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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娘一邊吃,一邊瞧自己外甥。她何其瞭解這個外甥,眼皮子底下聊他小時候的事,也不加阻攔,擺明是讓自己敞開瞭說的態度。

  於是二娘悄悄探過去,“超可愛,對不對?”

  褚與嘴裡正好包著一口蛋糕,抿著嘴唇,土撥鼠一般猛點頭,“嗯嗯嗯。”接著又看瞭一眼對面的人,以為對面的人未抬頭,便放肆多看瞭一會兒。沒想鐘珩突然抬起頭,端起水呷瞭一口,以唇語朝褚與一字一句道:“現在更可愛。”

  二娘這輩子是沒想過被小年輕撒狗糧的——畢竟什麼風什麼浪沒見過。現下,卻是實打實吃瞭狗糧。她故作聲氣地咳嗽一聲,“褚與送的鐘珩什麼禮物啊?”

  褚與突然被點名,目光一下從鐘珩臉上拉回來,低下頭緩瞭一下後又抬起來,回答二娘,“參考書和課外書,還有小零食之類的。”說完又小聲加瞭一句,“不知道送什麼。”

  二娘呵呵笑瞭兩聲,“鐘珩喜歡的東西可多瞭。有個籃球明星叫詹姆斯什麼的,他挺喜歡的。音樂喜歡古典樂,小時候彈鋼琴的影響。誒,你說你送瞭他課外書,送的誰的書?”

  褚與一點兒不瞭解籃球,正在心裡默念記詹姆斯這個名字加深印象,突然被問及,嗯瞭兩聲才想起書的名字來:“村上春樹的《且聽風吟》。”

  “嗯。作傢的話,前兩年他挺迷那個博爾赫斯的,不知道最近幾年喜歡誰。”說完,往褚與身旁一靠,暗戳戳地,“鐘珩也不跟你說他喜歡什麼就讓你瞎猜吶。真行。”

  褚與哪會不知道二娘在調笑鐘珩,“不是的,我沒問清楚。”

  吃瞭一會兒,大娘也下樓來。他們三個人都已經吃的差不多,問大娘吃不吃,結果四個人又坐在一起,再吃瞭一些。

  褚與今天什麼也沒有帶過來,想著吃過晚飯就回寢室,這樣時間不至於太晚,不安全。

  吃完過後休息瞭一會,褚與就跟大娘和二娘道明理由說是要回去瞭,拿過隨身帶的小包,打算出去坐公交車。

  大娘和二娘自然是要挽留她的,不過這正開學的檔口,學校裡的事也多,她們表示理解後,吩咐鐘珩送褚與去公交車站。

  褚與來往也這麼多次瞭,公交車站熟悉得很,和鐘珩一邊往車站走,一邊勸他回去。

  “褚與。”

  “嗯。”吃蛋糕期間這人一直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吃蛋糕,褚與也不知他情緒好壞。現在開口,更聽不出來。

  “你所擔心的,”他轉過來,瞧著褚與,“都沒有必要。”

  “嗯。”

  褚與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關系不對等的兩個人,不論是經濟、學歷亦或是傢庭等其他,處在下方的人總是要更悲觀些。再加之,褚與向來看事情偏向於看壞的那一面。

  若是壞的那一面都能承擔,那麼好的肯定也不用說。這樣想,是沒有什麼問題,但往往,她也會因此失去很多選擇。

  公交車還未來,鐘珩陪褚與站著等待。兩人也沒有再說話,空氣裡隻有浮沉,傍晚的陽光,風,和沉默。

  也不知是誰先看向瞭彼此,但可以確定的是褚與先開始瞭這個吻。

  這樣好的人喜歡自己,是不是自己也還不錯呢。

  最後接吻前,這樣想著。

  褚與的吻技生澀,縱然理論知識豐富,實踐起來總歸不是那麼一回事。

  停下來的時候,鐘珩還沒有吻夠,伸手要去夠人回來繼續吻。

  “姐姐。”

  褚與吻過,臉色還有些緋紅,被他這麼一喊,臉上更是沒有一處不紅的,“不準喊姐姐!”

  鐘珩輕笑瞭兩聲,甚是愉悅,語氣卻有些委屈巴巴,“月考第一也是第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