨。
天亮後,圓舒支撐不瞭疲憊與傷痛,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圓舒的元氣已然恢復,背後的傷拿廟裡的香灰一抹,就止瞭血,再過幾日就會結痂瞭。
後院廂房雖沒被燒成灰燼,但薛品玉從宮裡帶來的奇珍異寶,還有她帶來的大床,綢緞面料等,都在這一場火裡付之一炬。
廂房整修,和尚們被動讓出寢房,讓沒有容身之地的薛品玉暫住,他們僧人晚上分散在叁座佛殿裡休寢。
圓舒在地上鋪瞭棉被,每夜獨睡在供奉地藏菩薩的小殿內,天亮後,他收拾好鋪在地上的棉被,佛殿照常是佛殿。
夜深人靜,狼嚎蟲鳴,地藏菩薩殿的殿門從外輕輕推開,展開瞭一條小縫。
薛品玉的臉出現在小縫後,見到睡在地上的圓舒,那扇門試著力,被推得更開瞭。
薛品玉側身,躡腳跨進門檻溜進佛殿,反手就合上瞭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