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牙疼。”蘇時復側眸,看她微微鼓起的腮幫子。
她用瞭狠勁,可他嗓音輕慢,明顯不疼。
她更來氣,屈起手肘頂他胸口,聽他悶哼,才稍微舒坦,赤腳下床。
秋日清風拂過,涼意遍佈全身:她全裸。
蘇穗暗罵蘇時復變態。
又覺得挑釁完他,再折回去找衣服丟臉,索性抬頭挺胸往衛生間走。
早起的茫然勁過後,下身疼痛逐漸清晰。
“砰——”
蘇時復聽到震耳欲聾的摔門聲,輕勾嘴角。
昨晚蘇穗嬌憨天真,喊的哥哥一聲比一聲甜。
早起她睡完不認,翻臉無情。
他確實挺想念昨晚的蘇穗。
餘光瞥見皺巴巴的巧克力包裝紙,他決定靠自己追蘇穗。
江慈接走蘇穗的深夜,給他打電話,痛罵他兩個小時。
印象中江慈總是溫柔克制的,從未如此失控。
挺神奇。
準前妻的怒罵,終於讓他意識到,他這樣強占蘇穗,根本得不到蘇穗的心。
或許從他將計就計牽起蘇穗的手起,或許在他不經意的某個瞬間,比起睡她,她在身邊更讓他快樂。
隻是她偷偷聯系江慈,他惱羞成怒。
宗瀚久病初愈,一心想投身研究,厲老擔心他身體吃不消,安排他在S大當一學期老師。
宗瀚不想。
他想。
厲老訓歸訓,給他機會將功補過。
所以,見蘇穗前,他沒時間回傢。
但現在,他可以為“收留”蘇穗一晚,光明正大留在S大。
蘇時復收起晾掛窗外整夜的幹燥內衣,夾帶私貨——他買的一件純白連衣裙,敲浴室門,“穗穗,衣服。”
蘇穗能慪氣赤身裸體在他臥室走動,卻不能真裸奔。
站在盥洗臺前時,她拼命深呼吸,醞釀待會怎麼拿衣服。
沒想到蘇時復這麼上道,於是,她打開門,留個細縫,伸出藕白小臂,“給我。”
他將衣服放在她掌心,並未真正松手,“早飯想吃什麼?”
“餛飩。”她隨口答,同時用力拽走衣服,再次摔門。
蘇時復:“……”
蘇穗想趁他買早飯溜走,結果她梳洗完畢,見到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他忙裡抽閑,看她一眼,“餛飩馬上好。”
蘇穗:“……”
死變態這垃圾廚藝,會包餛飩?
也是趕巧。
速凍的。
熱騰騰的湯碗送到她面前,她不跟肚子較勁,拿起勺子先舀湯,徐徐吹氣。
霧氣濡濕的紅唇,一張一合,含住勺子。
他眼神微暗。
想起昨天她咬他手指舔糖紙。
蘇穗並不知道,蘇時復面無表情跟她同桌吃早飯,顱內把她來回折騰、吃幹抹凈。
趕第一堂課和質問蘇時復,她選後者。
因此,她吃飽喝足,繃起小臉,“你昨晚對我做瞭什麼?”
蘇時復遞給她紙巾,中途反悔,親自替她擦拭嘴角。
“你受涼發燒,偷吃我的巧克力。”
“我怕你空腹吃藥難受,要你吃飯,結果你扒我褲子給我口交。雖然我力氣大,但你叫我哥哥,說要吃我的性器官。我忍不住。”
“騎手送藥,你不準我去拿,掛在我身上求我睡。”
“……還是那句話,你喊我哥哥,我受不瞭。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我沒什麼自制力。”
“你故意叫床,騎手以為我殺妻,一直敲門。我承認我看片,他才走的。”
“你還是不想吃藥,叫我哥哥。我怕你燒傻,強喂你吃藥。你全程親我摸我阻止我。我給你洗澡,你纏我鬧我,我給你穿衣服,你還不肯。”
蘇時復這番話半真半假。
可蘇穗全部當真。
因為伴隨他從容露骨的話語,她耳邊真響起一聲膩過一聲的哥哥。
她險些氣絕身亡。
下一秒,她抓起手機匆匆離開,“哥,我要上課瞭!下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