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霎時,劇痛自抽緊幹澀的陰唇外狂颶而入,彷彿整個身體被強行撕開,感覺象血肉模糊汁水四濺,劇烈刺進肉縫深處直抵子宮,我眼前花白一片,鴿哨悠揚不絕在耳邊縈繞回蕩,腦海裡掀起無窮無盡翻滾如潮的轟鳴聲,似無邊的嘆息,又似淒絕的哭泣。接著呼吸驟然在那一瞬間停下來,身體緊繃繃驚悚得麻木,然後我的耳朵裡就完全剩下洛風粗重的喘息聲在摧枯拉朽般把一霎那近乎昏厥的寧靜喚醒,所有動蕩激烈的感覺就從四面八方狂湧而至,把苦苦守護的凈土夷為平地。

  洛風死死攥緊我的手腕向上分開,沉重強健的軀體壓在我身上,大腿狠命向兩旁蹬開我的下肢,把我硬生生扭曲成‘大’字型。這使得我能夠扭動的餘地更加微弱狹小。陰部在他劇烈的抽動中被撕扯變形,疼痛感火辣辣的沖擊下像要潰爛,他完全和往日不同,此刻洛風就像瘋子一樣充滿仇恨,把對佐紅的抱恨肆意發泄在我弱小的軀體上。

  我雙眼緊閉惡心地想嘔吐,卻無力再掙紮抵抗,隨他去吧,唯有痛苦總會過去的希望勉力支撐自己忍受下去的信念,所以我不再拒絕翻攪在意識中矛盾混亂的抗拒,動也不動,任由洛風把翻江倒海抽插著又粗又紅暴漲的陰莖。

  時間在恥辱中過得如此緩慢,正當我痛苦煎熬忍受著下體肆虐糟蹋的同時,我聽見房門外傳來鑰匙串抖動的聲音,這把我從恍惚朦朧的意識裡扯瞭回來,我心頭劇震,血哄然湧上大腦,佐紅真的回來瞭?那種心肝俱裂的驚駭令人瞬間如墮冰窟。我接受不瞭給佐紅見到我被洛風赤裸裸壓在身下奸淫的樣子,盡管我是多麼企望佐紅出現,把我從魔掌中解救出去。

  門被打開,我在洛風身下看不見佐紅的狀況,然而全身都似乎被丟進十八層地獄冷森森心驚膽寒,那才是真正的絕望,讓人想死去,死瞭,就什麼都幹凈瞭。

  後來發生的一切我一生都羞於啟齒,我無法形容和描述佐紅面對男人絕難忍受的恥辱而做的表現,他那種膽怯和闇弱比殺掉我更讓我難受,徹底撕碎我求生的希望。

  佐紅目瞪口呆,身體象被固定住一樣。我淒聲呼喊著他的名字,要他快救我,然而佐紅卻無動於衷。洛風臉上扭曲猙獰惡狠狠看著佐紅,鋼鐵般兇悍的身體震懾心魂,同時一刻不停地操動在我身上,挑釁般向佐紅示威。我心裡哭喊著:佐紅啊,你要是個男人就沖上來啊,我是被逼的呀,救我呀……然而佐紅漲紅的臉色難看極瞭,兩腿瑟瑟發抖,原本玉樹臨風的矯健身姿在洛風面前如秋風裡的殘葉,他不住地咽著口水,我能看出他心裡面無比矛盾的鬥爭心態。懦弱、膽怯促使他連碰也不敢碰騎在他老婆身上的男人,也許他還懷疑自己老婆不貞的理由給自己尋找著逃避的借口吧,我心已破碎,無聲無息地在洛風有力的律動中搖晃著,雙乳顫抖地訴說著悲泣。淚水默默順著眼角流在地板上,殷濕瞭一大片。

  接著洛風全身僵直四肢用力,他突然抽出陰莖,一步跨近我赤紅浮腫的臉頰,精液怒射而出,四散沾濡在我臉、額頭、嘴唇和下巴上,粘稠暗白的汁液把奇恥大辱鐫刻著悲憤難當的臉龐,已經沒有可以比此更能刺激粉碎一個男人的自尊瞭,我無力為自己擦拭,最後一次用淒婉絕望的目光乞求著佐紅做出反應,乞求佐紅做出反應。然而一切都歸於平靜,洛風無動於衷、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連看都不看一旁呆若木雞的佐紅,緩慢移動腳步,揚長而去。

  佐紅就這樣久久站立在我身旁,空氣彷彿凝結在一起,冰冷地冷人窒息,我胸脯起伏著,痛苦得隻願就這樣死去,永遠也別醒過來。

  不知道過瞭多久,佐紅找來件略厚的睡袍披在我污穢的身體上,扶著我站起來,我被進入初冬冰涼的室溫凍得發抖,但比冬天更清冷的是人心,已被凍得皸裂,露出血紅血紅的軟組織,猶似燃盡的燈芯般抖動不停。

  在浴室熱氣騰騰的淋浴噴頭底下,我泣不成聲拚命沖洗著全身看見或看不見的污穢,一遍一遍擦拭著,把身體擦出無數道淒厲的血印子,雖然我清楚這一切都是徒勞,絕無法洗凈業已被玷污的清白和佐紅軟弱膽怯毫無尊嚴所帶給我的傷害。此刻佐紅正一個人羞愧赧顏,坐在外間發愣。

  我知道我是被徹底毀瞭。

  回想起曾經寂寞卻無比單純寧靜的從前,我無法得出究竟是什麼左右我走到今天,這才發現藏匿在俊朗朝氣外表下的佐紅與丈夫當年有著什麼樣的天壤之別。依稀還能記得丈夫當年帶著我白手起傢,憑借挫折中百折不撓的意志和堅韌奮爭的精神創辦雅妮兒公司,短短幾年就如高聳的山峰般屹立在本市商界,我對他不僅是愛慕,還有著對英雄無比崇拜的仰慕。原以為曾經滄海難為水,立志要為丈夫苦守終生卻因為一年來變故頻生而突遭改變,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妻子。在我眼裡他和丈夫是多麼相似啊!可佐紅卻眼睜睜看著我遭受欺凌而懦弱退縮,我幾乎沒有勇氣繼續回想下去。

  以後的幾天裡,我們之間沒有過任何交流,佐紅異常沉默寡言,而我,我已經不知道該活著還是去死。天地茫蒼蒼,活下去也需要勇氣。因為我內心深處還深藏著一份愧疚,是自己逆來順受導致今天的結果,連帶佐紅蒙受恥辱;而繼續活下去?洛風永無休止的糾纏,被佐紅嫌棄同時也被自己嫌棄,那種茍活殘喘毫無快樂可言的生活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盡管如此,我依然撐著自己努力盡做妻子的義務,為佐紅操持傢務、恬著臉噓寒問暖,在絕望中拚死守護著僅存的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