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瞭兩日,薑雲成不僅能從床上坐起來,還能下床瞭,不過還需要笙笙攙扶。
至於薑雲成的眼睛,到現在也沒辦法看清畫面,隻是對光線的感知更敏銳瞭一點。
薑雲成沒有表現得太過急躁,仿佛這不是什麼要緊事一樣。
之前薑雲成身上穿的衣服被笙笙洗幹凈瞭血污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之後,薑雲成看起來更像是名門貴族傢的大少爺,跟這個小小的院子看起來格格不入。
晚上笙笙給薑雲成喂藥的時候薑雲成解下瞭腰間的玉佩,那是一枚祥雲形狀的玉佩,質地溫潤,雕刻精巧,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這幾日承蒙姑娘照料,在下暫且無以為報,便先將玉佩贈與姑娘。”薑雲成將玉佩往笙笙的方向一送。
笙笙退回瞭薑雲成的手,她在薑雲成的另一隻手上寫道:這太貴重瞭,我不能收。
薑雲成道:“沒什麼貴重不貴重的,我想送,便是覺得姑娘值得。而且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姑娘的善心在我看來是無價的。”
薑雲成這番話任誰聽瞭都不免會有幾分觸動,像笙笙這樣耳根子軟的人更是容易被忽悠,但笙笙還有幾分理智。
笙笙繼續寫道:以後你可以送些錢財來,但這塊玉佩價值千金,遠遠超過你藥材的價值。
“日後在下定然還會派人登門答謝,但這塊玉佩還請姑娘收下。”
笙笙覺得自己再跟薑雲成這樣推拒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最終還是收下瞭玉佩。
薑雲成這個人恩怨分明,將玉佩贈與她,也就代表著欠她一個恩情。但笙笙不想要這樣的恩情,等到她離開時,她不會帶走它。
笙笙收好瞭玉佩,她在薑雲成的掌心寫字:我扶你回去休息。
薑雲成的手心看起來比薑春生和公孫如的繭子都要多,每次在他手心寫字的時候笙笙的手指都會有些疼。
笙笙收回手的時候,指尖都有些發紅。
薑雲成應瞭一聲,他撐著扶手從椅子上站起來,窗外來的一縷清風將薑雲成的衣擺吹得微微晃動。
薑雲成這幾日經常坐在窗邊吹風,他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總朝著窗外的方向。
笙笙想,薑雲成應該也是想快點好起來然後回雲京吧,希望到時候薑雲成能忘記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今夜殘月高懸空中,繁星滿天,空氣中似乎裹挾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笙笙的註意力都在薑雲成的身上沒有註意到,但嗅覺敏銳的薑雲成第一時間便察覺到瞭不對。
這種甜膩到近乎令人反胃的氣味他記憶猶新,過於濃烈的味道掩蓋瞭真正的毒。但這也說明他太過大意瞭,這不是一件好事。
笙笙忽然感覺到薑雲成停下瞭腳步,她有些疑惑。
這時薑雲成道:“姑娘,我察覺到有仇傢尋上門,不想連累姑娘,姑娘你盡快將我送出院子,我自有辦法避開。”
笙笙神色一愣,薑雲成的仇傢肯定不是一般人。薑雲成說自己有辦法避開,但他現在走路還需要攙扶,怎麼可能避得開?
笙笙猶豫瞭一會,覺得再拖下去恐怕兩個人都會危險。
笙笙連忙在薑雲成的手心寫道:你等我一會。
笙笙讓薑雲成扶著桌子,她步伐匆匆地離開瞭房間。
不一會笙笙就提著一桶水灌入瞭屏風後的浴桶中,時間緊迫,薑雲成的仇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尋到這裡。
笙笙累的滿頭大汗,但一刻都不敢停下來。
浴桶裡的水被笙笙灌到七分滿,她擦瞭一把汗,讓薑雲成趕緊進去。
薑雲成在笙笙的幫助下進瞭浴桶,水位上升,在桶沿堪堪停下。
笙笙還不放心,找來花瓣撒滿瞭水面。
尋找薑雲成的人越來越近瞭,就連笙笙也能察覺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味。
笙笙不懂現在奉雲國各種勢力之間的那些恩怨,但她知道,能重傷薑雲成的一定不是什麼小角色。
要是薑雲成被發現瞭,她可能也要跟著喪命。
笙笙迅速地脫掉瞭身上的衣服,她扶住桶沿也進瞭浴桶裡。
原先剛剛好的水因為笙笙的進入嘩啦啦地淌出,濺落瞭一地的晶瑩。
雖說現在還是夏日,但冰冷的水一接觸到肌膚還是會覺得冷。
笙笙忍著寒意繼續下沉,這個浴桶是王程為她準備的。她自己平時沐浴剛剛好,但此刻裡面多瞭一個薑雲成便顯得空間狹窄起來。
笙笙不想觸碰到薑雲成的身體,這讓她的姿勢變得格外難受別扭。
少女的身體嬌小而柔軟,之前幾日薑雲成雖和笙笙同床共枕,但兩人也沒有貼得這樣親密。
薑雲成修習武功,在水中待半刻鐘以上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可……
薑雲成的眉頭蹙起,他需要很努力才不會觸碰到笙笙的身體。
在水裡,氣息被隔絕,但是身體上的觸感不會因此而消失。
水面之上,笙笙假裝在洗澡,在水裡泡久瞭之後好像沒那麼冷瞭。
笙笙的發尾沾瞭水,有幾縷貼在臉上,粉嫩的唇瓣也沾染瞭水色,看起來像是剛從枝頭成熟的櫻桃,咬一口能迸濺出酸甜的汁液。
雪白的肌膚大片袒露,一對形狀姣好的奶子露出一半,關鍵的兩點紅梅被蕩漾的水波和飄落的花瓣遮掩。
笙笙在心裡告訴自己薑雲成現在什麼也看不見,而且薑雲成這種克己復禮的君子一定不會對她的身體有什麼非分之想。
笙笙掬起一捧水澆在自己的肩頭,窗外忽然閃過一道身影,笙笙被驚得差點叫出聲,最後她隻是激起一點水聲。
來者似乎一點都沒有被發現的自覺,他站在瞭窗邊,一雙眼睛落在瞭笙笙的身上。
笙笙下意識地抱住瞭自己的胸口,人幾乎是要縮進瞭水裡。現在的笙笙可以說是坐在薑雲成的身上,一雙豐潤的腿柔軟光滑,即便是隔著衣服的佈料也能感覺到那無限的生機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