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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褚與想的是這個周六去找鐘珩的時候順便取瞭鑰匙,之後她就可以和許加卿她們一起看看二娘的房子,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許加卿在部門認識瞭本專業的一個學長,學長保研瞭褚與和許加卿都很心儀的讀研的學校。當即,心動不如行動,許加卿便主動去認識瞭那個學長。學長還是大四,加之各種復雜原因,研一也還會在C大待一年,然後才會被導師送出去學習。許加卿便提出可以去實驗室幫忙做實驗。

  這件事也確實該提上日程瞭。大一就那麼渾渾噩噩地過去,雖說學習上的成果還不錯,不過目前她們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績點,實踐操作技能確實實打實的零。

  既然都興致沖沖地跑去問瞭師兄,當然不好說話不算話。於是這周六許加卿和褚與便去實驗室幫師兄洗洗試管和瓶子什麼的,然後詳細瞭解一下師兄正在做的課題。

  褚與周五晚上提前給鐘珩發瞭一條短信,說是這周末要去實驗室幫忙,就不能去找他瞭。

  發完之後,一直沒有收到回信,想著他可能不會隨時用手機,褚與也就沒管瞭。過瞭一陣,褚與還是又給他發瞭一條短信才真的放下手機,著手看手頭上的教材。

  師兄人很好,褚與和許加卿第一次去實驗室幫忙,他也沒一上來叫她們倆守旋蒸或者液相什麼的,反而是先互相認識,接著從頭到尾給她們倆介紹瞭他的課題,他現在做到哪一步驟瞭。他的方向是提取分離,褚與還挺感興趣。

  中午褚與和許加卿回她們這邊食堂吃放的時候,師兄還建議她們倆睡個午覺再過來。

  林林和張一欣之前來實驗室的這層樓幫過另外一個師兄,沒幫過幾次,兩人就沒再來瞭。這個師兄與她們經歷的那個師兄還真是差別挺大的,別的先不說,至少還算親和。

  周末的時候褚與和許加卿去圖書館復習上周的內容,出去接水時才收到瞭鐘珩的短信——“那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褚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他。當時也隻是匆匆一個念頭,沒有深思熟慮,倒像是因為安撫而想出來的“空頭支票”。

  褚與接瞭水回去,就把那條短信擱在那兒。她沒想好,不能隨便答。

  聽之任之的後果就是,又到瞭星期六的時候,褚與都還沒有想好答復。

  加之,褚與和許加卿應該以後會規律性每周六去幫師兄忙,於是這周六,褚與也隻好發短信道歉。

  “許加卿,以後是不是每周六咱們都要去幫師兄啊?”

  “應該是吧。他還讓我建一個群,要是平時沒事也可以去,在群裡跟他說一聲就行瞭。他要是有事的話,也會提前跟我們說。”許加卿一邊刷牙,一邊含混地跟褚與說著,“我現在就來建群,不然待會忘瞭。”

  褚與應該連續放瞭鐘珩兩次鴿子,本以為後面情況會好一點,但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她可能會鴿到期末,除非師兄有事。

  她必須得擇一個時間跟鐘珩解釋解釋。也不知道鐘珩他們周末放假的時間和高一一不一樣。

  彼時另一方的鐘珩還在籃球場上和相熟的幾個哥們打球,連續兩次被褚與放瞭鴿子不說,那條似是而非的短信,褚與也沒有回,打起球來有些狠。

  隊友有些吃不消,“鐘珩?咋瞭啊,打這麼絕幹什麼?”

  有人這麼提一嘴,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對呀,出什麼事瞭?”

  大傢也跟著琢磨,這開學也就一個來月,能有什麼煩心事——月考也是下個星期的事,再說區區一個月考,這尊大神能煩什麼呀,煩怎麼把他們這一眾凡人虐得更慘麼?

  眾人這麼一提醒,鐘珩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外露得太過明顯瞭。他接過從籃板上反彈回來的球,把球往江淵默那兒一扔,“抱歉,有點私事。你們先打,我去旁邊坐會兒。”

  鐘珩往場邊走,拿起自己的水一邊仰起頭大口大口地灌,一邊拿過手機隨手翻看起消息。

  打開微信的時候,收到瞭褚與的消息,一個小時前。

  “你們周末放假嗎?”

  “明天可以來找你嗎?”

  鐘珩一看時間,九點過快十點瞭,估計褚與快休息瞭,手指卻依舊飛快在屏幕上點劃著。

  不過劃拉瞭半天,也不過兩個字——“可以。”

  褚與洗漱好,確實打算上床休息瞭。林林和張一欣出去住以後,寢室裡就許加卿和褚與,現在許加卿在褚與面前是一點不避諱和男朋友在視頻裡卿卿我我。

  褚與是一點不想在下面聽兩人的戀愛實錄瞭,但她也沒有料到會收到鐘珩的視頻電話。

  褚與開著床上的小燈正在記賬,一邊將耳機插上,一邊點瞭接聽。褚與還沒有來得及去看屏幕,耳機裡就傳來瞭鐘珩的“姐姐”。

  鐘珩是不怎麼叫褚與姐姐的,一旦叫姐姐,褚與都覺得他像是在撒嬌。又委屈,又不甘的,很難叫人拒絕他。

  很多次都是這樣,褚與很難拒絕他。

  “我……明天早上來找你,行嗎?”褚與頓瞭頓,將筆頭的最後幾個字結束,把手機擺正將自己的臉露出來,“我們一起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