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澤走到店子外面站著,引頸從來往的人群中,尋找著向宇輝的身影。
但心裡不由地接著老板娘的話題,活動開來。是啊,感到沒臉見人的為何是老公,自殺的為何是老公,是因為男人的尊嚴被摧毀瞭,沒有瞭活著的勇氣。如果那女人的奸夫是一個老公完全不認識或者毫無瓜葛的人,老公或許不會這麼受傷到致命,最多也不過是離婚瞭事。
唉,這是操哪門子心哪!自己如今也是火燒眉毛,自身難保呢。宇輝能諒解自己為他做出的犧牲嗎?這對宇輝的尊嚴是不是一次很大的打擊?想到宇輝的尊嚴,孟雨澤忽然驚惶起來,他要是知道她用自己的身體換他的經理職位,他一定會當成極大的侮辱,決不肯接受這個經理職位。那自己不是白犧牲瞭嗎?她有些後悔給他寫瞭那張紙條,她應該隻告訴他,她是因為謝董威脅要對老公不利,才做出那樣的事來,而不該把提拔的事說出來。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造成的後果實在是太嚴重瞭,孟雨澤知道,即使老公最終能夠原諒自己,也不會抹去老公心裡的陰影,以後也難以在謝董——他公司的最高領導面前,抬起做人的頭來。早知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哪怕是跟宇輝去街頭要飯,她也絕不會走出這一步。
向宇輝一路小跑過來,最終看見瞭候在路邊的孟雨澤,但他沒有好臉色,而是惡聲惡氣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必須跟你談談,”孟雨澤看著丈夫憔悴的樣子,心裡一陣苦痛,眼裡翻著淚花說,“你電話都不肯接,我隻好來瞭。”
“那……先去吃點飯吧。”
兩人走進一傢小飯店,孟雨澤拿出做好的口味蝦放到桌上,對老公說:“我帶瞭你喜歡吃的口味蝦,我們不用點菜瞭。”
老公隻是看著窗外,沉默寡言,好像沒看見桌上那鮮紅誘人的口味蝦。
老板拿著菜單過來,向宇輝點瞭兩個菜和一瓶啤酒,菜上桌後,向宇輝獨酌獨飲。孟雨澤盛瞭一小碗飯,小心地吃著,見老公的筷子根本不去動自己做的口味蝦,便夾瞭兩隻放進老公的碗裡。
看著溫柔的妻子,想起以前跟妻子一起吃飯的情景,向宇輝眼裡一陣潮濕,隻得埋頭吃飯,把眼淚連同蝦肉,一起吞進肚裡。
吃完飯,向宇輝帶孟雨澤到賓館去住,孟雨澤說,我想到你的工地去看看。向宇輝沒有答應,他說:“那裡條件不好,今晚就住賓館吧。”
賓館是一個私營的小賓館,價格不貴,空調彩電俱有,住一晚上,條件也算不錯瞭。
兩人坐在一起,好一陣無話可說。孟雨澤心裡亂亂的,之前考慮好要說的,在考慮到老公的尊嚴之後,都覺得要大作修改,而現在沒有改好。
還是向宇輝打破瞭他們之間的沉悶。他問孟雨澤:“他是誰?是你的上司嗎?”
孟雨澤以為聽錯瞭,呆呆地看著向宇輝,但很快她認為並沒有聽錯。這麼說來,老公不僅沒看過她留的字條,甚至連那個男人是誰都沒看清。這一刻,她決定要對老公隱瞞到底,決不能說是老公的上司謝董。越是老公不認識的男人,對老公的傷害就會越小,這至少不會影響到他的前途。
孟雨澤將錯就錯地承認道:“是。”
“因為愛?”
“不。”
“那因為什麼?”
“他說……他能幫我轉正。”孟雨澤撒瞭個謊,眼睛卻因為撒謊而透露出內心的掙紮。
向宇輝嘆息瞭一聲,說:“你也沒錯,你有權力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我並不怪你,怪隻怪我沒有能力,給你一個可靠的將來。以後,自己的路你自己走好。”
孟雨澤明白向宇輝的意思,死死拉著他的手,哀求道:“老公,我不要自己走,今後的路我要跟你一起走。你也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我的心從來沒有背叛過你。老公,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向宇輝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發,搖著頭說:“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我接受不瞭,我接受不瞭……”
孟雨澤靠在向宇輝的肩上,她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才能安撫老公受傷的心。她趴在他身上泣不成聲。“老公,原諒我,請原諒我。”
向宇輝把孟雨澤的手從自己肩上拿下來,從皮包裡拿出兩百塊錢遞給妻子說:“明天早上就回去,以後不要再來瞭。”
孟雨澤沒有接錢,可憐巴巴地望著向宇輝說:“你要走嗎?你忍心把我扔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嗎?”
向宇輝又一屁股坐到床上,他再怎麼絕情,也不能把妻子單獨地扔在這裡。他用遙控器打開瞭電視,孟雨澤無語地坐瞭一會,起身走進浴室。不一會,孟雨澤打開門對向宇輝說:“老公,把我包裡的毛巾拿來給我。”
向宇輝從包裡找出毛巾送到浴室,當再看到這熟悉的一幕時,他竟然呆在瞭那裡。
正在洗頭發的孟雨澤偏過頭見老公呆在那裡,忍不住嬌嗔地一笑,說道:“快進來,又不是沒看過。”
老婆的身體他再熟悉不過瞭,但都沒有今天看到的這樣美。妻子舉著雙手,搓揉著烏黑的頭發,一雙雪白的玉峰隨著動作而晃蕩,水淋淋的身子猶如籠罩著一片聖潔的佛光,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而那偏頭回眸的一笑,又把人間的萬般風情給勾勒出來,引誘著人去侵犯。若在平時,他早按捺不住沖上前去,把妻子征服於胯下,但現在心有鬱結,向宇輝抑制瞭自己的沖動。他把毛巾放到洗漱臺上,待要離開,孟雨澤從背後一把抱住瞭自己的老公,柔柔地說道:“老公,我們好久沒在一起洗澡瞭。”說著伸手解開瞭老公的皮帶,把老公脫瞭個半光。
向宇輝終於沒有抵制住妻子的誘惑,欲火如點燃的幹柴燃燒起來。一對赤身果體的夫妻,在水簾裡瘋狂地擁抱、親吻,雙手在對方身上肆意撫摸。匆匆地洗凈瞭身子之後,向宇輝抱著孟雨澤,擁倒在床上,此時已不需要任何前戲,向宇輝俯臥在妻子的身上,長驅直入,一插到底。
妻子長長地吟哦瞭一聲,這是已被進入的信號。對於向宇輝來說,這曾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歌聲,然而現在的這一聲長吟,卻在他眼前勾描出一幅放蕩的畫面:一個陌生的男人勤耕著身下的女人,女人低吟著……
向宇輝停止瞭動作,抽出身又走入到浴室,孟雨澤聽見墻上,響起瞭被拳頭捶擊的聲音。孟雨澤起身進去,看見老公正發狂地拳擊著磚墻,痛不欲生地痛哭!
孟雨澤當然知道老公一定想起瞭那時的情景,沒有任何一個丈夫,想起那樣的情景會不感到恥辱,她隻有抱著老公,一起哭泣。
第二天早上向宇輝把孟雨澤送上回傢的班車,孟雨澤像難舍難分的情侶那樣,不顧一切地抱著老公,在他耳邊說:“你不可以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