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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還是被鐘珩拖去瞭。

  褚與沒來過這片地界,一個娛樂的地方也要這麼高的樓層。鐘珩帶著她七拐八拐,終於來到瞭一個房間前,房門上也沒有門牌號什麼的,褚與不知道他是怎麼認出來的。她和鐘珩進去的時候,包房裡已經有瞭好些人,好在包房夠大,幾個人在內並不顯得擁擠,反而還是有些空蕩。褚與認出瞭江淵默,雖然隻見過一次,不過鐘珩一進來他就過來打招呼,兩人很是熟悉。褚與站在鐘珩旁邊觀察整個房間,房間的裝潢和褚與她們平日去的KTV包房的裝潢簡直不在一個水平,褚與覺得這裡的墻面都要閃亮一些,果然是資本的包裝。

  江淵默和鐘珩說過話,停下來看褚與,褚與收回環顧的視線,笑著和江淵默說瞭一句:“你好,我叫褚與。”

  江淵默也跟著笑瞭一下,握住褚與伸出來的手,“姐姐你好,久仰大名。”

  褚與也不知道場面怎麼就變成“領導人”會晤的模樣的,她下意識就伸出瞭右手。褚與尷尬地扯瞭扯嘴角,抽回自己的手:“叫我褚與就行瞭。”

  褚與不說江淵默也不會再喊的,旁邊這個大活人早在他剛剛喊出口的時候就以眼神表達瞭不滿,他朝褚與和鐘珩擺擺手,向包房外走瞭出去。

  鐘珩帶著褚與在包房的沙發上坐下,旁邊還有兩個女生也坐著在聊天,還有幾個男生正在玩遊戲,看見鐘珩過來瞭,點瞭點頭,有個手上得瞭空閑的男生一邊玩著牌,一邊問鐘珩:“女朋友都不介紹下?”

  鐘珩把褚與摟過來,褚與被迫坐直瞭盯著大傢,鐘珩心情不錯,笑著介紹:“褚與。”

  他說完褚與的名字,把頭一偏,在褚與耳邊悄悄一語:“我的。”

  褚與一抖,被他扶住,桌前打牌玩遊戲的人被他說悄悄話的動作也肉麻的激靈,紛紛揶揄出聲,假裝抖瞭抖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然後聲音洪亮地喊瞭褚與一聲“嫂子好”。

  他們聲勢浩大,褚與被嚇瞭一跳,就差站起身也豪邁一揮說大傢兄弟相稱即可。不過當然是沒有,旁邊兩個在聊天的女生也被嚇一跳,兩個人一齊轉過頭來看褚與,褚與略帶歉意地朝她們點點頭,“不好意思,嚇到你們瞭。”

  在座的男男女女,有的是鐘珩的同學,比如江淵默;還有的要麼是因為傢族原因玩到一起,還有的要麼是因為組局的人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包房的門被一群人打開,江淵默在頭,後面還跟著幾個人,鐘珩站瞭起來,把褚與也拉起來,褚與便跟著走上去。

  江淵默進來後就往旁邊走方便他們敘舊,為首的一個男生和鐘珩差不多高,頭發很短,過來便和鐘珩撞瞭撞肩膀,然後給彼此一個擁抱,鐘珩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錯,褚與鮮少看見他嘴上一直掛著笑容的,鐘珩把褚與拉過來給對面的人群介紹:“女朋友——褚與,褚橙的褚、參與的與;這是周沉、邵凌然和陸堯。”

  名叫周沉的人馬上上前一步和褚與面對面,褚與有瞭和江淵默打招呼的經驗,及時收回自己的手,微微點頭:“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褚與招呼打得官方而正經,對面的人馬上就笑瞭,“嫂子,不用這麼客氣,來,見面禮。”周沉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褚與,褚與借著燈光看瞭一眼,竟然是一盒煙,褚與發出疑惑的聲音,結果那人才哈哈又一笑,“錯瞭錯瞭,應該是這個,見諒見諒。”

  他從另一邊又掏出一個盒子遞給褚與,他的煙他也沒拿回去,便過去和其他人打招呼瞭。

  褚與收瞭他的“見面禮”還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什麼時代瞭還見面禮,再說她也沒有給人傢準備見面禮,她剛要把這個禮物遞給鐘珩,後面三個人紛紛跟上來,“嫂子,來,這是我的。”

  三個人紛紛張著嘴把禮物往她手裡遞,然後也不等褚與說謝謝就都走瞭,褚與拉住最後一個人,勉強問瞭一句:“怎麼還有見面禮,我也沒給你們準備。”

  陸堯被褚與的實誠笑到,他停下腳步,“嫂子,別客氣,都不是什麼貴重東西,鬧著玩的。你不知道,我們知道鐘珩找女朋友都驚呆瞭,他從小到大對女生都沒興趣,我們還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陸堯回頭看瞭一眼似笑非笑的鐘珩,伸出一隻手掩在嘴邊,“嫂子,說真的,他沒有吧?”

  褚與想起瞭今天中午還被這個人按在沙發上白日宣淫,她鄭重地說:“他很健康。”

  陸堯聽後哈哈大笑,包房裡的其他人都聽見他誇張的笑聲,鐘珩抬起腳把他往前一踢,他踉蹌瞭一下,依然笑哈哈的,邊走邊念:“哈哈哈,健康。”

  褚與看瞭鐘珩一眼,把手中的大小盒子交給鐘珩,“怎麼你的朋友還興送見面禮,那我送他們什麼?”

  鐘珩垂下眸看褚與,見她唯獨把周沉的那包煙留著,他點瞭點下巴:“幹什麼,留著抽嗎?”

  鐘珩幫她把東西往她的挎包裡揣,還好盒子都不大,剛剛都能裝進。

  褚與點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哦?”鐘珩挑瞭挑眉,“多久會的。”

  “高中吧。”褚與捏瞭捏煙盒,她隻是會,但她並不抽,她換瞭話題:“你朋友都在那邊,不過去嗎?”

  包房裡又來瞭幾個人,有的人在唱歌,有的人在玩遊戲,還有的人在打牌喝酒。雖然經濟條件好得多,但他們玩得並不出格,都是些常規項目。

  鐘珩被拉過去打牌,褚與便在旁邊坐著,偶爾玩玩手機,偶爾看看正在上演情侶對唱的人唱歌。

  有個女生剛剛一個人唱過一首英文歌,朝著褚與走過來,看見褚與無所事事,抄起桌面上的一個金屬打火機,向褚與一揚:“抽一支?”

  褚與搖搖頭,女生接著說,“帶你出去透氣。”

  褚與看瞭一眼都有事做的眾人,拎著包跟著她一起出去。

  女生帶著她來到一扇窗戶前,窗半開著,高樓層外稀薄的氧氣竄進褚與的肺,確實要比包房開著空調的空氣好很多,女生遞給褚與一支煙,給自己也點瞭一根。

  褚與接過來,她並沒有打火機,便留在手裡把玩,女生笑瞭笑,把自己燃著眼伸過來遞給褚與,褚與把煙含在嘴裡,湊過去一吸,然後吐出一口氣來,灰蒙的煙霧很快被卷出窗外,她問瞭一句:“我叫褚與,你叫什麼?”

  女生並沒有回答褚與,褚與尊重她,和她一起靠窗站著抽著這支煙。

  空氣中彌漫著沉默,但也不算令人尷尬,隻是安靜得隻有風,褚與覺得還不錯。

  “褚與。”

  褚與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她吐出一口霧,夾著煙回頭,“鐘珩?怎麼瞭。”

  鐘珩抓過褚與的手,褚與往前走瞭一步,鐘珩的臉靠過來,口腔裡煙草的氣味被稀釋成兩人份,褚與推瞭推鐘珩,覺得他反常,以為出瞭什麼事。

  “喲,和尚不吃素改吃葷瞭啊。”

  身後的女生開口,褚與又推瞭推鐘珩,鐘珩才退出來,他看向褚與身後的人,聲色平平:“葉瑜,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打她主意幹嘛?”

  褚與一看兩人似乎認識,轉身把煙掐瞭,趁著兩人都沒有開口,“要不你們兩個聊,我先回去。”

  褚與一走,鐘珩轉身也跟上,鐘珩把人拉到一個樓梯間,褚與疑惑,“不回房間嗎?”

  鐘珩答非所問,“抽瞭幾支?”

  “一支。”褚與回想起那個女生,她的氣質很獨特,漂亮中又有點冷漠,“你們不是認識嗎,怎麼不多說一會?”

  鐘珩伸過手掏出褚與兜裡的煙盒,打開遞給褚與一支,自己銜瞭一支,然後拿出打火機護著火焰給褚與點著,褚與吸瞭一口,煙頭馬上變成一個橙色的光點。

  鐘珩熄滅打火機揣進兜裡,手指夾著煙,湊過來借褚與的火星。

  褚與笑瞭笑,呼出一口廢氣,不再吸瞭,任手中的煙燃著,她說:“怎麼這麼幼稚。”

  鐘珩也不再抽,他熄瞭煙,把褚與抵在墻上,捏住褚與的下巴,把口中的一口煙渡給褚與,褚與被迫咽瞭口“二手煙”,還沒反應過來,鐘珩銜上褚與的嘴唇,一點一點舔吻起來。

  褚與心想著這人剛剛當著別人的面還沒親夠嗎?可是她也沒地說理,隻好回應著他。

  “BAD GIRL。”鐘珩伏在褚與耳邊,“跟誰學的?”

  “褚放高中偷偷學的,被我發現瞭,然後我就跟著學會瞭。”褚與正瞭正聲色,舉起手發誓,“我就是圖新鮮學的,我不喜歡抽的。”

  褚與戳瞭戳鐘珩的脊梁骨,“你學抽煙做什麼,乖小孩搞叛逆嗎?”

  鐘珩不回答,拉著褚與的手往樓梯上走,褚與跟在他後面:“上去做什麼?”

  “看煙花。”

  “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日子,哪裡來的煙花?”

  鐘珩回頭:“今天是紀念日。”

  褚與和鐘珩爬到這座大廈的頂樓,天空被夜色籠罩,城市的霓虹分外多姿,他們站著等瞭幾秒,“嘭”的聲音在天幕上響起,絢爛的煙花接連炸開,和明明暗暗的城市燈光相映成趣。褚與不禁想起小時候在鄉下,夏天的夜晚,白天聒噪的蟬也累的歇瞭,晚上稻田裡又響起瞭一陣一陣的蛙聲,像是在接力一樣,她和褚放搬個板凳坐在院子裡,搖著一把蒲扇,抬著頭看天上的星星。

  星星和煙花是這麼相似,即使是脖子酸瞭,人也總是抑制不住看著它的欲望。

  吸煙有害健康,大傢不要學他們。

  因為煙吻也是吻,所以鐘珩很在意。不知道大傢看沒看過《間之楔》。

  後續是褚與罵鐘珩鋪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