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定下鬧鐘起瞭個大早。時間才五點鐘,窗外一片漆黑。我一聽到舅舅的腳步聲,立刻興奮地開門跑出去。除非舅舅逛窯子,否則不管他今天去哪兒,我都要跟著他。
舅舅看到我,把鬥笠往後面推瞭推,露出又粗又黑的兩道眉毛。他詫異地問道:「你起這麼早幹什麼?還是昨晚一直沒睡?」
「我在屋裡都快悶死瞭,讓我跟著你吧。」我軟軟哀求,又擔心效果不好,抓住舅舅蒲扇般的大手,聲音裡帶些嬌柔,說道:「舅舅帶我去嘛!我一定乖乖的,不給你添亂。」
「我就是在地裡幹活,很枯燥的,沒一會兒你就煩瞭。」舅舅皺著眉頭,不喜歡這個主意。
我手腕輕扭,左右搖晃舅舅結實的臂膀,聲音越發柔軟,撒嬌說道:「你都不煩,我也不會啊!好不好嘛!」
舅舅見我執意跟著,也不再反對,給我找瞭個草帽戴在頭上,兩人一起出瞭門。
夜色仍然很濃,晶瑩的月亮掛在天際,淡淡的光暈灑在路上,路邊的水溝裡模模糊糊倒映著月亮的輪廓。周圍一片寂靜,這是種非常獨特的寂靜,隱藏著濃鬱的鄉村氣息。要是我一個人這會兒出來的話,不被嚇個半死才怪,幸好有舅舅在身邊陪我。
我在夜色中四面眺望,到處都是莊稼,雖然靜得讓人不安,但每走幾步就能看到在田裡勞作的農民。他們彎腰忙著手裡的活兒,好像除瞭田地對什麼都不關心。我們走過他們時,沒有一個人抬頭朝我們看。
我一時不太習慣,挨著舅舅身邊不敢遠離半步。舅舅卻熱心地和他們打招呼,和他們聊上幾句,有時還會介紹我,讓我叫這個爺爺那個奶奶。
我站在旁邊暗暗吃驚。這些老頭兒老太太,別看都是六七十歲的年紀,可在田裡幹活飛快,手腳熟練利索,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們走走停停,直到他在一片玉米地駐足,說道:「你可以到處走走,但是別進田裡。」
天還是黑的,我自認沒那麼大膽子,腦子裡閃過被陌生人抓到田裡非禮強奸的畫面。我黏在舅舅身邊,央求道:「讓我跟著你吧,我陪你說話,不然一個人幹活多無聊啊!」
舅舅瞪我一眼,沒好氣地說:「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我暗暗猜測舅媽到底離開他多久。可現在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舅舅的面前提他的老婆,指不定再來一次他就將我掃地出門呢!
我當他默許我跟在旁邊,於是問道:「村裡的年輕人呢?怎麼都是老頭老太太起這麼大早幹活啊!」
讓我意外的是,舅舅平時不善言辭,聊起種地倒是侃侃而談。村裡的青壯年早幾年就搬出去瞭,大部分常年在外面打工,留下來的也基本都在鎮子裡安瞭傢。工作、做生意或者陪孩子念書,沒有必要回村裡。留下來的,都是既沒可能打工,又住不慣鎮子的老頭老太太。
從插秧到施肥再到收割,旬村種地大部分都是機器,並不需要多少勞力。不過鄉下人非常珍惜土地,不舍得浪費一點地方。有些機器到不瞭的地方,他們會拿著小型農具自己開墾種植。老頭兒老太太和土地、莊稼打瞭一輩子交道,這點兒體力活倒是應付自如。
我想起舅舅後院種著西紅柿、茄子、黃瓜、豆角之類的作物。雖然在這裡隻住瞭幾天,我也發現舅舅是個閑不下來的。不在田裡勞作時,就會房前屋後整理修繕。
看著舅舅麻利地在地裡幹活,我對他越發好奇。
媽媽說舅舅小時候很聰明,學習成績拔尖。不過,他對自己的將來非常務實,念書選擇農業大學農學專業。畢業後,在一傢大型農業公司找到工作。原本指望他加入科研隊伍,但他卻跑偏買賣莊稼種子、化肥和除蟲藥,全國各地到處跑,往哪兒差遣他都願意去。
雖然居無定所、顛沛流離,舅舅卻從此瞭解到糧食的銷售和市場。他從公司裡辭職,自己包苗場,賺瞭些錢後回到旬村。前年包下村子五百多畝農田,正兒八經當起農民。
聽舅舅的意思,村裡的這些村民,把地包給他。有錢拿不說,還免去擔心種子、禾苗的質量,不害怕天災蟲害,不用管化肥農藥漲價、糧食跌價,日子過得悠哉遊哉。
「現在種地和過去大不相同,有瞭機器當然輕松很多。不過種子、苗、化肥、農藥、機器耕種、脫粒收割、工人等等等,每件事兒該操心的地方還很多呢!」
雖然舅舅在抱怨,但擋不住語氣中的滿意和自豪,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天色漸漸亮起來,很快陽光普照,氣溫隨著升高,驅散本來就微薄的涼氣。舅舅把地裡的事兒幹完,帶著我往回走。村子忽然冒出來很多人,不管遇見誰,大傢都會停在路上聊一會兒。我禮貌地微笑,靜靜地聆聽,與其說給村裡人留下好印象,不如說希望舅舅喜歡,我這個外甥女在村子裡沒給他丟人。
和舅舅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來到一傢小院。他在半掩半閉的門口張望一下就跨門進去。
門裡沒有人,空氣裡彌漫著稻草味和傢畜的腥氣。我打量著四周,身側堆著一人高的稻草堆,院子中間有個方桌,裡面放瞭好多空心菜。太陽此時已經升起,但被高高的大樹擋住,朝陽斜射,脫出長長的影子。這副景象倒是和陶淵明的田園詩有幾分相似。
一陣狗吠突然在我身側爆發。我扭頭一看,一隻黃毛大狗正窮兇惡極向我沖來。我大吃一驚,慌忙抱著舅舅躲到他身後。那隻狗對我齜牙露齒,喉嚨裡嗚嗚不停。我心裡害怕,幾乎掛到舅舅身上。
狗吠驚動瞭屋裡的人,一個老太太從門裡跑出來。她穿著一件粗佈的藍條子衣服,頭發在腦後束瞭一個髻,用一根大發針插著,攔腰系著一個圍裙,一種標準的農傢裝束,樸實無華,但給人一種親切而安適的感覺。
老太太一看到舅舅就放松下來,轉頭去呼叱那隻狗:「大黃,不許叫!」
舅舅稍稍彎腰,伸出結實黝黑的手,握住大黃的頸項,又撓撓他的下巴,說道:「不妨,大黃看到珊珊面生,沒事兒的。」
他又扭頭對我說道:「叫吳奶奶,你這些天可沒少吃吳奶奶的牛肉餅。」
吳奶奶在我臉上停留幾秒,笑著說:「哎呀,北嶽,這是你姐傢的孩子吧?跟你姐長得真像。」
舅舅聽到後連連點頭,道:「可不是麼,她到我這兒來過個暑假。」
舅舅輕易把那隻大黃拘在身邊,我才放松下來,和吳奶奶問好。她熱情招呼我進屋,我看看舅舅,他示意我跟吳奶奶進去。我解下草帽,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上。就走瞭這一會兒路,我全身都是汗,衣服都快濕透瞭。
吳奶奶給我倒瞭杯水,望著我笑笑說:「到底是城市裡的孩子。」
吳奶奶拿出一個籃子,裡面放著各種面食。她拿出個牛肉餅遞給我,我一點都不餓,對著大餅子毫無胃口。不過看著吳奶奶這麼熱心,不好意思說不要,接過來慢條斯理一點點咬到嘴巴裡。
舅舅和吳奶奶嘮著傢常,我這才知道,舅舅果然是在村裡找個人傢給他解決食物問題。其實我這些天已經為兩個人下廚做飯,舅舅沒必要再跟吳奶奶提籃子。不過,光看吳奶奶的熱情勁兒,顯然比舅舅更需要做這件事情。
回瞭傢後,舅舅沒有停留,必須去鎮子買些修農具和儲藏室的工具。我還想一起去,可這次舅舅堅決否定。太陽毒不說,皮卡裡沒有空調。如果我一路跟著,非被太陽烤化不可,擦多少系數的防曬霜都沒用。
我沒辦法,隻能呆在屋子裡上網玩遊戲,又躺在床上刷瞭會兒手機,昏昏沉沉睡過去。醒來時,我剛好聽到舅舅的皮卡開到傢門口,從窗戶望過去,舅舅戴著鬥笠,俯身從車上一點點往院子搬東西。
舅舅脫瞭短袖衫別在褲腰上,上身裸露在陽光下。銅褐色的皮膚覆蓋瞭一層厚厚的汗水,閃閃發亮。寬寬的肩膀結實有力,兩個手臂肌肉隆起,渾身散發一種男性的氣息。我不禁被他鐵鑄般的軀體驚呆瞭,我想起班裡的男生,雖然很多也都高高大大,但和面前黝黑粗壯的舅舅比,太不值一提瞭!
舅舅將車上的東西搬完,鎖好院門走到屋後。我有些奇怪他幹嘛還不回來,跑到屋子另一邊,洗手間和樓梯之間有扇窗戶可以看到後院。
舅舅從墻上拿起一個水管,撥弄兩下掛到一個鐵鉤上。我早先見過,舅舅晚上回來後,總是用那根水管給菜園子澆水。這會兒太陽雖然已經西斜,但澆水未免太早瞭些。
沒一會兒,水管裡流出水。舅舅脫下身上唯一的大褲衩,站到水管下,沖去身上的汗水和塵土。我知道該回避,可偏偏又挪不開眼,一眼不眨盯著水流沖刷舅舅強壯彪悍的身體,而且有瞭一個新發現:舅舅身上的毛發非常旺盛。
嚴格說這不是新發現,舅舅頭發濃密,但因為剃得很短,所以沒有特別註意過。他還有厚厚的絡腮胡。舅舅單身慣瞭,不經常刮胡子。隻要一兩天吧,臉龐就會被又黑又密的胡子占據大半的地方。這些我都沒有往毛發旺盛上聯系,直到現在舅舅脫個精光,舉臂抬腿沖涼洗澡,我才註意到他的腋下、小腹、胯間、雙腿上都覆蓋著濃密黑亮的毛發。
舅舅沖洗完畢,並沒有立刻關掉水管,而是用瞭個夾子使水流變細變強。他調整一下角度,讓水流剛好射向胯間的大簇毛發。好像也不是毛發,因為胯間的傢夥明顯有瞭變化。原本低垂在腿中間,碰瞭碰就豎立在小腹下,果然是‘勃起’。我從沒真正見過男人這個部位,又粗又長顯得殺氣騰騰,頂端一個碩大的紫紅色腦袋,仔細看還真像烏龜的腦袋,怪不得叫龜頭呢。
舅舅一手握住他的勃起上下提拉,另一隻手捧住勃起下低垂的睪丸,一會兒加速,一會兒減速,一會兒手會拉到龜頭頂部,一會兒又隻是在棒身上下擼動。
我第一次見男人自慰,嗓子像被繩子勒住一樣,沒辦法正常呼吸。又怕舅舅發現我在偷窺,趕緊離開窗戶,縮起身體悄悄離開,三兩步往自己臥室跑,再趕緊把門關起來。我靠著門喘著粗氣,心臟撲通撲通快速跳動,想起剛才那一幕我更覺得面頰發燙,是不是燒起來瞭?真是太羞恥瞭。我跑到床邊一跤跌在床板上,癡癡望著天花板,腦裡亂作一團。
我不是超級大美女,最多算五官端正、身材勻稱。十二歲來瞭月事後,無論是外貌還是身形都有瞭一次蛻變。然而,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學業,對於性吸引力並不放在心上。
學校裡男生、男老師一大堆,誰是誰的戀愛對象是朋友間經常提起的話題,但這些人從來沒有引起我的註意。班裡有男生約我一起學習一起用餐,有幾個也堪稱高高大大、英俊瀟灑,但都讓我禮貌拒絕。不是我矯情,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好友袁媛曾經大呼怪哉,我的腦垂體各項發育都正常,怎麼偏偏落瞭最重要的性意識。
然而,我談不上晚熟,早早知道男女的區別不止於去不同的廁所。和其他同齡的女孩兒一樣,我註意自己的形象、容貌和身材。平時會按摩乳房,修剪身上的毛發,學習用化妝品。女孩子青春期會註重的事兒,我都一一經歷。
如果有什麼不同,那隻可能是對男生的態度。學校有不少同學談戀愛,但大部分女生還是選擇疏遠男生。我屬於後者,不光是因為要專註學業,而且想到性這個話題,我總是感到害羞、不安甚至反感。
我納悶自己對性的欲望也許自始至終都潛伏隱藏在內心某個黑暗的角落,隻是缺乏一個契機或誘因去激活。現在,終於讓舅舅幫我暴露出來。
我暗暗做著數學題,母親說過她六歲時姥姥嫁到旬村,四年後舅舅出生。他們之間差十歲,媽媽二十七有的我,那舅舅今年應該三十五,和我不過十七歲的差距。
很大麼?當夫妻也許差的大些,但如果隻是……啊,我翻瞭個身,趕緊用絲被蒙住滾燙的臉頰,阻止腦子裡的念頭,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天啊,我暗暗哀嚎,太不要臉啦!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我入瞭什麼魔怔?在想什麼啊!那是我舅舅,媽媽的親弟弟。
我羞愧不已,對於自己的花癡行為,心中湧現出無比尷尬。但是,這種親密無間不管我喜不喜歡,腦子裡確實有兩個聲音。一個被自己的大膽魯莽嚇壞瞭,另一個則在說:嗨,珊珊,沒關系,讓我們隨著感覺走。
第二天,舅舅天還沒亮就出瞭門。
我這次沒有跟他下地,但再也壓抑不住好奇心,推開舅舅的臥室門,走進完全屬於他的世界。雖然剛來時舅舅就說過我可以去他的房間看電視,但那時隻當舅舅客套。在傢時,我媽不允許我隨便進她的房間。自然而然,我也從來沒有靠近舅舅的房間。
然而,看到他在後院沖涼之後,我忽然覺得和舅舅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很多。舅舅赤身裸體洗澡和自慰都讓我領教瞭,走進他的房間算哪門子的窺視隱私。
雖然就進來過一次,舅舅的房間還和我記憶裡一樣。不同的是,這次鼻息裡充滿陽剛化的雄性味道。我隻猶豫瞭幾秒鐘,就躺倒在他的大床上,想象著晚上舅舅睡在這張床上的樣子。
我竭力抑制住腦海中既害怕又陌生的畫面,可埋藏在心裡的原始欲望一經喚醒,好像再也平息不下去。就算心裡覺得羞恥,生理反應根本由不得自己。
麻癢的感覺漸漸由外而內,乳房像似被什麼東西又啃又咬,好想伸手抓一抓揉一揉。小腹中匯集的酸暖流入隱秘的陰部,敏感異常。我夾緊大腿,柔軟的內褲在襠部緩緩摩擦。我回憶著舅舅昨天在院子裡沖澡的畫面,想象他的那雙滿是厚繭的大手罩住我的乳峰,自上向下經過腰肢,來到小腹,再插進緊閉的大腿內側。
我試著來一次自慰,嗓子裡發出來的聲音連自己都嚇一跳。可能因為是新手,怎麼都不得勁兒,即使手上濕淋淋的,卻仍然沒有特別刺激的效果。我不好意思繼續,除瞭洗澡的時候,我從來都沒碰過腿間最隱秘的地方。我知道男人和女人在巫山雲雨時所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女人可以通過何種方式自慰高潮。無論是文字漫畫還是電影視頻,全套知識我都知道。
然而,這和親自去做可不一樣,我渴望有人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