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猜想薑雲成這麼做可能是為瞭讓他們的感情看起來更真,畢竟皇帝的人還在暗處盯著。
笙笙不瞭解現在皇宮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但是她知道一定很兇險。
自古以來都有一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皇帝總是容易心生猜忌的,尤其是邁入老年的皇帝。
笙笙從前見過太多人年輕的時候4意綻放光彩,風流瀟灑,可他們一旦老瞭,就會無比地渴望年輕和長壽。
哪怕隻有一點也好,讓自己看起來還年輕。
曾經的薑行慎是這樣,如今的皇帝也是這樣。
皇帝不放心薑雲成,同時也在搜尋著當年薑行慎留下來的秘密。
說來其實很可笑,薑行慎為此付出瞭生命,多年後皇帝還在苦苦尋求的秘密根本就沒有價值。
所謂的長生不老,在笙笙看來,那不是命運的饋贈,而是一種詛咒。
笙笙擺脫不瞭這個詛咒,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死亡,然後再次醒來。
現在她的生活是安定的,身邊也有著在乎的人,但再過幾十年,幾百年,那些美好都會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笙笙覺得這種事情自己不能多想,因為就算是想瞭她也什麼都改變不瞭。
笙笙無所事事地過瞭一個下午,到瞭晚上,薑雲成回來瞭。
畢竟兩人已經成瞭夫妻,一塊吃飯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笙笙在面對薑雲成的時候還有些尷尬,但是薑雲成看起來和平時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笙笙松瞭口氣。
除瞭要和薑雲成一起吃飯外,笙笙晚上還要和人同床共枕。這一下就有勾起瞭笙笙昨天的記憶,她的身體瞬間就變得緊繃起來。
但是哪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無論是讓薑雲成睡地上,又或者她自己睡地上,笙笙都覺得不太合適。
笙笙躺在床上,她閉上眼睛蓋好被子,打算假裝睡著,這樣就可以避免尷尬瞭。
薑雲成後一步上床,房內的燭火被熄滅,四周瞬間陷入瞭黑暗。
薑雲成上床的動作很輕,似乎是不想打擾到笙笙。他掀開瞭被子,在笙笙的身旁躺下。
笙笙看不見薑雲成現在的模樣,但是能感覺到薑雲成睡得很規矩,而且他的身體好熱。
近來幾日溫度越來越低,笙笙又很怕冷,從薑雲成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溫度讓笙笙下意識地想要靠近。
笙笙克制住這個想法,她強迫自己快些睡著。
大概是知道在薑雲成的身邊很安全,笙笙意識逐漸渙散,她的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在夢中,笙笙發現自己正赤著腳走在雪地裡,腳很冷,身上也很冷。
她得快點找個能遮蔽風雪的地方,不然的話她會死在大雪裡。
突然笙笙發現自己的手腳開始暖起來,在短暫的喜悅之後笙笙又開始害怕。因為在寒冷到極致的時候,所有的冷都會化作一種虛幻的暖。
那是鏡花水月,一碰即碎。
笙笙的眉頭蹙起,緊接著暖意化作瞭熱,熱到笙笙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化瞭。
睡夢中的笙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瞭什麼,她的整個身體幾乎都要趴在薑雲成的身上。
薑雲成年輕力壯,又是習武之人,到瞭冬日身上也是無比溫暖的。笙笙就像一個即將凍死在冰天雪地裡的人,在尋找到暖源之後不顧一切地去靠近。
持續的溫暖讓笙笙蹙起的眉頭松開,她得寸進尺地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薑雲成的懷裡。
薑雲成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睡,如今也就隻有一個笙笙與他同床而眠。
薑雲成不喜歡與他人太過親近,更不喜歡自己的領域被人侵占。可從徐州城中毒被笙笙救開始,他的底線好像就在一步步往後退。
他已經習慣瞭笙笙的存在,隻是這樣的靠近並不足以讓他反感。
更重要的是,他甚至與笙笙發生瞭關系。雖然那隻是一個錯誤,但他不會去回避否認。
懷中的笙笙又動瞭動,似乎在尋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薑雲成覺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地掃過。
很難說他是因為習慣瞭笙笙的靠近,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薑雲成閉上瞭眼,一夜無話,天才蒙蒙亮薑雲成就醒瞭。
薑雲成本不想吵醒笙笙,但笙笙察覺到動靜又失去瞭一個人形暖爐,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就要起來瞭嗎?”笙笙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聽著軟綿綿地像是在撒嬌。
薑雲成嗯瞭一聲,說自己要早起練功。
笙笙從床上坐起來,還睡眼惺忪的她問道:“需要我幫王爺穿衣嗎?”
笙笙還沒忘瞭兩人需要裝恩愛,她睡眼惺忪頭發散亂的模樣看著有幾分呆呆的,讓她看起來更顯得年紀小。
笙笙明明已經不知道活瞭多少年瞭,但她的身上卻沒有林輕雲那樣的腐朽氣息。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笙笙都被定格在瞭獲得長生的那一年。
笙笙的衣領又散開瞭,薑雲成別開眼道:“不必瞭,你若是想睡便繼續睡。”
笙笙掀開被子想起來,她道:“反正我現在也醒瞭,也該起瞭,而且這樣做別人會覺得我們的感情很好。”
薑雲成單手按住瞭笙笙的肩膀,將人按回去。其實薑雲成用的力道不大,但角度刁鉆,笙笙被按下去就怎麼也起不來瞭。
笙笙瞪圓瞭眼睛,這下她的臉上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瞭。
“你無須從這種小事上表現,有外人在時,別再以王爺稱呼我即可。”
笙笙囁嚅瞭一下唇,過瞭一會才道:“嗯,我知道瞭。”
其實薑雲成說的也沒錯,她總是王爺王爺地叫著薑雲成,聽著兩人好像很生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