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佐紅在一起感到時間過得很快,也許是身邊如泣如訴婉轉柔情的小提琴聲吧,也許是周圍所有來這兒過渡浪漫夜晚的男男女女們都洋溢著鶯歌燕舞的笑顏吧,也許是佐紅溫存款款無處不在的體貼入微吧。那個晚上,成為我長久以來所未曾感受過的恬美舒暢,一個人壓抑沉寂的生活,洛風強制占據在我心靈淒冷幽閉的黑暗角落,渴望一種被保護被愛慕被尊重被哄被順從的撫慰,這一切都在佐紅直白表露的款曲中得到滿足,佐紅不像洛風那樣野蠻強悍不顧一切,他絕不會有絲毫忤逆和違背我意願的舉止來侵犯我脆弱單薄的自尊心,他像一個認識我多年的老朋友那樣熟知我所喜愛欽慕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在那張和我丈夫一個摸子刻出來的俊俏的臉上,無處不表現出各種可人的表情,他的笑、他的認真、他的調皮、使壞、滑稽等等一切都讓我體會到當年和丈夫生死相戀的少女時代,在和佐紅在一起的那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裡,我有幾次幾乎滿眼熱淚地感受著他的熱情,像沙漠被拷幹的水囊、冬天皸裂的手背一樣真情享受著他沁入肺腑的甘霖,當那頓美妙無比的晚餐終於彈盡糧絕不能給我任何一個再繼續逗留下去的理由的時候,我已經徹底變成一個熟透的果子,心搖神蕩在佐紅驚心動魄的童話世界裡落下來,佐紅說我好像他童年時代最喜歡的女朋友,我就問她現在什麼情況,佐紅說那個女孩子十年前就病世瞭,我也告訴他像極瞭我當年的丈夫,說到這我就忍不住的掉眼淚,佐紅就寬慰我給我用雪白精致的手絹擦眼淚,一個男人能保持一快如此整潔幹凈的手絹真讓我感動。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佐紅也沒有分手的意思,於是他提議去他傢裡看畫,面對佐紅的提議,我拚命偽裝的矜持風范和外表都變得可憐巴巴不堪一擊,我回答他的聲音小的就像蚊子的歌唱,我還能怎樣呢,我完全被佐紅俘虜瞭,順從得令人憂傷。
直覺使我知道,我會深陷在他翻雲覆雨的勾引裡,像隻歡快幸福地投向蜘蛛網並渴望被網住的美麗飛蛾。
佐紅在本市有一棟還是修建於租借時代的舊式別墅,經歷瞭滄海桑田的巨變和上百年淒風苦雨,別墅在他的手裡被修繕一新,這些都是佐紅告訴我的,盡管我身價也是千萬之巨,但我也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歐式風格的私傢別墅,輝煌在流光飛舞中傲然屹立在西班牙弗朗哥時期精巧濃鬱的藝術風格裡,體現土耳其民族藝術的地毯沿著腳下向前伸展,兩邊四處是十八世紀古典主義寫實派繪畫作品,佐紅不厭其煩地給我講解這些繪畫作品的淵源和藝術價值,然後就邀請我去餐廳,從酒櫃裡挑選出一瓶充滿田園風格的苦艾酒,取出兩隻水晶杯為我斟上,我像驕傲的公主一樣享受著佐紅精心侍弄的一切。
“阿晴,幹杯!”佐紅臉上彌漫著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