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轉眼間,又過去瞭十天,多多即將開學,回到瞭傢裡。這次她在姥姥姥爺傢裡待瞭快二十天的時間,雖然說莫琳同意,但是她還是有點害怕媽媽會生氣。不過她回來之後,卻發現她媽媽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不僅沒有說她在姥姥傢待瞭太久的事,就連讓她學習也是語氣和藹,溫溫柔柔的。剛回來的時候,多多還在暗自慶幸,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裡,她發現媽媽依然是非常開心的狀態,這讓她有瞭一點點的猜想。

  這天晚上,母女二人吃完瞭晚飯,莫琳給多多準備瞭一盤水果放到她的桌子上,便回房間去瞭。多多學瞭一會兒之後,覺得身上有些疲乏,想要出房間活動活動。不過,她剛剛走出房間,便聽到瞭媽媽的房間裡傳出瞭一陣笑聲。她想要去問問媽媽有什麼開心的事,讓她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這麼高興。

  走到門口,門開瞭一條小縫兒,她從這裡看到莫琳的手指正在手機上點動著,看起來似乎是在打字。而在這個過程中,莫琳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意。多多有些驚訝,因為她看得很清楚,莫琳臉上的笑,並不是普通的笑,而是那種歡喜中夾雜著害羞的笑。這種笑,她在其他的人臉上見過,就在那些被同學起哄的小情侶中的女生臉上。而接下來,莫琳的一句話幾乎可以幫她證實這個猜想瞭。

  “哼,真是個壞蛋~~”

  多多咽瞭口唾沫,悄悄地退瞭回去。很幸運,鞋子和地板沒有發出什麼聲響。

  接下來的兩天,多多有些魂不守舍。她一直想問問,媽媽是不是談戀愛瞭。但是,作為女兒,她又有點不敢問。來回糾結之下,讓她這幾天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這天晚上,母女兩人正在吃飯,莫琳看著還是沒什麼精神的女兒,有些擔心地問道:“多多,你這兩天是怎麼瞭,感覺你的狀態不太對呢。”

  “啊?是……是嗎?”

  “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有沒有什麼媽媽能幫到你的?”

  看著支支吾吾的女兒,莫琳說道:“沒關系,實在不想說的話,就不說,媽媽不會生氣的。”

  多多點瞭點頭,沒有說話。兩個人繼續默默地吃飯。

  不過,等到吃完之後,莫琳準備去刷碗的時候,多多叫住瞭她。

  “媽媽。”

  “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吧。”

  “你……你是不是談戀愛瞭呀。”

  莫琳被問得一愣,猶豫瞭幾秒鐘之後,隨即露出瞭一抹微笑。

  “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一種感覺。”

  “挺厲害呀,感覺對瞭。”

  “真的嗎,媽媽?”

  “嗯,媽媽確實交男朋友瞭。”

  多多一聽,眼睛頓時亮瞭起來。

  “是什麼樣的人呀,媽媽。”

  “嗯……你希望媽媽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希望……他必須要對媽媽好,特別喜歡你。然後……年紀不要太大,經濟條件也不能太差,樣貌也不要太醜。還有……如果能對我也好,那就更好瞭。”

  莫琳嘴角的弧度又向上勾瞭勾,說:“以我的角度來看,這些條件他都符合。”

  “那我就沒意見瞭,媽媽喜歡就行。”

  “媽媽確實很喜歡他。”

  “媽媽,他具體多大呀,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之前是中作公司的程序員,現在在傢裡寫網絡小說。年齡的話……比媽媽小瞭十三歲。”

  “媽媽,是他追的你嗎?”

  “是。”

  多多聽瞭,樂得直拍手。

  “哇!我媽媽太厲害瞭,太有魅力瞭。”

  “你喜歡媽媽找個年齡這麼小的?”

  “喜歡呀,這說明我媽媽魅力大。”

  “之前還怕你不同意呢。”

  “這我肯定同意呀,隻要你們倆感情好就行。”

  莫琳猶豫瞭一下,說:“如果……如果以後我要跟他結婚的話,多多你會同意嗎?”

  “這……我不知道,畢竟,我還沒有見過他呢。媽媽,你有他的照片嗎?”

  “有呀。”

  莫琳拿起手機,翻出瞭一張顧之雲的單人照,遞給瞭多多。多多看到照片,有些驚訝地瞪大瞭雙眼,說:“媽媽,這……這不是住咱們傢對面的那個男生嗎?”

  “是啊,你認識他?”

  “不算認識,就是一起坐過一次電梯。媽媽,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我去四季市的時候,我們認識的。然後……就開始瞭。”

  “那你……哦,我明白瞭,怪不得你剛回來那幾天,情緒不是特別好,原來是剛和熱戀的男友分開瞭呀。我媽媽真厲害,這麼年輕的大帥哥都被我媽媽拿下瞭。”

  多多調笑的表情和語氣,讓莫琳的臉上微微紅瞭起來,嗔怒道:“你這個臭丫頭,還調戲上你老媽瞭?”

  “哈哈,媽媽害羞嘍。”

  多多說笑著,坐到瞭莫琳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媽媽,說真的,你最近狀態真的好棒啊,每天看你感覺都是都朝氣蓬勃、元氣滿滿的。不像是之前,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別的消沉。”

  “真的,所以我才會猜,你是談戀愛瞭。不然的話,我覺得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這麼開心瞭,你之前升官的時候也沒這麼高興。你放心,我一定和他好好相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莫琳聽瞭,眼圈有些發紅地摸瞭摸多多的頭發,說:“真懂事,謝謝女兒,媽媽肯定讓他和你好好相處。”

  “媽媽,他現在還住在隔壁嗎?”

  “那……我不在傢的時候,你們住一起嗎?”

  “嗯,你不在傢的時候,媽媽就去他傢裡住。”

  “那現在我在傢,可以和他見一面嗎?畢竟,我們以後可能就是一傢人瞭。”

  “我跟他說一下吧。”

  莫琳在微信上和顧之雲說瞭一下。一分鐘之後,房門敲響。莫琳去開門,一見到顧之雲,就情不自禁地和對面的顧之雲相視露出瞭微笑。而當她轉頭想要向多多介紹一下顧之雲的時候,卻發現多多正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倆,一臉的姨母笑。莫琳又羞又氣,又有些無奈,隻能裝作沒看到,說:“老……雲雲,這是我女兒多多。多多,這是媽媽的……男朋友,顧之雲。”

  顧之雲招瞭招手,說:“你好,我叫顧之雲。”

  多多倒是卡殼瞭,摸瞭摸腦袋,說:“呃……這……我該怎麼稱呼啊。”

  莫琳愣瞭一下,問道:“什麼怎麼稱呼啊?”

  “我……叫他哥哥,好像差輩瞭;叫爸……又叫不出口;叫叔,又覺得他……根本沒那麼老。就感覺叫什麼好像都有點問題。”

  “哦,沒事,你想怎麼稱呼都行。”

  “那……我先叫你……哥,行不?”

  多多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看瞭看莫琳。莫琳看到瞭,笑著說:“沒關系,反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稱呼,你們兩個自己商量著來就行。”

  “媽媽,如果我叫他爸爸,你會開心嗎?”

  “我很希望你們兩個人能相處愉快。”

  “但是……爸爸這個稱呼,我真的叫不出口。我……叫你小爸爸,你能接受嗎?”

  顧之雲欣然點頭道:“沒問題,我說瞭,隻要你叫著習慣就行。我……我嚴格來說其實算是第一次正式地以結婚為目的談戀愛。當爸爸,更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算是新手中的新手。所以,如果你覺得我需要在什麼地方做出什麼改正,你就直接告訴我。”

  “好,沒問題。”

  說完,多多又看向瞭莫琳,拉住瞭她的手。

  “媽媽,現在我什麼都知道瞭,你就可以去……小爸爸那邊瞭。不然的話,因為我耽誤你談戀愛,我會有罪惡感的。”

  “你這丫頭,是想支開我然後不學習吧?”

  “哎呀,怎麼會呢媽媽,我這是在關心你呀。”

  “我就算要去,也是等你睡著瞭之後。”

  “那我現在就去睡覺。我回來已經好幾天瞭,媽媽你一直都在傢裡睡,一定很孤單。我現在去睡覺,你就可以去找小爸爸瞭。”

  “別說沒用的,我告訴你,就剩這最後一年瞭,你可不許松懈瞭。”

  “可是數學和物理,我是真的很難學得明白啊。”

  顧之雲聽瞭,插瞭一句,說:“多多,你是數學和物理成績不好嗎?”

  “是啊,這兩科我覺得真的好難。”

  “平時能多少分。”

  “也就勉強及格的水平吧。”

  “那我應該可以幫幫你。我高考時候,數學打瞭148分,物理也將近滿分,幫你輔導一下,應該沒問題的。”

  多多聽瞭,瞪大瞭眼睛看著顧之雲。

  “哇!小爸爸,你那麼厲害的嗎?”

  “我其實也已經好多年不碰那些高中的題瞭。不過,基礎應該還在,熟悉一下應該還管用的。你看看什麼時候你暫時不學數學和物理,你就把你的書給我看看。如果我覺得我能行的話,我就幫你輔導一下。”

  莫琳聽瞭,樂得拍瞭一下手。

  “哎呀,如果能行的話,這可這是太好瞭。你說我也是笨,怎麼就沒有想到你的理科肯定學得很好呢?”

  “現在也不晚,還有一年的時間呢。數學物理這些學科,開竅瞭就是開竅瞭。不像語文和英語,學得再明白都要花好多時間去背的。”

  多多沒說話,轉身快步走回房間,隨後便捧著幾本書走瞭回來。

  “小爸爸,我高中的教材都在這裡瞭。”

  “好,我先拿回去。”

  顧之雲拿著書出瞭門。

  多多朝著莫琳嘻嘻笑道:“媽媽,小爸爸都走瞭,你也過去吧。你都在傢裡待瞭這麼多天,你不寂寞,他也會想你的呀。”

  “少來這一套,等你上學瞭,我們倆幾乎天天都能在一起,不差現在這幾天瞭。您老人傢現在,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學習,別耍心眼。啊!”

  莫琳忽然感覺到身體懸空,忍不住驚呼一聲。轉頭一看,原來是顧之雲又回來瞭,把她公主抱瞭起來。顧之雲把莫琳穩穩抱在懷裡,笑道:“老婆,你說得對,學習也不差一天瞭。多多,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小爸爸送你個禮物,滿足你這個願望,把你媽媽先帶走啦。”

  “哇,謝謝小爸爸。”

  “先別急著謝,你們哪天開學?”

  “下周一,不算今天的話,還有四天。”

  “那我就明天看一看書,你也把你不會的知識點寫下來,我也能有些針對性地幫你。”

  “好,我知道啦。”

  “明天中午過來吃飯,我露一手廚藝給你看看。”

  “好啊好啊,小爸爸,回去和媽媽開心點。”

  還躺在顧之雲懷裡的莫琳一隻手摟著顧之雲的脖子,另一隻手指著多多說道:“方妙晴,你皮癢瞭是吧,你唔……”

  顧之雲在莫琳的唇上狠狠地親瞭一口,說:“好啦好啦,別說孩子瞭,快跟我走吧。”

  顧之雲抱著莫琳轉身出門,順帶著朝多多眨瞭一下眼睛。

  “幫我們關門。”

  顧之雲抱著莫琳一直到瞭自己傢沙發上,才把她放下,坐在自己的腿上抱好。莫琳撅著小嘴打瞭他一下,問道:“你剛才幹嘛不讓我說她?”

  “我覺得,適當地開一下玩笑也沒什麼嘛。現在你老公和你女兒都很年輕,你要不要順從潮流,也跟我們一起過得年輕點?可能她剛才想讓你來這邊,有不想被你看著的原因。但是我相信,肯定也包括希望你開心的原因。反正是私下裡,隻有我們三個人,她隨便點就隨便點吧,你覺得呢?”

  “不行,這還沒結婚呢,你就開始偏向她瞭。”

  看著莫琳撒嬌的樣子,顧之雲笑著親瞭她一下,說:“就像你之前說過的,反正等到多多開學之後,我們幾乎天天都能在一起。等到她上瞭大學之後,這個‘幾乎’兩個字也可以去掉瞭。我跟她見面的時間,一共也不會有多久,對她稍微比你好一點,你就體諒一下吧。”

  看著顧之雲嬉皮笑臉的樣子,莫琳也沒法再裝下去瞭。反正剛才已經被女兒調笑過,她現在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摸上瞭顧之雲的下身。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方面,你的供應要充足才行。我餓瞭好幾天瞭,今天要好好喂飽我。”

  “沒問題,我爭取讓你明天吃午飯的時候才能起得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