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如閉上瞭眼睛,他看起來就像是睡著瞭一下。
笙笙蹲下身去搜公孫如的身,很快她就從公孫如的身上找到瞭地牢的鑰匙。
“阿七你在嗎?”笙笙對著院子外的樹喊瞭一聲。
笙笙的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墨綠色衣服的年輕男子就從樹中飛身而出。
無論看多少次笙笙都覺得阿七的隱藏功夫實在是太強瞭,明知道阿七應該在,但她總是會忽略他的存在。
阿七少言寡語,但做事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阿七從笙笙的手中拿到瞭鑰匙,話都沒說一句就運起輕功離開瞭。
笙笙喃喃道:“希望輕雲能沒事。”
隨後笙笙把註意力放到瞭公孫如的身上,把人放倒瞭之後不能直接扔著不管。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尼姑,楚寒煙男扮女裝與她親近點不是什麼大事,但公孫如明擺著是個男人,要是被別人看到就不好瞭。
這個時候笙笙有點後悔沒把阿七喊住,不然的話就能讓阿七幫她一把瞭。
但現在她想這些也沒有用,阿七走都走瞭。笙笙隻能自己努力把公孫如給拖進自己的房間,她之前拖過薑雲成還算有點經驗,不過還是不小心弄臟瞭公孫如名貴的衣服。
安置好公孫如的身體之後,笙笙已經是滿頭大汗瞭。
一切都按照楚寒煙安排的方向進行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笙笙卻越來越不安。
逐漸的,天色暗瞭下來,阿七沒有帶回好消息,公孫如沒有醒來的跡象。
楚寒煙去瞭皇宮,她也聯系不上阿七,笙笙現在隻能先靜觀其變。
因為擔心公孫如被人發現,所以笙笙把人藏到瞭自己的床上。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在不久之前笙笙還這麼藏過薑雲成。
而且笙笙還發現瞭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阿七是楚寒煙的人,這也就代表著當初對薑雲成下手的人是楚寒煙。
本來笙笙隻以為楚寒煙隻是身份特殊一點,但是現在看來楚寒煙的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可為瞭救出林輕雲,笙笙也顧不得那麼多瞭,隻希望等林輕雲脫身之後她能順利離開。
深夜,笙笙在床上翻身,她無法安然入眠。
公孫如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眸緊閉,眉頭似乎是微微蹙起的。
笙笙還是第一次這樣看到這樣的公孫如,平時的公孫如看起來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仿佛不會有什麼事情讓他困擾。
那雙眼睛總是笑著的,很少會展露悲傷和苦痛。但公孫如那樣的身份處境,真的沒有任何煩惱憂愁嗎?
笙笙忽然閉上瞭眼,她覺得自己不該去探究個公孫如的事情,因為這與她無關。
人終究還是需要睡眠的,笙笙懷抱著心事迷迷糊糊地睡瞭過去。
清晨,太陽灑下光輝,緊閉的窗戶沒能讓陽光投入。在被簾子籠罩住的床上,公孫如睜開瞭雙眼。
公孫如的頭隱隱作痛,眼前的畫面十分陌生,他覺得自己遺忘瞭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腦中十分混沌,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無法想起。
隨後公孫如低頭,看到瞭躺在自己身邊的笙笙。雖然不知對方叫什麼名字,但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在此時,笙笙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她低哼瞭一聲,想要無視這道視線繼續睡但是腦子又隱隱提示她,她的床上還有別人。
這個念頭一旦從笙笙的腦海中冒出來,笙笙就再也沒辦法繼續睡下去瞭,她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剛剛睡醒的笙笙沒有戴著帽子,一頭烏黑亮麗的發絲還有些凌亂地落在肩頭,幾縷發絲還遮住瞭她的臉頰。
笙笙看著醒來的公孫如,她的眼神中還有幾分沒有完全睡醒的茫然。
“阿如你醒瞭?”在說話時笙笙的內心忐忑不安,因為昨天她給公孫如下藥還偷瞭鑰匙,換做哪個人都會生氣的吧。
然而公孫如沒有像笙笙預想之中的那般生氣,而是問道:“我的名字叫做阿如?”
笙笙心頭一跳,意識到楚寒煙給的藥有問題。不過仔細一想笙笙又能明白楚寒煙的用意,因為公孫如遲早會醒,如果他醒來還有記憶的話肯定會追究她下藥的事情,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讓公孫如忘記。
隻是這麼做也會產生新的問題,笙笙道:“嗯,阿如你怎麼瞭?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瞭嗎?”
笙笙順著演下去,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公孫如是失憶瞭,不是變蠢瞭,笙笙臉上表情的變化都被他收入瞭眼底。他知道笙笙可能隱瞞瞭一些事實,但他沒有拆穿。
“醒來忘記瞭一些事情,我們為何會在同一張床上?難道……你是我的妻子?”
笙笙在聽到妻子這兩個字的時候不免一愣,她和公孫如從來都是有實無名。公孫如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才會留著她,不可能娶她為妻。所以她以前不是公孫如的妻子,往後也不會是。
笙笙搖瞭搖頭,她道:“不是,我隻是……恰好與你相識,又見你昏迷在寒露庵外才救瞭你。我是寒露庵的尼姑,名叫靜安。”
公孫如道:“原來是如此,謝謝靜安師父的救命之恩。”
想到阿七還沒帶回林輕雲的消息,笙笙抿瞭抿唇,她道:“我雖然認識施主,但不知施主傢住何方,隻能委屈施主先在這小院中住幾日瞭。寒露庵內不允許有男人隨意進入,還請施主不要隨意在外走動。”
無論是笙笙臉上淡淡的失落,還是她的稱呼從阿如到施主的轉變,公孫如都一一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