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出現的是女人溫柔的聲音。

　　“不要再喝點嗎？”

　　飄飄渺渺，仿佛隔瞭很遠的距離，又仿佛就在耳側。

　　腦袋裡像是被人灌入瞭一大瓶酒，暈，脹。

　　眼前的世界出現瞭無數個重影，畫面交疊著，似是顛倒錯亂瞭，視線裡，有什麼東西同落葉般飄搖墜下。

　　那是一張雙人合照，照片上是倆個樣貌極其相似的女孩。

　　目光落到那飄搖墜下的東西時，男人沉重的眼睫忽然往上稍微抬瞭抬。他偏瞭偏頭，看向身側。

　　年輕美貌的女人臉上正面含擔憂看著他，手中卻高高舉著酒杯，似乎是想讓他喝點，再喝點。

　　這張臉望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他恍惚瞭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在他和林莜婚房的客廳裡。

　　隻是，在他記憶裡，這場婚禮最後明明是沒有辦成的。

　　視線轉到那盛滿酒液的透明酒杯上，下意識凝滯瞭片刻。

　　意識清醒之後，酒意便消散瞭近半，他伸手，將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移開，皺著眉頭站起身。

　　酒意和藥效太大，起身的瞬間，他忍不住伸手抵瞭抵額頭。

　　“要回房睡覺瞭嗎？”

　　“嗯，不喝瞭。”他出聲的那一瞬間，被自己微啞的嗓音詫異到。

　　意識又稍微清醒瞭一些。

　　女人似乎有些慌張，她剛伸手過來想要攔住他，他便停住腳步：“頭有點疼，我先去洗把臉。”

　　“好，那我先回臥室等你。”

　　洗手池的冷水灑上臉，意識仍舊昏沉，他幾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裡。

　　若是現實，他怎麼會同林莜共處一室？

　　如果這是夢……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夢？

　　喝醉之後，大腦仿佛漂浮在瞭海面之上，他揉瞭揉太陽穴，試圖思考，大腦卻越發昏沉。

　　涼水並沒有快速冷卻他的大腦，反倒是讓他的身體變得愈發燥熱——當然，或許並不是涼水的問題。

　　身體起反應的時候，腦海裡忽然浮現瞭之前的畫面。

　　那瓶酒……

　　裡面似乎加瞭東西。

　　耳旁似乎隱隱約約出現瞭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

　　“第一次是給你喂瞭加藥的酒……當時真的好痛啊……”

　　“第二次是將你綁在床上，蒙瞭眼睛……”

　　“啊啊啊我不要說瞭，你不要問瞭……算瞭，別問瞭別問瞭……好羞恥啊，你就當這些都是我瞎說的不好嘛……”

　　“反正，反正對你來說這些都沒有發生過……”

　　說話的是誰。

　　很熟悉的聲音。

　　無數錯亂紛雜的記憶、畫面、聲音交織在一起，等他要去細想的時候，腦袋卻更疼瞭。

　　不知從何而來的欲火越燒越旺。

　　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回房間，可女孩似羞帶怯的聲音不斷在耳旁回響。

　　那嗓音軟糯乖甜，似低泣又似歡愉，卻隻存在在他的大腦裡。

　　他恍惚意識到，似乎有個人在臥室裡等她過去。

　　一個姓名並非林莜的人。

　　臥室門推開的那一瞬間，坐在床邊的女孩怯生生地抬眼迎過來的時候，下身硬到幾乎要炸裂。

　　她的臉蛋，似乎同他腦海裡那張模糊的臉重合瞭。

　　“對不起。”他聽到瞭自己的聲音，“忍不住瞭。”

　　像是擁住瞭什麼失而復得的東西，欲望決堤一般湧出，進入她身體的時候，他看到她因為疼痛而變得慘白的臉蛋。

　　好像……再怎麼控制力道還是弄疼瞭她。

　　那不如下次吧，下次一定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