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傢裡四個人將會分三隊出發。

　　小姨是老師，會和自己班的學生一起；大姨是學校邀請來負責安全的，會和其他警備人員一起；而我和媽媽一起，到學校集合後乘坐大巴到露營地。

　　然而我早晨起床的時候，沒有看到大姨和小姨，她們在我沒有起床的時候就出發瞭，我有些詫異。昨天逛完街後回來，大傢都很疲憊，我晚上也沒有和小姨再折騰什麼，大傢一夜相安無事。我和小姨正處於地下情你儂我儂的階段，但連微信的聊天記錄都得隨時刪除，在媽媽和大姨得眼皮底下，像拍諜戰片一樣。

　　早上小姨居然連招呼都沒給我打一個，我就在微信上給小姨發瞭個委屈得表情包，尋求安慰。

　　小姨隻回瞭一張自拍，她戴著口罩，摘下口罩後，一邊的臉蛋紅彤彤的，甚至微微有些腫，隱約可見一個清楚的巴掌印。然後小姨就不再理我瞭。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和小姨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小姨出瞭事，我大概也沒好日子過。

　　我走出自己房間，洗漱的時候偷偷觀察瞭下媽媽的狀態。

　　今天的媽媽一改往日穿裙子或者旗袍時的端莊嫻靜的風格。或許是為瞭露營活動方便，換上瞭一套修身的運動裝，隻畫瞭淡妝，勾瞭勾眼線塗瞭唇彩，不過整張臉都冷若寒霜，沒有笑意，一舉一動都帶著怒意，走起路來，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分外響亮。見到我更是喉頭湧動，似乎馬上就要斥責我一般，但是話到嘴巴又咽瞭回去，雖然沒有出聲，但也沒有給我好臉色。

　　今天的早餐也分外簡陋，一個煎的黑黢黢的煎蛋，一杯牛奶，牛奶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連熱都沒有熱，喝起來透心涼，雖然是夏天，我也感覺喝瞭必定拉肚子。

　　但在媽媽要殺人的目光中，我還是硬著頭皮喝瞭下去，吃完早餐，我更是破天荒的主動收拾瞭桌子，將餐具那回廚房，提出要幫媽媽洗碗。

　　「滾！」媽媽紅唇輕啟，聲音經過百般壓抑，似乎是從喉嚨裡低吼出來一樣，將我趕出廚房，乒乒乓乓的將餐具扔到水池。

　　我畏畏縮縮的退出廚房，這種時候的感覺分外難受。媽媽沒有明說，隻是自己生悶氣，對我也沒有好臉色，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爆發，這時候的感覺就像日本的死刑犯一樣，知道自己刑期將近，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頭頂仿佛懸瞭一把利劍，隨時有可能落下，惶惶不可終日。

　　我識趣的從廚房退出來，順手打開手機。

　　班級露營分的小組又各自拉瞭一個群，除瞭學生，還將自己的傢長也拉瞭進來。我在三組，我們這組，除瞭我和王楓，還有八個人，三男五女，男女比例上倒是很均衡。除瞭我和王楓都是單親傢庭，都隻有自己媽媽陪自己去外，其他人都是爸媽一起出動。

　　不過，這一次，我居然有機會在小組的QQ群裡看到瞭王楓媽媽的聯系方式，我趁機點開，看瞭看主頁，頁面很清爽，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又點進她的空間，沒有上鎖，但上條動態還是一年以前的，不過有一個加密的相冊。

　　我想瞭想，試著用王楓的生日作為密碼試瞭試，居然成功的進去瞭。

　　相冊裡有上百張照片，隻是很多照片都是五年以前的，那時候還是一傢三口，王楓還不是胖子，和自己爸爸媽媽出去旅遊，或者過生日的合照。她臉上洋溢著幸福，不過到瞭最近的照片，隻有她和王楓兩人的照片，臉上隻有憔悴，後面有一些她工作的照片，穿著女式西裝包裹著豐腴的身軀很有韻味。

　　在五年前的照片中，有她在沙灘上穿泳裝的照片，身材看上去也很完美，但她最吸引人註意力的是那天生的熟婦感。這樣的女人在年輕的時候顯老，在年齡大一點的時候又顯得年輕，隨著時間的釀造，身上的魅力卻越發濃厚。尤其是到瞭最近的照片中，臉上若有若無的憔悴和柔弱感，既讓人心生憐愛，有很想將她摟在懷裡狠狠的蹂躪一番。

　　現在群裡，除瞭我媽媽和王楓媽媽外，其他傢長都在群裡閑聊，互相攀談著，顯得沉寂的二位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我暗暗記下瞭王楓媽媽的QQ號，又將QQ號放在微信上搜瞭搜，果然也找到瞭她的微信號，她的微信名叫陸秋靈，我記得王楓提過自己媽媽姓陸，這該不會是她的真名吧，還挺好聽的。

　　我的手放在添加好友的選項上猶豫瞭好一會，才大著膽子點下去，隻是我並不打算以真實的身份添加好友，就換瞭個小號添加。其實我本身並沒有太歪的心思，隻是聽王楓說自己媽媽是某位大人物的私人秘書，我難免會往金絲雀這方面想，想到這樣誘人的熟婦被人包養，心裡還是忍不住遺憾，所以想窺視一下罷瞭。

　　「阿姨，你好，我是王楓的同學，想和你交流一下！」

　　我雖然沒有用自己的真實身份申請，但還是用瞭王楓同學的身份，這樣感覺通過申請的概率大一點。

　　三組的組長是周曉曉，一個挺活潑的女生，之前還邀請我把帳篷搭在一起來著，被我拒絕瞭，因為我選擇瞭和王楓一起。此時她正在群裡宣傳著露營的註意事項，其他傢長對她一個勁的在下面誇，我有些不屑，癟瞭癟嘴，覺得並不是什麼有難度的事。

　　「你還有資格嫌棄人傢？」一聲嗤笑冷哼在我背後響起，是媽媽的聲音。

　　我翻陸秋靈的照片翻的起勁，完全沒有註意到媽媽什麼時候站到我背後的，要是她看到我偷窺同學的媽媽，還加人傢好友，那……我想象不出媽媽的心情。

　　我脊背發涼，嚇得差點跳起來，趕緊和媽媽拉開距離，將手機放到兜裡。

　　「媽媽。」我看著媽媽那諷刺的表情，我低下頭羞愧的不敢和媽媽對視。

　　媽媽的態度依舊冷淡的，僅有的一抹笑意還充滿瞭嘲諷，眼眸裡似乎充斥著失望和憤怒。

　　「你還有資格嫌棄人傢？」媽媽嘲諷的再次說道，「就你還好意思癟嘴！」

　　「人傢小姑娘認真負責又熱情，你呢？」媽媽問，「你做什麼瞭？」

　　「我……」我無話可說。

　　「你隻會跟你小姨胡搞是吧？還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媽媽面露譏諷，言語間濃濃的失望。

　　我深吸一口氣，平緩自己的心情，媽媽真的知道瞭，我的心臟的跳動宛如鼓點一樣響亮，充滿著忐忑，後悔。

　　「對不起，媽媽！」我隻能埋著頭低聲道歉。

　　「畜生！」媽媽憤怒的罵瞭一句，接著有些自嘲的笑道：「這畜生還是我生的。」

　　「媽媽，對不起，我……」我想道歉，自己卻都說不出口那晚的事。

　　「去收拾東西！」媽媽最後還是吐出一句，看來她盡管生氣，但還是決定和我一起去參加露營。

　　我有些欣喜，三兩步跑到媽媽身邊，想要去拉媽媽的手臂，卻被媽媽快速躲開，反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幹什麼？」媽媽有些戒備的退到一邊，審視的看著我，打完我，手掌還在空中微微的顫抖著。

　　「我……沒想幹什麼。」臉頰火辣辣的感覺，心裡還有點委屈，猶豫著說道，眼眶裡的淚水不爭氣的模糊瞭視線。

　　「別碰我！」半晌，媽媽狠狠的吐出一句話，扭頭走進瞭自己的臥室。

　　……

　　大巴車上。

　　白若蕓和兒子坐在一起，但此刻她一點都不想理他，偏著頭靠在玻璃上，看著外面不斷後退的景色，大巴駛出城市，外面的風景逐漸變為自然風光，白若蕓也感覺自己拘束的心漸漸解開瞭枷鎖。

　　她知道兒子在旁邊好幾次都想嘗試和自己搭話，但她都沒有理睬，看著他時不時的搞些小動作來假裝不經意的碰一碰自己，她又覺得好笑。

　　隻是她現在很失望。

　　昨天晚上，妹妹睡著後，自己習慣性的打開兒子房間的監控，想看看他有沒有在露營的前一天晚上激動的睡不著，說不定自己還可以去教訓一下最近這越來越得寸進尺的小混蛋。

　　然而卻看到瞭不該看的一幕。

　　兒子和妹妹前天晚上居然就在自己旁邊搞起來瞭，自己一再警告，他們非但沒聽，還等自己睡著後在自己身旁尋找刺激，實在是過分！

　　更過分的是後面，倆人自己搞完還不罷休，居然還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仿佛自己是玩具一般。妹妹那可惡的小妮子，一個女人，居然也跑來親自己，白若蕓現在都覺得自己嘴唇犯惡心。

　　後面的一幕更是羞人，妹妹趴在自己雙腿之間，舔舐著自己的肉穴，兒子在後面抱著她的屁股頂撞，後面更是放肆的，那小混蛋竟然直接對自己……

　　白若蕓按著自己的腹部，盡管是安全期，但她還是立刻吃瞭避孕藥，希望不要出現最壞的結果。

　　白若蕓緊緊的閉上眼睛，控制著自己不再去想，但是那羞人的一幕始終在腦海浮現，可笑的是，那晚自己居然還以為是在做夢，更是覺得是十幾年來自己睡的最好的一晚。

　　但捫心自問，白若蕓竟然覺得自己對兒子入侵沒有多少抵觸感，反而生氣的隻是，兩人居然把自己當玩具一般，成為追求刺激的工具，絲毫不顧及自己作為姐姐和母親的尊嚴。

　　兩個小混蛋！白若蕓暗暗想著，那一巴掌還是輕瞭！

　　同時白若蕓有隱隱有些自責，十幾年來，自己幾乎將全部的關註和心血都轉移到兒子身上，眼看著他一點點長大，成為一個小男人。但隨著長大，即使是母子，也男女有別，倆人漸漸的有瞭距離，自己竟然漸漸的有瞭失落感。

　　為瞭彌補兒子逐漸遠離自己的空虛，所以自己選擇瞭在傢裡裝上監控，可以看到自己不在他身邊時的樣子。但自己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自己從來隻看，卻不會用自己在監控裡看到的東西去批評教育他，最多旁敲側擊提醒一下。好在他很懂事，做事都張弛有度，沒有沉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自己省心不少。

　　一切直到自己決定讓妹妹搬進來為止，白若蕓後悔的想著，真想掐死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那小妮子搬到自己傢來？

　　從搬到自己傢後，妹妹和兒子之間的曖昧氣氛越來越濃，自己也感覺到兒子和自己逐漸疏遠。本以為妹妹是懂事的，看著監控裡兒子被妹妹捉弄的窘迫樣子，自己也在悄悄偷樂，所以沒有即使阻止，任由兩人之間的曖昧升溫。畢竟是姨媽和侄子的關系，還差瞭十歲，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關系會發展到讓自己失控的一步。

　　白若蕓心裡隻有懊悔，還有對這小混蛋的失望。

　　十幾年來，自己將心血都傾註在他身上，希望他能長大有為。漸漸的自己居然也將男女之間的情愫轉移到他身上瞭，看著越發成熟和帥氣的臉，幹涸已久的身子也會有渴求的欲望，甚至最近以來還會頻頻做春夢，讓自己又羞又惱。但自己可以控制，雖然一個人的時候偶爾會幻想著兒子自慰，但是自己必須要努力維持一個做母親的尊嚴，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但現在，他除瞭學習成績不錯外，心思卻全放在瞭女人身上。不僅和自己姨媽發生瞭突破人倫的關系還樂此不疲，更是對自己……

　　白若蕓生氣的感受著兒子又不小心隨著車子的顛簸靠瞭過來，氣惱的一腳踩瞭過去，看著兒子委屈巴巴的縮在一邊，又覺得有些心疼。

　　但是！

　　白若蕓閉上眼睛，下定決心。

　　自己必須要維持一個做母親的尊嚴，要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要讓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逾越的。

　　……

　　陸秋靈拿著手機，看著上面的好友申請，點開也不過是一個三無小號，對方稱是自己兒子的同學，但又沒有說來意和名字。陸秋靈側目看瞭一眼坐在身旁的兒子，肥膩的身體擠壓在椅子上，仰頭睡覺，鼾聲如雷，有些失望又有些心疼。小時候王楓還是很可愛的，隻是自從自己離婚後，他就開始自暴自棄，沉溺遊戲和色情電影，變得孤僻內向。自己一個人撫養，雖然收入尚可，但工作很忙，根本無暇顧及他，他卻不能完全理解自己，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體重也直線飆升，連個朋友都沒有。

　　陸秋靈在車裡四處張望瞭一番，猜測究竟是誰加瞭自己好友，但看來看去也猜不透。

　　對於這些小屁孩的心理，陸秋靈大都知道，對於自己的魅力，她也十分清楚，加自己的多半是某個男生吧！陸秋靈也知道自己兒子看得大都是母子類的色情電影，自己訓斥瞭幾次，搜查他的手機電腦，不允許他看這些，但根本管不住，也就隻能聽之任之瞭。

　　或許是和自己兒子有相同愛好的人，陸秋靈隱約知道自己兒子在班上還有個說話的人，算是半個朋友，對方成績還不錯，隻是和自己兒子一樣，也是熱衷於看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不知道現在的孩子怎麼這樣瞭。

　　陸秋靈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一對母子身上，母親靠著窗子似乎正在生氣，兒子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試探，看上去很是好笑。忽然想起兒子手機上曾經有過一張合戰，就是這個小孩啊！所以加自己好友的人該不會是他吧？

　　陸秋靈猜測著，然後通過瞭微信的好友申請。想看看這個和自己兒子一般大的小孩加自己想做什麼！

　　不過對比一下自己的兒子，陸秋靈暗暗嘆瞭口氣，別人傢的孩子，學習好，懂事，帥氣，而自己的兒子……

　　一陣心累，陸秋靈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自己工作很忙，就連今天能陪自己兒子來露營，也是因為自己老板也要來陪自己的女兒，作為私人秘書，自己也才有機會來陪自己兒子。上次和兒子吵完架，還在冷戰當中，本來想著借這次機會可以好好和他談談心，結果他一上車就睡覺，肥膩的身體擠在椅子上，鼾聲引來不少同學的嫌棄。

　　……

　　大巴進入市郊，大片大片的青山綠水，讓人眼前一亮。飛鳥，還有松鼠在車前路竄，司機不得不減速慢行，學生和傢長都趴在窗子上興奮的打量著外面的風景。

　　車子停下，班主任在前面講完註意事項後，解散的話音還沒落下，興奮的學生就拎著大小包沖過去搶占好位置，招呼著自己的父母。

　　露營的地點在下面一個村莊附近，背靠一座小山，嘩啦啦的山泉水流出，沒有什麼陡峭的山坡，也沒有猛獸毒蟲，非常安全。視野也很開闊，晚上可以在這裡看到非常美麗的夜空，算是一處絕佳的露營地。

　　隨著我們班占好位置，其他大巴也到瞭，這裡有高一高二四個班，差不多兩百人，原本寂靜之地，一下子變得鬧哄哄的，戴著口罩的小姨也和自己班的學生占瞭塊地，遙遙看到我們，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小姨就背過身去瞭。

　　媽媽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隻好老老實實的跟在她身後，王楓的媽媽也拽著他拎著包過來，兩個女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好眼熟！」陸秋靈這才認真得打量瞭一眼這位母親，原來他們就是兒子說的要一起搭帳篷得母子，在心裡暗暗笑道：「皮膚真好，真有氣質，隻是好像在哪見過！」

　　兩人都主動伸出手，輕輕一握：「你好！」

　　王楓嘆瞭口氣，無奈得沖我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