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房間裡驟雨初歇,無可奈何的殘花敗葉在床單上隨處凋零。洛風以沉默的方式表達完他對我既完全又明確的占有權之後,沒有絲毫拖沓就提上褲子摔門而去,我很久才從麻木悲傷的心緒中擺脫出來,強打精神,仔仔細細把自己收拾幹凈,把被洛風蹂躪得起瞭褶皺的上衣和長裙捋平。還要下去接著談判呢,可我整個人都充滿混亂與疲憊,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把自己掩飾得不露痕跡。

  我在鏡子面前把臉上淚痕擦拭幹凈,又重新補好妝,才猶豫著向樓下走去。

  韓佐紅微笑著對我說:“連總,還好吧!”我想是自己去的時間太長瞭,這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忙道歉:“韓總,真抱歉,耽擱您的時間瞭,”“哪裡,我忽然發現能在這麼優雅的環境期待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韓佐紅用玩笑的口吻表示來解除我的尷尬,這讓我充滿感激。

  “我甚至認為我們之間的談判已經不需要在進行下去瞭,“他樂呵呵地樣子,簡直和丈夫當年一個摸子。

  “為什麼?”我感到非常驚訝。

  “我們談判是為瞭雙方的利益,而我將要和像你這樣充滿魅力的女董事長合夥發展我的事業,當然,還有生活,那可是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劃得來的哦,“他滿臉洋溢著真誠和喜悅,不能不讓我體會到他從心眼裡對並股充滿著憧憬。

  韓佐紅的表現多少給還沉浸在方才和洛風的事所造成的陰影中的我以安慰,我很感激,對他產生瞭從未有過的好感,所以接下去的談判變得非常順利,我們雙方在切身利益上都沒有過於強調,完全占在雙贏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終於就並股過程中所涉及到的所有問題達成瞭框架協議,剩下的就是全叔和那個鄭聞西進行具體的測算和結構調整。

  一切都妥當之後,我在十二樓的鳳凰廳宴請韓佐紅,我盡我所能鋪排瞭輝煌豪貴的場面,一方面是為瞭韓佐紅,另一方面也是安撫和發泄自己抑鬱在心裡的屈辱感,整個豪宴耗資接近十萬,我對自己大異於往常的豪奢萬分驚訝,而韓佐紅和全叔也對我今天的舉動狐疑不解,可我不在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過丟臉的舉動,我確實醉瞭,那個晚上,我醉得人事不醒,怎麼回得傢也不清楚。迷糊中我隻覺的心好痛,我想我被毀瞭,被我自己毀得粉身碎骨,變成無數零碎齷齪的碎沫,被熙熙攘攘的人群踩來踩去,化瞭灰化瞭塵。

  凌晨醒來,冰涼的陽光已經把月白色基調的臥房照得發澀發幹,房間酒味熏天,空氣也彷彿被凝結成污濁的透明體,令人作嘔,宿醉的頭痛還沒有完全消退,所以當我睜開眼睛,立時就感受到一絲絲刺痛從眼角膜直入大腦。

  我忽然發現身邊躺著一個人,頭發支棱著,肌肉發達得冒油,是洛風。

  我當時就氣得渾身發抖,正想責問他,昨天的一幕突然浮現在腦海裡,到瞭嘴邊的話被硬生生咽瞭回去。我違逆他抵觸他隻能招惹更多的侵犯,就像昨天一樣,而且我仔細看看自己,昨夜他似乎也沒有把我怎樣,就強忍委屈,穿上睡衣去盥洗室。

  一個人洗瞭澡,又流瞭會兒眼淚,不知道怎麼面對洛風。

  等我出來,洛風也醒瞭,他不知從哪兒把丈夫穿過的睡衣翻出來給自己穿上,正津津有味地看早間新聞。我看到他穿著丈夫的睡衣,不覺又是屈辱又是難過,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丈夫,回頭看瞭看掛在墻壁上的丈夫的遺照,真想摘下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洛風見我出來,舒服地擺開雙臂,“來這兒,陪我看會兒電視,我可是伺候瞭一夜哦,“他完全把自己當成這裡的男主人瞭。

  “對不起,我還要上班呢,馬上就遲到瞭,“我猶豫瞭一下,用商量的口吻回答,洛風給我一種強烈的壓抑感,我真的從心裡怕他。

  洛風臉色一沉,用手指做瞭個過來的姿勢,態度堅決而蠻橫。

  我隻能順從他,我怕他再欺辱自己,所以能遷就就遷就,有過瞭第一次,就好像好多年以前把自己的處女身獻給丈夫一樣,那種心跳如潮的單純到後來就再也找不到瞭。

  我謹慎地坐到洛風身邊,洛風體氣很重,彌漫在我周圍,全身無處不散發著一個粗獷男人所自然流露的野勁,他臉上漫不經心,盯著我,手很隨便地伸進瞭我的睡衣,我沒辦法抗拒,隻能默默忍受著那隻粗糙的手肆意摸索,後來我臉慢慢紅瞭,心跳也被他挑逗的開始加速,我以為他會再做我,所以由不得大腿根發酸發緊,可他摸瞭我一陣就放棄瞭。

  “走吧,我知道你今天有正事!”他出人意料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