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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檢查

  做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當然不會以為碼頭著火是現在造成的。 想想剛剛李傢匯區還有人聚眾打架鬥毆惹來一群條子盤查呢,我就不信這邊的碼頭那麼的純潔,尤其是在長三角地區。 我又不是傻子,長三角的漕運,漕幫,那些過去幾百年的破事簡直不用再多說,直到民國的時候,上海灘上還是各種黑色組織橫行呢,碼頭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天然就自帶混亂的黑色部分。 這就跟我老傢那一邊的走鏢似的,也是不是黑就是灰。

  我順著馬路,遛到瞭碼頭旁邊,看著沖天而起的大灰塵,我不由心中冷笑,絕對是有人故意的,這股火燒得太旺瞭,旺得簡直像是故意制造的。 離碼頭還有一條街的地方,我站在街角看著沖天而起的大火,無語的搖瞭搖頭。 今天是來找地方的,怎麼突然就遇到大火瞭呢。 轉過頭,我想起來,那傢旅店好像名字就叫碼頭一傢。 而我旁邊的這傢店,巧合瞭,就叫碼頭一傢。 我捏著手裡面的手機轉著圈,戴上墨鏡,整理瞭一下頭發,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正氣十足的衙門人物,然後登門走瞭進去。

  這個碼頭一傢,名字倒是起得不錯,好像在這邊也幹瞭十幾年瞭,但是金山港正在不斷的衰弱,這個旅店也沒有特別的提升,房屋墻角還有擦洗不掉的黴菌,櫃臺上也破爛不堪,一個好像是從網吧裡面抱過來的大頭電腦在嗡嗡的響,櫃臺後面坐瞭一個胖大媽。

  “你是住臨時房還是包夜啊,上下鋪二十塊錢一晚,自己拿五塊錢去洗澡,住單人間的,好的一百二,中等八十,差的四十,自己選好瞭牌子再給錢。”

  這大媽嘴皮子倒是特別的凌厲,她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視頻,像是噴射機一樣?n吧?n的在十秒鐘內把話說完,根本就不回頭看我。 我敲敲桌子,淡淡的從懷裡面掏出瞭我的手機,然後說:“檢查。”

  一句非常淡定的檢查,讓這個大媽好像被電瞭一下,馬上跳起來,然後怒視著我說:“你,上個月不是剛剛交過錢嗎,這個月還沒到時間呢,幹嘛。”

  說著,她還仔細的把我打量瞭一番,然後試探性的問我:“你小子不會是想來框我的吧,我怎麼沒有在金山見過你啊。”

  我敲敲桌子,幸好周圍沒有人,我就幹脆的說:“不好意思,我不是金山轄區,我是從吳江區來的,有一個關於人口拐賣的大案子要問你。”

  一聽是關於人口拐賣的,這個大媽嚇的好像不知道怎麼說話瞭,這讓我不由心裡面深深的懷疑,這大媽,怕不是真的知道一些關於人口拐賣的內容吧。 想想也是,不管是哪一個國傢,在港口上拐賣人口都是很正常的操作,最近不是曝光瞭一個事情嘛,東歐的那邊,直接從一個集裝箱裡面找到瞭二十多個人的屍體,全都是人口拐賣的悲劇。 想到這裡,我很嚴厲的敲敲桌子,威脅她說:“不要跟我玩什麼花樣,我告訴你,今天李傢匯碼頭竟然有人在那裡作亂,最近一個月上面會對碼頭區進行嚴格的搜查,你要是敢騙我,說謊話,我想讓你這個旅店倒閉,不過是動動嘴而已。”

  說著,這大媽馬上就馬上諂媚的笑瞭起來,她站起來獻媚的說:“哎呀呀,何必這麼說呢,我們隻是一傢小本經營的旅館而已,你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我們這裡都有詳細的記錄,我們是正規旅店。”

  我劃開手機,讓這大媽看到瞭相冊裡面的徐慧敏。 我懷疑徐慧敏這個名字,隻存在於徐慧敏的身份證上,畢竟這三年來關於徐慧敏的記錄,竟然隻有區區幾條銀行賬戶存取款,還有這一次的在旅店裡租住。 按說一個正常人,就算一年不怎麼出門,但到其他地方怎麼也應該去住酒店。 住酒店的時候,不管哪裡,除非是那些黑地方,不然都得登記身份證,而且因為最近這幾年公安打擊力度不斷的增大,那些違法的小旅館逐漸都趕緊去登記註冊瞭,也不至於那麼愚蠢的把自己弄死。 所以我沒有說這個女人叫徐慧敏。

  “啊,這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面啊。”

  大媽有些尷尬的搖頭。 沒有見過面,我皺瞭下眉頭,我最近還懷疑金山港是徐慧敏的藏身地,她應該多藏身在這裡才對,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我搖搖頭,剛準備扭頭走人,卻猛然看到這大媽的眼底裡閃過的一絲狡黠。

  “慢走,不送啊,這事兒我不會跟金山區的人說的。”

  這種狡黠我太熟悉瞭,因為當年,哥幾個因為工地上發不出工資,偷偷的把鋼筋賣瞭的時候,也是這麼個眼神。 我馬上怒砸桌面,冷淡的說:“你還真當我是傻子呢,監控裡面早就顯示瞭,這個女人這幾年多次出入這裡,你說你不知道,敢問你在逗誰呢,我看你這傢店也不用再開瞭,我回去就讓人幫你註銷,你也不用跑太多的部門,我全幫你解決瞭。”

  一聽我要把她的店給關掉,大媽著急瞭,她馬上不停的鞠躬,哀求的說:“您消消火,主要是在這邊做生意,不能隨便和條子通關系啊,您體諒體諒我們小本生意難過,我這就說,這個女人,我雖然不是很熟,但我確實在這條路上見過很多次,她也在我這裡藏過幾次身,她好像姓程,在斜對面的那一傢酒吧做過陪酒女,你去問問吧,我真得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叫什麼嗎?”我皺起眉頭,不應該啊。 大媽趕緊說:“我們這邊都有做雙賬本,三年前來的時候,她還是登記的,但是那次的賬本在後來升級的時候丟瞭,然後再來的時候,她就要求做暗賬瞭,暗賬又不記人名。”

  我看著狡黠又假裝可憐的大媽,氣得拂袖而去。 可我剛上街,那邊就跑來瞭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