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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與有點懵,順著鐘珩的話坐下來。

  鐘珩的手指隨著吹風機的暖風一起觸碰到自己的頭皮的時候,她忽然就回想起瞭自己媽媽給自己吹頭發的場景——一樣很小心、很輕柔,充滿愛意。

  褚與不抵觸任何一種形式的戀愛,隻要互相喜歡,沒有傷害到無辜的人,那麼是姐弟戀也無妨。

  但是她沒有想到過這個人會是鐘珩。鐘珩是一個突然走入瞭她生命的人,他們既不互相瞭解,也不互相安慰,褚與甚至覺得他和她沒有一點產生感情的基礎。

  是一陣恍惚的、朦朧而短暫的心動瞬間,沖擊瞭自己,忽一回頭,卻找不到它存在的痕跡。

  褚與不能為這心動的剎那負責。其他人還好,不管是拒絕還是接受,不管是真心想要一段感情還是隻是表面的肉體關系,她都可以坦坦蕩蕩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對鐘珩不行,他怎麼也是自己的“弟弟”,盡管這個“弟弟”的含量並不真實。

  “好瞭。”鐘珩關上瞭吹風,將褚與從萬千思緒中拉出來。

  褚與低下頭抖瞭抖頭發,跟著站起身,把吹風放回抽屜裡,“走吧。看什麼電影啊?”

  “喜歡老一點的還是新一點的?”

  褚與跟在鐘珩的身後,思索瞭一會:“老一點的吧。”

  看的是《卡薩佈蘭卡》,一部很經典的愛情電影。

  電影的結局多少有些令人失落,褚與說不好自己有沒有裡克那麼慷慨,肯放自己心愛的女人走,但她又極可能為瞭自由放棄愛情。

  兩人看完電影都還有些沉默,鐘珩起身接瞭兩杯水過來遞給褚與一杯。“如果你是裡克,你會怎麼做?”

  褚與接過水喝瞭一口,水溫剛剛好,嗓子清爽瞭許多,“放她走吧。再喜歡,我也不會破壞她現有的傢庭。而且她想走,我不會留的。”褚與很快喝完一杯水,將杯子放在桌面上,抬頭看向鐘珩,反問道:“你呢?”

  “就算你們真心相愛,你也不會破壞他的傢庭嗎?”

  “嗯,不會。”

  “那你應該不喜歡渡邊淳一那一掛的電影瞭?”

  “還好。影視作品和現實總是有差別的。”

  “那你怎麼看宿命感呢?那句‘There are so many towns in the world, there are so many pubs in the town, she goes in mine.’你怎麼看?”

  褚與走到門口,沒料到鐘珩要深聊,停瞭下來,“我感到很無奈,很不甘。會產生瞭‘明明可以是我’,‘憑什麼’之類的想法。但其實我很喜歡這種遺憾感,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放不下,求不得最令人動心。”

  “得不到的所以最好?”鐘珩倚在沙發邊上,杯子裡的水還有一半,明明暗暗地蕩著光,他仰頭一口喝完瞭杯子裡水後放下杯子,走到瞭褚與面前,也不等褚與回答,“那我可以吻你嗎?紅玫瑰。”

  語畢,彎下腰直視著褚與的眼睛,仿佛真的在征求意見。

  鐘珩身後的投影還在播放著電影的工作人員的名單,黑底白字裡透出些微的光,鐘珩背著投影屏幕,隻有虛掩的門口透進來的門廊裡暖色的黃光投在臉上。

  褚與沒有回答,斜著眼瞥到門把手的方向,伸出手去探門沿,至少讓更多的光打進來。

  鐘珩還是盯著褚與,但卻不知怎麼就猜到瞭褚與的想法,門“咔噠”一聲被鎖上,褚與的唇也跟著被鎖上。

  鐘珩的吻很溫柔,親過褚與的下唇後親上唇,雖然是他主動,但怎麼也是少年,多少有些青澀。褚與被他這麼一個突然襲擊,尚還在驚訝之中,鐘珩也沒有把舌頭探進來,反倒是等褚與反應過來後,下意識伸出舌頭去頂鐘珩的嘴唇,整個人也跟著往後退,想要掙脫出來。

  直到這時,鐘珩才反應過來般,舌尖攫取瞭褚與的舌尖,深深地交纏起來。褚與的舌尖幾乎要被吸吮得發麻,抬起手去抵鐘珩的胸膛,好在鐘珩放過瞭她的舌頭,轉而繼續親吻她的上下唇,用舌尖輕輕地掃褚與的上顎,褚與被掃得一陣口腔發麻,人也跟著軟瞭一截。鐘珩卻像是越吻越熟練般,抵完褚與的上顎又去尋她的舌尖,完全就是這個花樣玩夠瞭立馬又換另外一個模樣。

  一吻結束時,褚與被吻到連肺泡細胞都開始缺氧,沉著腰大口吸氣,身體軟得隨時要倒下來一般。鐘珩伸出手一手扶著褚與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腰,輕薄的衣料下就是她的肌膚,他幾乎可以感受到褚與吸氣頻率和幅度帶來的腹腔的運動。

  可是怎麼辦,他還想要,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