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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看病

  捂著臉,黃醫生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我,仿佛我這個中醫騙子,根本不敢跟他動手。

  我揉瞭揉手腕,冷淡的說:“姓黃的,你再在這裡噴糞,我就不客氣瞭,我不在乎你怎麼看法我,反正像你這樣的人,看著掏大糞的都覺得他污染環境,但是你怎麼看不關我的事,你怎麼做就惡心到我瞭,大傢都是醫生,倒是不知道您有什麼本事,好在這裡張狂。”

  “我的本事多瞭,哼哼,我屋子裡面掛滿瞭病人送過來的橫幅,我治好的人不計其數,在整個醫院都是排得上名號的。”

  黃醫生驕傲又生氣的看著我,鄙視的說:“不知道你又有什麼本事,敢這麼問?”

  我楞瞭一下,也對,這老頭幹瞭幾十年瞭,要是真沒點兒真本事,他也沒辦法當上主治醫師。

  我笑笑,說:“那肖爺爺的病,怎麼沒見你治好。”

  “這,這不是我的問題,老爺子已經油盡燈枯瞭。”

  黃醫生被我打到瞭軟肋,他尷尬的笑笑,強詞奪理。

  我冷笑兩聲,說:“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錯誤,我要是有辦法能治好,有你好受的。”

  “哼,就你那三腳貓本事,算瞭吧。”

  “你就少說兩句吧。”

  老戴拉著黃醫生趕緊走瞭,牛逼轟轟的過來,灰溜溜的離開。

  事情到瞭這個地步,我也沒有心思吃飯瞭,反正本來也不是很餓,我就說:“要不我現在就去給老爺子看看吧。”

  “行,萬一有用呢。”

  養正叔有點期待,但更多的是擔心。

  想來也是看瞭很多的醫生,最後逐漸的失望瞭吧。

  兩夫妻帶著我和肖冰玉到瞭醫院的四樓,重癥監護室內。

  一個幹瘦的老頭躺在床上,渾身虛弱的床上,他渾身瘦弱的幾乎要把骨頭都要顯露出來,驚心動魄的瘦弱。

  隔著窗戶,我都能夠感覺到他已經風燭殘年。

  “外公!”

  肖冰玉一下子就哭瞭,她捂著嘴,擦著自己的淚水,可她實在是攔不住,隻好任由淚水流淌。

  我看著這姑娘,沒來之前還犟驢一樣不願意來,來瞭之後又哭的跟淚花一樣。

  “我進去看看。”

  我拍瞭拍養正叔的肩膀,去隔間換瞭消毒的衣服,才敢走進去。

  “冰玉,去吧。”

  阿姨推瞭推閨女,肖冰玉也跟瞭進來。

  這裡消毒的衣服全都是白大褂,我先吹瞭吹消毒劑,然後看到肖冰玉也跟瞭進來。

  “來,幫我穿下衣服。”

  畢竟要還消毒裝,我招呼肖冰玉幫我脫衣服。

  其實這個時候我心裡面一點都沒有男女之間的感覺,我隻覺得肖老爺子是我的病人,我今天就算不是為瞭輸贏,為瞭人命,也得去好好的給肖老爺子檢查一下。

  說不定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呢。

  肖冰玉紅著臉過來,幫我脫掉外套,穿上外套,我們倆人隨後走到屋子裡。

  “養正,溫柔,你們來瞭?”

  老爺子虛弱的招呼著,我才知道,肖冰玉她媽叫溫柔。這名字挺好聽的。

  “外公,是我,冰玉。”

  肖冰玉小心的走過去,既擔心又不敢顯露出來的和她外公打招呼。

  而我則仔細的觀察著老爺子的身體。

  非常的虛弱,按道理來說,的確是已經風燭殘年,命不久矣瞭。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老爺子,竟然感覺他還挺有生命力瞭,至少說話中氣十足,並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這讓我的心裡燃起瞭希望之火,有機會。

  “是冰玉啊。”

  老爺子抬起頭,然後看到瞭和肖冰玉穿著情侶裝的我。

  “你是,是老旺傢的孫子啊?”

  老爺子期待的看著我,我當然不會說不。

  旺傢是我爺爺的名字,我笑著,孝順的說:“是我,我叫劉正,劉旺傢的孫子。”

  “好好,你呀,你跟你爺爺長得可真像,不過你比他長得俊,哎呀,這老輩都要被小輩比下去嘍。”

  老爺子開著玩笑,雖然不好笑,但我和肖冰玉都笑得很開心。

  “民國的時候,日本鬼子打進來瞭。當時守牡丹城的,是老蔣那混蛋的什麼,青年軍四團,哎呀都是一群娃娃兵,打仗沒什麼本事,動起手來卻狠的不行,跟日本鬼子搞什麼自殺戰,搏命戰,也沒弄死幾個鬼子,反倒把自己人禍害的苦不堪言,日本鬼子要砸學校,我和你外婆沒地方跑,我們鉆到地窖裡,兩天沒敢出門。聽說邙山上全都是彈孔,我們一起往西南邊跑,跑到河邊,不行瞭,又餓又累,昏瞭過去。”

  老爺子很動情的懷念的說:“我記得那時候,你爺爺還是個吊著鼻涕的小夥子,他跑到河邊摸魚,撞到我之後,把我扛回瞭傢,要不是你爺爺照顧,我那會兒就真死瞭。”

  我還不知道我傢老爺子還有這個本事,他在世的時候從來不提,我們也都以為他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二流子,一事無成。

  “哪裡,當時那個環境,大傢都該自救的。”

  我趕緊接茬。

  老爺子不樂意瞭,他虛弱的手拍著床鋪,很不高興的說:

  “那是你不知道,當時守城的老兵,青年軍,全都死得差不多瞭,那邙山上,一個彈壕好幾個屍體,打得慘烈啊,市長卻自己去投降瞭,我們當時都準備上山去打遊擊瞭,姓孫的當瞭孫子,我們不想當孫子,也把名節丟瞭,當時我們有十一個教授,六個一起跳瞭河,三個掛瞭梁,還有一個,吃瞭藥走的,剩下一個,也沒撐多久,解放後沒幾年,都走瞭,唉。”

  老爺子說著說著,意興蹣跚的說:“哎呀,我的大限也到瞭,你爺爺走得早,估計是早等著一起去瞭。”

  看老爺子說著,我忽然說:“不用,老爺子身體健康著呢,依我看,至少還能再享樂二十年呢。”

  老爺子咧咧嘴,幹笑著說:“哪有二十年呦,這幾天能看到你和冰玉結婚啊,都高興極瞭。”

  肖冰玉紅瞭臉,她伸手抓著我的手,我卻對老爺子說:“我沒有跟你說假話,我是醫生,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