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呵呵,我也不知道……”蕭炎苦笑道,倒並不是對彩鱗撒謊,他也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
彩鱗看瞭蕭炎一眼,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妖艷的俏臉上,依舊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走吧。”這一次,卻是彩鱗先開瞭口,聲音中也聽出幾分冷意,隨後她也不看蕭炎,徑直朝前走去,蕭炎楞瞭一下,也跟瞭上去。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就這麼靜靜地走著,隻不過卻又和之前不太一樣,進入魔獸山脈以來,一直都是蕭炎牽著彩鱗在前面走,而彩鱗跟在蕭炎後面,然而此時,卻是彩鱗走在瞭前面,蕭炎跟在身後,看著彩鱗的背影,她依舊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就這麼安靜地走著,雖然彩鱗依舊被綁著,依舊戴著項圈,依舊被蕭炎牽在手中,但氣氛,卻有些詭異。平時,雖然彩鱗也經常冷冰冰地不說話,但蕭炎卻會經常言語上挑逗,調戲彩鱗,然而此時,就連蕭炎也不說話瞭。因為他從彩鱗身上感覺到瞭一種不一樣的情緒,之前的彩鱗,雖然也一副冰冷的模樣,但那隻是因為她的傲嬌,不願意表露出對蕭炎屈服的樣子,但對於自己的調戲,蕭炎能感覺出她的內心是欣喜的。
但此時,蕭炎卻從彩鱗的情緒中,真的感覺到瞭一股冷意。
就這樣,兩人終於來到瞭那座小木屋門前。
“就是這兒瞭嗎?”彩鱗問道。
“嗯”蕭炎點瞭點頭。
彩鱗沒說話,直接走瞭進去。蕭炎跟在後面,觀察著這個院子和小屋,按理說,荒廢瞭這麼久,應該是佈滿灰塵的,然而出乎蕭炎意料的是,院子和屋子全都一塵不染,很顯然,這裡有人經常打掃。
那麼,究竟是誰,來打掃的這個院子呢?蕭炎瞬間想到瞭,剛才的那個神秘女子,他不由得更加迷惑瞭,那女子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認識自己?又為什麼會來打掃這個地方?知道這個地方的隻有自己和小醫仙,難道她………………
頓時,蕭炎腦中閃現出一個想法,但是很快,他就覺得這個想法無比荒謬,“當初我和她分開的時候,她還連鬥者都不是,這才幾年,就已經晉級到鬥宗瞭?怎麼可能?就連我,也做不到這麼快啊。”
蕭炎晃瞭晃腦袋,暫時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去,現在確實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時間到瞭,真相自然就會揭曉,現在還是先關註眼下吧。蕭炎拿出繩子,想要再次捆綁彩鱗,而彩鱗自從進屋後就一動不動站著,見到蕭炎拿出繩子後完全沒有任何抗拒,甚至閉上瞭眼睛,就靜靜地等待著蕭炎把繩子纏繞在自己身上,就像之前無數次那樣。
然而這一次,看著閉上眼睛毫無動靜的彩鱗,蕭炎卻突然沒瞭興致,把手中的繩子扔在瞭地上。
“怎麼瞭?”彩鱗聽到聲音,睜開瞭眼睛,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繩子,不由得問道。
“彩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之前說的話?”蕭炎無奈地道,“我真的不認識那個女子。”
“不”彩鱗搖瞭搖頭道,“我相信你說的。”
彩鱗此話一出,蕭炎反而更加驚訝和疑惑瞭,“既然相信我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生我的氣?別說沒有,我看出來瞭。”
彩鱗沒有回答蕭炎,而是坐在瞭床上,淡淡地道,“要綁就快點綁吧,今天已經很晚瞭。”
“彩鱗,你吃醋瞭,是不是?”看到彩鱗的反應,蕭炎忽然問道。
“吃醋?本王為什麼要吃你的醋?”好像聽到瞭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彩鱗不由得冷笑道,“我答應做你的奴隸一個月,隻是為瞭報答你復蘇我妹妹的人情,兌現承諾而已,為瞭蛇人族的大業,我自然可以舍棄個人的貞潔,你莫非真以為我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感情瞭?再說瞭,你有別的女人又不是一天兩天瞭,雲嵐宗那倆女人不就是嗎?當時我都沒有吃醋,現在不過是又多瞭一個不清不楚的女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那你當初為什麼偷偷溜進我的院子,去欺負雲韻呢?”
面對蕭炎的這一問,彩鱗不由得一愕,不知該如何回答,而下一刻,蕭炎忽然把彩鱗撲倒在瞭床上,“你如果心裡沒我,當初又為什麼會答應我這個賭約?即便你美杜莎女王一諾千金,但這關系到你自身清白的事情,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會輕易答應的吧。尤其是你美杜莎女王,對輕薄之徒狠辣至極,別人即便是多看你一眼,都會被你挖去雙眼,又怎麼會輕易答應我這個賭約?”蕭炎說完,便俯下身去,試圖去親吻彩鱗的嘴,放在平時,彩鱗並不會拒絕,然而這一次,她卻把頭扭瞭過去,使得蕭炎隻親到瞭她的臉頰。
“別自作多情瞭。”彩鱗冷冷地道,“這一月之期一到,你我之間,互不相欠。若你未來能徹底復活我妹妹,按照約定,我會再給你做一年的奴隸,除此以外,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私人的關系。”
“互不相欠?呵呵,互不相欠,互不……相欠。”蕭炎低聲重復著彩鱗的這句話,忽然有些自嘲地笑瞭起來,隨後他松開瞭彩鱗,“嚯”地站瞭起來,“彩鱗,難道在你眼裡,你我之間就是這樣的關系嗎?沒有任何感情,就隻有肉欲和占有欲?我做的這一切,幫助你們蛇人族內遷,千辛萬苦復活你妹妹,就隻是為瞭得到你的身體,就隻是為瞭征服你?”
彩鱗沒有回話,隻是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他。
“彩鱗,這大半個月來,你一直對我態度冷淡,我原以為你隻是傲嬌,隻是放不下你的架子,沒想到,在你心裡竟然真的是這麼想的?我隻是一個想要得到你身體的禽獸?” 蕭炎指著彩鱗,聲音越來越大,蕭炎心中對彩鱗的不滿,此刻終於爆發瞭出來。
而彩鱗,卻依舊沒有回答蕭炎,隻是把眼眸移開,沒有直視蕭炎的目光。
“呵呵,罷瞭,罷瞭,我懂瞭。”蕭炎擺瞭擺手,淒慘地笑瞭一聲,“看來我是即便得到你的身體,也得不到你的心瞭,那就這樣吧。”隨後,蕭炎竟扶起瞭彩鱗,然後開始解她身上的繩索。
“蕭炎,你幹什麼?”見到蕭炎的舉動,彩鱗有些驚訝地道。
然而蕭炎沒有回話,他解開瞭彩鱗身上所有的繩子,恢復她身體的自由後,又解開瞭她的項圈,那個能封印彩鱗實力的項圈。一瞬間,彩鱗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恢復瞭,那種鬥氣充盈全身,運轉自由的感覺,彩鱗已經連續好久沒有體會到瞭,一時間竟有一點陌生,而那個項圈,則變回瞭項鏈,被蕭炎握在手裡。
彩鱗站起來,轉過身看著蕭炎,美眸中流露出的情緒有些復雜,不知道此時心裡在想什麼。
“好瞭,彩鱗,你已經恢復自由瞭。”蕭炎嘆息道,“接下來你想做什麼都行,留在這兒考察,回蛇人族,或者隨便去幹嗎,甚至你想殺瞭我來平息這段時間的屈辱,都可以,當然,我肯定也不會坐著不動任由你殺。不過之前答應你的事,我也都不會反悔。”
“你確定嗎?蕭炎?”彩鱗淡淡地道,“即便你接下來什麼都不對我做,這一月之期也依舊生效,過瞭這一個月,你再想對我做什麼可就沒機會瞭,不打算抓緊最後的時間嗎?”
“不用瞭,你的身體,我已經享用夠瞭。”蕭炎擺瞭擺手道,“既然沒有感情,那再美好的肉體,也有玩膩的那一天,就這樣吧。”
“那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呢?”彩鱗問道。
“閉關,突破鬥皇。”蕭炎說道,“其實原本就打算這麼做瞭,我能感覺得到,就在這幾天瞭。”
“那我給你護法。”
“隨便你瞭。”蕭炎道,“既然你不想殺我,那我就走瞭,找一個地方去完成突破。”說罷蕭炎站瞭起來,走出瞭小屋,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停瞭下來,“彩鱗,在你的心裡,我究竟算是什麼?”
彩鱗沒有回答,蕭炎也不再追問,鬥氣雙翼展開,飛快地離開瞭這個地方。
“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時忽然又一道聲音響起,隨後一個身影出現在瞭彩鱗身邊,是蝶,靈魂體狀態的蝶,隻不過比起當初近乎要消散的透明感,此刻她的靈魂體顯得要凝實很多瞭,“你明明喜歡他,明明喜歡被他那樣……對待,可為什麼又要裝出冰冷的樣子呢?”
“你在胡說什麼?”彩鱗瞪瞭她一眼,“我才沒有。”
“姐姐,我們是孿生姐妹,我們的心靈是相同的,你想什麼我都知道,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嗎?”蝶搖瞭搖頭道,“姐姐,你就是太放不下瞭,你的威嚴,你的驕傲,你的自尊。你做一個王太久瞭,所以不願放棄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即便是做蕭炎的那個什麼女奴,你也要表現出這隻是一場交易的樣子。但我能感受得出,你其實是真的喜歡這樣的。不僅喜歡他,也喜歡這種做奴隸的感覺。”
“夠瞭,別說瞭!”彩鱗一聲低喝,阻止瞭蝶繼續說下去。
“哎……”蝶搖瞭搖頭道,“姐姐,你這個樣子最終會錯過的啊,錯過你的幸福。我已經錯過瞭一次瞭,我不希望你也錯過。”說罷,蝶的靈魂再度飄瞭回去。
彩鱗走到門口,望向蕭炎離去的方向,而此刻他已完全消失在瞭天際。
“蕭炎,在你的心裡,我又算是什麼呢?”彩鱗喃喃道,一滴淚劃過瞭她的臉頰,滴落在瞭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