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告訴公孫如她的身體無法受孕,公孫如也是不會相信的。像公孫如那樣的人,隻相信自己查到的。
不過笙笙覺得,暫且不告訴公孫如或許是一件好事。在公孫如發現真相之前,至少她還能過段好日子。
新換的幾名侍女見笙笙醒來,過來服侍她起床。
被婢女們服侍著洗漱穿衣,笙笙坐到瞭梳妝鏡前,之前公孫如送來的各色首飾還在,美麗奪目,做工精巧細致,不比薑春生從前送給她的那些要差。
桌上還擺放著長安城近來流行的胭脂水粉,笙笙愣瞭回神,隨後對身後給自己挽發的侍女道:“幫我上個妝吧。”
“是的,笙笙姑娘。”
跟公孫如硬碰硬不是明智的選擇,而且她暫且也沒辦法擺脫公孫如的控制,倒還不如換一條路子。
就當她虛偽懦弱好瞭,隻要能好好活下去,討好公孫如她也是願意的。
梳妝好之後,笙笙凝望瞭一會鏡中的自己。
清麗的眼眸因脂粉而多瞭幾分艷色,飽滿的唇瓣鮮紅似春日裡最為嬌艷的花瓣,微微一抿,就叫人移不開眼來。
若說從前的笙笙是一朵脆弱而潔白的梨花,現在的她就是惹眼熱烈的海棠。
因為笙笙的妥協,她今日的食物比往日要豐盛瞭些,房內也多瞭不少話本書籍聊以打發時間。
往院子裡看,也不知道公孫如什麼時候讓人送來瞭幾十盆花,這些盛開的花朵讓原本看起來有些死氣沉沉的院子鮮活瞭起來。
笙笙暫時還離不開院子,她便拿著本書坐在窗邊慢慢翻看。
傍晚時林輕雲來瞭,他自然是察覺到笙笙和往日的不同。
林輕雲也是頭一次見笙笙這樣盛裝打扮,他不禁愣神瞭片刻。
“笙笙,你今天很美。”
笙笙道:“偶爾也想打扮一下,今天還要取血嗎?”
林輕雲道:“嗯。”
林輕雲給笙笙取血時都會讓周圍的人退下,房內一下子就隻剩下林輕雲和笙笙。
林輕雲握住笙笙的手,笙笙白嫩的指尖瞬間就被戳破瞭一個洞,鮮紅的血珠滾落在瓷瓶當中。
笙笙突然道:“輕雲,公孫府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安全,還是要早做打算離開。”
林輕雲抬眸看向笙笙,他道:“笙笙,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很明白。”
笙笙道:“輕雲,我隻是害怕。”
林輕雲定定地望著笙笙,好一會他才開口:“有我在,你不會有危險。”
得到這樣的回答笙笙一點也不意外,她也希望林輕雲能保護她,但是的心中還是很不安。
林輕雲看出瞭笙笙的情緒,他將人擁入懷中。
“笙笙,我們和他們不一樣,就算公孫如想要使什麼手段,我們永遠都會有退路,何必那麼害怕。”
笙笙的臉靠在林輕雲的胸膛,曾經奔流著血液的心臟已經再也聽不到跳動的聲音。
林輕雲不是真正的長生不死,但他也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他失去瞭作為人的一部分情感。笙笙從很久之前就察覺到瞭這一點,但她沒有任何辦法能幫助到林輕雲,或許林輕雲也不需要她的幫助。
林輕雲比公孫如還要傲慢,他漠視生命,輕視普通人。笙笙不想自己也變成這樣,她隻想當一個普通人,過著平凡安定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迫卷在利益的紛爭當中。
林輕雲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他隻在這陪瞭笙笙一炷香的功夫就離開瞭。
天色漸暗,笙笙正打算用餐,公孫如居然來瞭。
公孫如身著玉白色長袍,身姿修長,容顏俊美,踏步而來若謫仙下凡。公孫如很會偽裝,當他笑臉迎人時,你很難不被他的外表迷惑,短暫地忘記他曾經的惡劣。
笙笙起身道:“公孫公子。”
公孫如直接坐到瞭笙笙的旁邊,他道:“不用叫得這麼生疏,以我們的關系,你大可以叫我阿如。”
笙笙囁嚅瞭一下嘴唇,好一會才小聲地吐出一句阿如。
公孫如聽到笙笙改變對自己的稱呼,他彎眸一笑,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這才對。我正好也沒吃,一起吧。”公孫如一個招手,立馬有人替他添瞭一副碗筷。
笙笙在吃飯的時候一直偷偷地瞟公孫如,她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但每次都被公孫如抓個正著。
笙笙頗為不好意思,後面就直接悶頭吃飯,不敢抬頭瞭。
吃完之後有婢女服侍他們漱口洗手,公孫如擦幹手上的水珠,對笙笙道:“今夜我歇在這。”
笙笙抿著唇道:“嗯。”
公孫如用手指挑起笙笙的下巴,迫使笙笙抬頭,“怎麼感覺很不情願。”
笙笙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收緊,她直接撲進瞭公孫如的懷中,嬌軟的身軀正好能填滿公孫如的懷抱。
公孫如也被笙笙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回神後他一笑:“這是怎麼瞭。”
笙笙將頭完全埋在公孫如的胸口,擋住自己的表情,“笙笙想要過好日子,不想再吃苦瞭。”
公孫如捧起笙笙的臉頰,兩人的臉離得很近,笙笙能看清公孫如臉上的所有細節。
那雙桃花眼似笑非笑,仿佛蘊含著神情,又似乎帶著戲謔的意味。
“哦?怪不得今天特意打扮瞭一番。”公孫如的眼神落在瞭笙笙的紅唇上。
笙笙踮起腳,她的雙手攬住公孫如的脖子,將自己的唇獻上。
公孫如毫不客氣的接受瞭笙笙的‘上供’,這是公孫如第一次吻笙笙。
嘴唇在相貼的一瞬間就爆發瞭無限的酥麻,笙笙覺得嘴唇很癢,下意識地想要退開。但是面對送上嘴的肉,公孫如怎麼可能輕易就松口?
公孫如強勢而霸道地撬開瞭笙笙的嘴唇,有力的舌頭長驅直入,卷起笙笙的小舌。
笙笙的舌頭被吸卷住,嘴巴也無法合攏,隻能大張著任由公孫如的侵犯。
這樣近的距離,能夠讓笙笙清晰地聞到公孫如身上的味道。
像是墨池旁盛開的梅花,清冷中似乎夾雜著水汽。但在笙笙的心中,這種氣味和公孫如本人毫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