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說是大樓,也就那樣。
總共就八層,最頂層因為太陽曬起來會很熱,所以就變成瞭一個去的人少的儲物區。
而七樓,就是迷信風水大師們的何繼峰所在地。
我一走到七樓,就看到樓道裡面擺滿瞭各種符咒。
每隔一米,墻上就會抹上一片狗血,再貼著好似詛咒我和陳傢的詛咒符咒,隔瞭七八米,竟然還擺著一個盆,而裡面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心味道,一坨坨黑色的東西擺在裡面,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那些狗屎瞭。
我差點沒笑憨,何繼峰這人怎麼就被這群農村裡面搞風水的騙成這樣,也真是一個活寶人才。
一邊走,我甚至還看到瞭泡在狗屎盆子裡面的姨媽巾,我忍不住的抓著帶我們過來的女生,驚訝的說:“你們老板就是這種德性,就這,你們還給他工作?”
“他,何繼峰有錢啊,他八幾年就在溫州做小商販瞭,現在在牡丹城市也是最大的房地產商之一,不在這裡過打工,難道去餐館裡面當服務員端盤子麼。”
這女的不情不願的說,看起來她也知道很丟臉。
就因為有錢,所以就可以這麼任性嘍。
我掃視著光怪陸離的這層樓,忍不住從鼻孔裡面冷哼一聲。
我猛然間發現,這個何繼峰,怎麼那麼像一個人,公孫玉龍羅養浩呢。
記得有一句最好的評論是形容羅永浩的,中國出瞭一個羅永浩,正是中國市場太好,傻逼都能起飛的證明。
改開之後三十多年,市場活泛起來瞭,也開始泥沙俱下,什麼人都有瞭。
九十年代搞氣功,二十一世紀,開始搞傳銷,後十年,又開始做網絡營銷。
還真是每一年都有騙人的新東西。
這些傢夥隻做短的,不做長的,撈一筆就跑,本身也沒有什麼多高的文化知識,最多最多大概就是高中畢業,在社會上混瞭一段嘴皮子。聽這女的說何繼峰,我感覺真心沒差多少。
我傢有一個大舅,和何繼峰沒啥兩樣,我記得他也是九零年去的深圳,之後的十幾年過得順風順水,做什麼都有點能成功的意思,結果08年之後開始不行瞭,最近這兩年都在向村子裡面人借錢,搞得從大傢都以他為榮,變成都躲著他走。
我呵呵一笑,說:“那他這樣的人,你們竟然願意跟著走,就不怕公司有一天破產嗎。”
“破產,我們倒是沒想過,主要還是他公司給三千五,別的公司就給兩千五,所以就留下來瞭。”
女的似乎從來都沒想過公司倒閉的事情。
我搖搖頭,在吳松市,早就過瞭薪水壓倒一切的階段,現在選公司,大傢都看發展,看未來。
要不,我也去開個公司?
我的心裡面驟然萌發瞭這樣一個野心。
我畢竟這輩子不能總靠著劉正催乳師的這個身份,葉紫開一輩子養生館,我也不能一輩子都留在養生館裡。
有一個調查報告,顯示中國人的跳槽率,在世界上都是前列的。
我也不是不感恩葉紫,我隻是在規劃自己的未來,我才二十三,等我過瞭三十歲之後,我總不能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原地踏步吧。
想想那個時候,甌楚菁的吳松制藥肯定會越做越大,甌菲兒估計都要回去準備接班 瞭,還有黎漢娜,肖冰玉她們不是出身有背景的,應該也找到大公司做經理瞭,還有潘雙文,雖然平常不怎麼見面,但她的廣告推廣寫得很好,她做個營銷經理綽綽有餘。
想著她們以後肯定都會越走越高,我就為自己感到著急。
靠陳雁秋嗎,人傢雖然說你是一個弟弟,可就算認真,也就是古代傢主對傢仆的水平,你要真的想在她身上謀發展,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白不白。
還有劉楚媛,她能把人給吃幹抹凈,最後一根骨頭都不剩,靠她,隻怕靠山山倒。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靠自己。
苗青青那邊有苗韻錦,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做一個個人的醫館,從苗韻錦那裡進貨,也能有一點起色。
我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
雖然這大道裡面都是異味,但想著自己的未來,我也就全都忽視瞭過去。
當我停下的時候,旁邊的打手趕緊給我提上來瞭一個口罩,說:“少爺,您戴上吧,這一路熏的,人都要吐瞭。”
我這才意識到,狗屎味配大姨媽巾,真的是很要命。
推開門,屋子裡面一個滿身油光,裸著正在跳大神的脫發胖子傻愣愣的看著我,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皮衣,戴著牛仔帽的風水人物。他這幅打扮,是這十幾年鄉下風水師們的常見衣著。
“誰讓你們進來的,小李,把他們都趕出去,你這個賤婢子,我沒有命令就帶進來,真是生來沒素質的低等人,有沒有一點規矩。”
想來這個人應該就是何繼峰瞭,他沖那女的大吼大叫,十分沒有禮貌。
聽到他說人生來就沒素質,低等人,我不由冷笑著說:“聽說何老板畢業於工地大學,也真是生來就高素質的低等人啊。”
“你小子什麼意思?”
何繼峰的臉馬上就陰沉起來。
工地大學,這不是侮辱人嘛。
我淡淡的說:“侮辱你。”
何繼峰不要這麼直截瞭當的一說,直接卡殼,說不出話瞭。
我冷笑著說:“我就是為瞭侮辱你,怎麼瞭,許你跟條狗似的,在我傢附近埋狗屎和狗血,哦對瞭,還有那女人的大姨媽巾,就不許我過來侮辱你瞭,何繼峰,你可真踏馬是個煞筆人才。”
何繼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握緊拳頭,忽然對旁邊的人罵道:“孟天師,你不是作法瞭嗎,這孫子我還活蹦亂跳的站在我面前,你的法術不靈啊,我還不如去請李天師呢,人傢好歹是武當山第二十四代傳人,你才是華山第十八代。”
孟天師被何繼峰這麼一罵,他也不幹瞭,他忽然把帽子一甩,對何繼峰罵道:“要不是你這個煞筆在這裡求來求去,小爺會來這裡丟人現眼嗎,還不是你花錢,你不花錢,誰願意陪你一起煞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