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俞飛雁震怒,這小丫頭,當著自己的面,打自己的侍女,已是不把自己這個做太後的,放在瞭眼裡。
松姑被打到滾落至臺階下,薛品玉暫解瞭心頭恨,她把垂落至胸前的長發一撩一甩,頭發就趕去瞭背後,扔掉瞭手中帶血的狼牙棒。
薛品玉一頭及腰的長發散落,在月光下發亮。
她身著白色肚兜,下身穿著白色長褲,外面套瞭一件雪色半透明長袖大衫,上半身肌膚裸露,就寢穿的一身夏日裝束,在這寒冷冬日裡,看者都要替她冷的咬牙哆嗦顫抖。
俞飛雁正要訓斥,薛滿就在門後出現瞭,端正行禮道:兒臣拜見母後。
薛品玉也跟著一拜:兒臣參見母後。
九公主,你這穿著,成何體統!俞飛雁從上到下地指著薛品玉,院中宮人們低眸,避開瞭目光。
回母後的話。薛品玉挺直腰板,從容道,母後突然造訪承乾宮,兒臣來不及梳洗打扮,隻得以這副形象來面見母後,若母後願等,母後可去偏殿等兒臣梳洗打扮好,才來拜見母後。
桃夭。薛品玉立即喊起瞭捂著肚子趴在地上的桃夭。
桃夭臉色蒼白,打著哆嗦坐起來,跪正道:奴婢在。
送太後去偏殿。
俞飛雁豈能被薛品玉這個比自己小十二歲的丫頭架起來,她剛說瞭一句慢著,薛品玉就搶先把話說在瞭她前頭。
母後既不願去偏殿歇著,來人啊,把桃夭扶下去,傳禦醫為桃夭診治。
是。院中有兩個小丫頭起身,將受傷的桃夭扶瞭起來。
臺階下還躺著一個渾身是血在呻吟叫疼的松姑。
薛滿說道:順便把松姑一並帶下去,找禦醫診治。
薛品玉不滿薛滿的做法,人是她打下去的,薛滿讓人把松姑說送走就送走,那桃夭不是白白被松姑給打瞭?
母後來此,找兒臣所為何事?薛滿向俞飛雁行瞭一禮。
薛滿微微彎身,可個子還是高出俞飛雁許多。
俞飛雁身穿一襲水仙花刺繡圖案的紫色長袍,領口處繡瞭一圈小珍珠,以金線纏繞,點綴在其中,放眼望去,她的頭上綴滿瞭珠寶點翠,是這後宮中,當之無愧的矚目與華麗。
本想向薛品玉問責打傷松姑之事,俞飛雁看松姑被抬走瞭,也就休言瞭。
哀傢不是來找你的,哀傢是來找九公主的。俞飛雁上前一步,直逼到瞭薛品玉的面前,康貴人昨日來到承乾宮,遭九公主虐待,以熱水澆臉,毀瞭康貴人的容貌,哀傢特地將康貴人帶來,向九公主討要一個說法。
康貴人。俞飛雁叫道。
康貴人扭扭捏捏,從俞飛雁身後走瞭上來,隻見昨日來承乾宮吃肉喝湯容貌還尚好的康貴人,如今左臉頰皮肉紅腫潰爛。
薛品玉見此,大吃一驚。
母後,這其中想來是有誤會的,兒臣聽說康貴人昨日來小酒這裡,小酒隻與她一起用瞭膳,沒對她做任何事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俞飛雁杏眼怒睜,一斥責薛滿,薛滿就噤聲瞭。
俞飛雁看向薛品玉。
站在門內的薛品玉被風雪所傷,側過頭打起瞭噴嚏,薛滿做出脫掉外袍的動作,想為薛品玉披上外袍,俞飛雁瞪著薛滿,薛滿脫袍的動作就停下瞭。
薛品玉揉瞭揉鼻子,說道:母後,兒臣不知,康貴人臉上的爛肉竟是我所傷。
整個承乾宮,一片靜默,宮人們在雪地裡跪倒一大片,皆垂頭低眸。
康貴人。俞飛雁喚起康貴人。
康貴人低著一雙眼,眸光不敢向上抬,去正視薛品玉。
你臉上的傷,是否為九公主所為?
是。康貴人小聲答道。
污蔑,這純屬污蔑!
薛品玉被康貴人的話氣到急火攻心,百口莫辯。昨日留康貴人在宮裡用膳,還讓康貴人宮裡的人,把她完完整整地接瞭回去,這是好幾雙眼睛都瞧見瞭的。
如今怎麼胡說八道,信口開河,說她臉上的傷,是自己所為,冤枉自己。
容不得薛品玉辯解,早看不慣她的俞飛雁,就往她臉上重重甩去瞭一掌。
薛滿想護,但見俞飛雁這架勢,他又不敢護瞭,隻垂手站在一旁,眼睜睜看俞飛雁下瞭旨。
傳哀傢懿旨,九公主品行不端,囂張跋扈,殘害皇妃,實乃蛇蠍毒心,即日起,褫奪封號康靜,遷去風雪山明光寺思過,永不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