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算是地下設施的情況後,李歡不再耽擱,脫下白大褂,將口袋裡的帽子往腦袋上一扣,恢復守衛的行頭。他打開門,隨手將監控室的門反鎖,徑直朝那有守衛的電梯口走去。
走到那名守衛面前,那名守衛覺得李歡面生,眼睛露出一絲警戒。
不待守衛出聲詢問,李歡神情嚴肅地說道:「剛才監控室裡的大島說瞭,這兩天風聲緊,可能會有人潛入,你一定要守好位置,一步都不能離開。」
「是!請您放心!」守衛挺著胸膛應瞭一聲,聽李歡提起大島的名字,消除瞭這名守衛心裡的一絲絲懷疑。
「您要下去嗎?」守衛問瞭一聲。
李歡笑瞭笑,說道:「是的,我接到上面的命令,要跟下面等待的幾位兄弟一起執行任務。」說完,拍瞭拍守衛的肩膀,示意他開門。
守衛似乎知道下面有八名守衛正在等待命令,當下不再有半分疑慮,動作利落地為李歡打開鐵門。
李歡走瞭進去,一眼就看到門後的電梯門,這部電梯顯然要比那部老舊的電梯先進得多,是全自動的。人一走近電梯口,電梯門就自動打開,李歡走進去,按下下降鍵,電梯緩緩向下。
出瞭電梯,跟監控螢幕顯示的情景一樣,是一條走廊,走廊盡頭站著兩名持槍守衛,李歡整瞭整身上的守衛衣衫,大步朝著他們走去。
可能是穿著一樣的服色,兩名守衛看到李歡走來,也沒有做出動作。當李歡走近,他們發覺他有點面生的時候,一名守衛伸手做出停止前進的手勢。
「你是哪個隊的?」攔路守衛的眼神露出一絲警戒,同時將背在胸前的沖鋒槍對準李歡。
李歡面露笑容,停住腳步說道:「我是監控室的,大島吩咐我,有要事向隊長報告!」
「監控室的?大島讓你來的?」這名守衛看來認識大島。
李歡點瞭點頭,說道:「是的,事情緊急,我得馬上找到隊長。」
「我好象沒見過你,你的證件呢?出示你的證件!」這一個守衛顯然不像先前守電梯的守衛那麼好糊弄。
李歡「哦」瞭一聲,胡亂地朝身上摸瞭摸,這一摸,還真從上衣口袋摸到一個硬硬的像證件一樣的東西,李歡心裡暗喜,掏出來一看,果然是證件,守衛的證件大概都是隨身攜帶。
李歡將拿著證件的手一伸,笑著說道:「我是今天新來的,剛分配到監控室,呵呵,這是我的證件。」
「新來的?難怪見瞭面生。」那名守衛見李歡出示證件,眼底的警戒稍微淡瞭點,向李歡走來。
這名守衛接過李歡遞過來的證件,看瞭證件的照片一眼,照片上的容貌跟李歡的容貌明顯不一樣。
守衛剛露出凌厲的眼神時,他的眼前卻突然一花,一道寒光閃現的剎那,他感覺到脖子一涼,與此同時,李歡的手迅速地一揚,手中激射而出一道寒光,寒光消逝,另一名站在門邊的守衛發出一道悶聲。
出手之快,隻有一秒!抹喉、飛擲、穿喉隻在剎那,面前守衛的身體這才向地下歪倒,李歡趕緊扶住眼前被匕首抹瞭喉的守衛,迅速將他扶到門邊站好,而另一名喉嚨被匕首洞穿的守衛,身體也在這個時候倒下。
將兩名守衛扶到墻邊靠好後,李歡拔出插在守衛喉嚨裡的匕首,走廊盡頭所發生的血腥一幕都被監控忠實地記錄下來。
李歡對此一點都不擔心,監控室內的守衛已經被他搞定,此時沒人會發現這一切,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將阻擋自己的一切障礙清理掉!
同時,李歡心裡清楚,自己在這地下設施內的行動速度要快,被格殺的人隨時都會被人發現,在被發現前,他得抓緊時間找到劉全的蹤跡。
就在此時,李歡聽到走廊另一端的電梯有瞭動靜。
進去就是透明式玻璃房間,貿然進去絕對會被裡面的守衛發現,這條走廊連半道門都沒有,根本沒有躲藏之地,於是李歡趕緊站在靠在墻邊守衛的一側。
很快,一名西裝男子與兩名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快步走來,日本男人走路似乎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目不斜視,而李歡刻意的開門動作引導著三名男子的視線。
這三名男子都有沒註意到靠在墻邊死去的守衛,更沒有註意到開門的守衛是一名冒牌貨。
蒙混過關,待三名男子進瞭門,李歡瞥瞭兩名守衛脖子上的血痕一眼,心裡頓時松瞭一口氣,還好守衛脖子處滲出來的血液還沒將衣衫浸透。
突然間,李歡感覺到這三名步履匆匆的男子有些異常,好象有緊急的事情。李歡沒有將門關緊,而是留瞭一道縫隙,他想窺視這三名男子的去處。
這三名男子沒有往裡面走,而是徑直走進那間落地式玻璃房間,房裡全副武裝的守衛見三名男子出現,都站起身。
「你們幾個,去把八號、十號、十三號、十八號裡面的肉標提出來,給我帶到消毒室。」西裝男子直接對守衛們發出命令。
「是!」一名領頭模樣的守衛點頭應瞭一聲。
西裝男子不再多言,與兩名白大褂出瞭玻璃門的房間,徑直朝鐵門內走去。
肉標?大概是指監舍裡的人,深更半夜的將這些人提出來做什麼?李歡感覺到一絲死亡的氣息在彌漫。
此刻李歡隱約能聽見那鐵門後的監舍內傳來陣陣異聲,哀嚎、笑聲、哭聲、罵聲,偶爾還能聽到歌聲,隻是那歌聲似乎五音不全,像鬼哭狼嚎般,有著說不出來的陰森詭異。聽到這些雜七雜八的異聲,李歡隱隱感覺到監舍裡的人有些不正常,奶奶的,不會是精神病人關押在裡面吧?
突然間,李歡窺視到玻璃門房間內的守衛已經走出房間,站成一列,那名守衛領隊發出口令,接著守衛們整齊地向右轉,列隊朝鐵門內走去。
玻璃門的房間內再無一名守衛,李歡將門開瞭一點溜進去,此時他清楚一進到這地方,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火拼,當下也不再隱藏身形,動作輕快地跟在列隊行走的守衛後面。悄無聲息的如影隨行,李歡腳下沒有發出那整齊的步伐聲,動作很鬼魅,走在隊列後的那名守衛,壓根就不知道後面還跟著一名死亡煞星。
像這種戒備森嚴又有重重關卡的地下設施,三名巡邏的守衛沒有太過註意這隊步伐整齊的守衛,依然保持著例行巡邏的姿態,執行著枯燥無味的常規巡邏任務。
在這三名守衛心裡,此刻也不會想到,這隊列裡後面多出的一人就是潛進來的冒牌守衛。
鐵門後的這條走廊光線昏暗、陰森詭秘,每間舍房都隻有一個小小關閉著的窗口,如果不靠近打開窗口,根本不知道裡面關押著什麼人,隻有耳中能聽到那監舍內各式各樣的詭異聲音,鼻間能嗅到陣陣惡臭。
李歡壓抑著離隊查看的沖動,他需要耐心等待,他得看那些守衛將會提出什麼樣的人,帶到什麼樣的地方去。
到瞭這神秘的地方,李歡除瞭要找到失蹤的劉全,他心裡還多瞭個念頭,他得弄清楚這詭異陰森的地下設施,到底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八號舍房到瞭,鑰匙顯然掌握在領隊手裡,打開門後,不用他吩咐,走在最前列的兩名守衛走進去,接著響起一陣鐵鏈「嘩啦」的聲音,一名衣衫襤褸、渾身血跡斑斑的白人男子被兩名守衛拖出來,一眼看去,這名白人男子蓬頭垢面,滿臉胡須,顯示這名男子不知道在這暗無天日的監舍內被關瞭多久。
隊列繼續前進,走沒兩步,隊列在十號舍房停下,領隊打開門,另外兩名守衛快步走進去,很快又拖出一名白人男子,奶奶的,怎麼這監舍內關的都是西方人?
李歡心裡有些納悶。
此刻,李歡不能像先前悄無聲息地跟在隊列後,而是看準時間差,當巡邏的守衛背對他們巡邏時,李歡就左右走動,假裝成巡邏的守衛,而當巡邏守衛面向這邊時,李歡的身形有意無意地保持與隊列的平行。
這時間差讓隊列守衛以為他是巡邏守衛,而巡邏守衛又以為他屬於隊列內的守衛。此刻,根本就沒有人去深想為什麼會多出一名守衛。
十三號舍房被打開,這次被拖出來的是一名女人,從那襤褸衣衫遮擋不住的乳房上判斷,這名白人女子看上去很年輕,隻是臉上滿是血污,讓李歡無法看清楚這名女子的容貌,但從那窈窕有致的身形上,李歡覺得這名女子應該長得不賴。
這三名被拖出來的男女似乎意識到死亡的氣息,嘴裡咒罵著,但他們根本沒有反抗能力,手鏈加腳鏈,再加上被兩名孔武有力的守衛控制著,那無力的掙紮隻是讓鐵鏈聲更加刺耳而已。
十八號的舍房在轉角處,轉過這道拐角,李歡已經脫離三名巡邏守衛的視線,他趁機超越隊列守衛,在隊列前方故作巡邏狀來回走動。
領隊打開舍房門,與剩下的一名守衛走進去,這一次似乎有些麻煩,隻聽舍房內鐵鏈聲嘩啦作響,被關押在裡面的人好象在反抗。
然而反抗似乎徒勞,隻聽幾道肉擊的聲音響起,裡面的人老實瞭,接著兩名守衛氣喘籲籲地將關押的人拖出,李歡看到滿頭黑發,是亞洲男子。
被拖出的男子在掙紮的同時,嘴裡還不停罵著:「媽的,餓老子幾天瞭,連斷頭餐也不給老子弄一頓!」
國語!好耳熟的聲音!李歡聽得心裡猛跳,靠!這不是杜大浩的聲音嗎?李歡仔細一看,奶奶的,雖然臉上無比骯臟,但那賊亮的小眼睛還是讓李歡認出來,真是杜大浩!
李歡心裡狂喜,劉全沒找到,倒是意外發現失蹤的杜大浩,奶奶的!差點就認不出這死胖子,這傢夥看來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受瞭不少苦頭,以前那胖乎乎的身材嚴重縮水,苗條瞭不少,猛然一看還真不容易認出。
當眾守衛拽著杜大浩四人擦身而過時,杜大浩沒有認出一身守衛服裝的李歡,嘴裡還一個勁地嘮叨著要當飽死鬼,可惜這些守衛根本就聽不懂國語。
從監控錄影上的畫面顯示,這些守衛是要將監舍裡提出來的人帶到另外一條走廊的玻璃門內。目前地下設施內沒有任何異動,看來監控室內的屍體應該還沒被人發現。
走廊盡頭的玻璃門沒有守衛,看著守衛們將杜大浩等人拖進去,李歡背著槍不露聲色地跟在後面,此時走廊兩側不時進出的白大褂,沒有懷疑這名跟上來的冒牌守衛。
一進玻璃門,裡面的燈光將走廊照耀得如同白晝,很刺眼。李歡嗅到濃烈的福馬林氣味,同時他還嗅到一絲血腥的氣息。
走廊兩側安裝著落地式玻璃,透過明亮的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房間內的設施,左側的房間內全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整齊地擺放著盛滿液體的玻璃器皿,器皿盛滿的液體浸泡著各種器官,李歡不用多看,就知道液體內浸泡的是人體器官。
心臟、肝、腎、肺葉,包括生殖器,除瞭人體器官,還有嬰兒的屍體,健全的、畸形的應有盡有。此刻李歡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惡心與怒意,奶奶的,難不成這些人體器官都是從關押的人身上摘取出來的?
當李歡走過一個冷凍庫時,已經不用再費心猜想,這個地下設施鐵定是器官販賣的犯罪組織,七三一活體實驗,李歡腦海裡瞬間蹦出戰爭時期日本軍隊的惡行,他沒想到在這和平時期還能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
走廊盡頭的右側有一間房間,跟前面路過的房間不一樣,這道門是鐵門,門口開有一個跟舍房一樣的小窗口,裡面隱約傳出痛苦的呻吟聲。
李歡悄悄走近,透過小窗口朝內一看,這是一間刑訊室,靠墻的一側放置著一個鐵炭爐,火焰熊熊,炭爐內插著幾根烙鐵,而在刑訊室另一端,放置著鐵籠、鐵吊環,一旁還有不少刑具,刑具上皆血跡斑斑。
隻見裡面有一名垂著腦袋、全身赤裸的男子,四肢被鐵鏈固定在鐵凳上,這名男子剛受瞭酷刑,嘴裡有氣無力地呻吟著,身上血跡斑斑、濕淋淋,血肉模糊的胸口還有幾塊烏黑的痕跡,鼻息間隱隱嗅到皮肉燒焦的氣味,這名受刑男子應該是受瞭烙鐵之刑後又被潑瞭冷水。
就在這時,李歡註意到這名男子血肉模糊的左手,心中一動,狂喜的同時怒意也在上湧,是劉全!劉全果然在這地下設施內,而且剛剛遭受瞭酷刑。
李歡的眼神從劉全身上移開,在房間的一角,兩名光著膀子的男子正坐在那裡有說有笑,李歡從聲音上判斷,是高島大廈內押送劉全到這鬼地方的正一與正太。
媽的,這兩個傢夥到瞭這裡,看來是沒有閑著,還繼續刑訊劉全,此刻應該是刑訊累瞭暫時休息一下。
這時,押送杜大浩等人的守衛已經消失在拐角過道的盡頭,要救劉全的話勢必會跟丟杜大浩,李歡隻得暫時放棄救劉全的念頭,先救出杜大浩再說。轉念間,李歡離開刑訊房,朝拐角盡頭的門走去。
推開拐角盡頭的門後,李歡嚇瞭一跳,押送杜大浩的守衛都整齊地站在過道上,除瞭這些守衛,還有四名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子,都面對著一個落地玻璃的房間,看來是來不及退瞭,李歡隻好硬著頭皮走入,站在一名守衛身側。
李歡覺得運氣真好,這些守衛與穿白大褂的人都沒有註意到他,而是看著玻璃房內,房間內水霧彌漫,杜大浩與其他被押送的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扒光衣服,隻是手銬、腳鏈依舊鎖著,很委頓地站在房間內,被蓮蓬頭噴灑著水流,沖刷著這三男一女的身子。
三名男子的赤身裸體倒不覺得有什麼,不過那名白人女子身上的血污被水流一沖刷,赤裸白皙的身體顯露出來,身體上的累累傷痕掩飾不住這個女人的傲人身材,豐乳肥臀,腰肢纖柔,順著平坦的小腹向下,柔和的線條勾勒出一個曼妙的三角地帶,兩腿豐潤而又修長,就如油畫描繪的裸女般詩情畫意。
房間內的三名男子木然地站立著,任由水流沖刷,倒是那名女子似乎很在乎這難得的沐浴,姿勢曼妙地清洗著身體,包括那令男人血脈賁張的隱秘處,動作撩人。
媽的,難怪這些傢夥都沒註意到自己,敢情都在欣賞這活春宮,這時當李歡目光落到杜大浩身上時,他差點笑出聲,在這種狀態下,杜大浩的那話兒居然有瞭反應——翹瞭!
再看杜大浩的表情,李歡立刻否認他表情的木然,這傢夥的小眼睛賊亮賊亮的,此刻還有閑情逸致窺視那名女人的身體,簡直保持這傢夥超級淫蕩的作風,臨死前都要看夠本!
當李歡看清楚那名西方女子洗凈的容貌時,頓時大吃一驚,好眼熟!這名女子不就是在美國亞歷山大莊園有過一面之緣的女記者嗎?
叫……對瞭,叫蘭妮,李歡準確地回憶起這名女記者的名字,當時在美國執行暗殺任務時,他就是透過跟這名女記者裝熟,才成功避開莊園守衛的盤查而進去。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蘭妮,李歡在心裡吃驚之餘還有些納悶,遠在美國的她怎麼會落到山口組的手上?
多想無益,李歡靜靜地挨著一名守衛旁站著,心裡盤算著要如何下手,此刻有八名守衛、四名白大褂,事情有點麻煩。
沖刷身體的時間並不長,約莫十多分鐘,房頂數個蓮蓬頭同時關閉,幾名守衛先後走進去,將杜大浩等人赤身裸體地押出來,繼續朝走道盡頭的房間走去,與先前不同的是,這幾名被押送的人,身旁都跟瞭一名穿白大褂的人。
奶奶的,大概是要洗幹凈瞭再宰,李歡跟在後面,思考著什麼時機下手最為合適。
又隨著裡面的一道鐵門打開,一個寬大的廳室呈現眼前,燈光黯淡,廳室中央有個散發著福馬林氣味的池子。
池子內的液體浸泡著一具具開瞭膛的屍體,屍身慘白、發皺、發脹,液體混雜著血水,殘忍恐怖的景象令人作嘔。
被押著的杜大浩等人看見眼前的恐怖景象,毫無例外地全都腳下一陣發軟,喉嚨呵呵有聲卻發不出正常的詞語,要不是守衛拖著,杜大浩等人根本就無法挪動半步。此情此景,想著自己即將變成這般慘狀,任誰都會被嚇癱。這時一名白大褂打開廳室一側的鐵門,杜大浩當先被兩名守衛拖進房內,李歡跟在其餘守衛後面瞥瞭一眼,房間內放置瞭幾張鐵床,床上血跡斑斑,在門外都能嗅到陣陣惡臭,除瞭血腥味還有人體臟器與屎尿的惡臭。
兩名守衛正在將杜大浩固定在鐵床上,房內狹窄,看來得等杜大浩固定好後,才能輪到後面押解的守衛進去。
見沒有人註意自己,李歡身形快速地隱在池子一側,忍受著池內散發出的福馬林味道與血腥的氣息,耐心等待著,他心裡希望這八名守衛隻是押解,並不會在這裡待很久,如此他才有把握迅速地搞定房間內的四名白大褂。
一陣折騰後,守衛們陸續撤出房間,接著跟著領隊整隊,恢復瞭整齊的隊列,魚貫地走出廳室鐵門,隻是守衛們並沒有走遠,從整齊的腳步聲判斷,這些守衛都守候在鐵門外的過道上。
果然跟自己預料的一樣,這些守衛不會參觀活體解剖,也不會待在這陰森森的廳室內。李歡心裡暗喜,拔出別在腰後的柯爾特手槍,迅速地安裝上消音管,動作輕快地朝那道關閉的鐵門摸去。
李歡輕輕推瞭推鐵門,發現門沒反鎖,聽到房內傳出杜大浩等人的壓抑吼聲,李歡不再猶豫,開門就走瞭進去。
房間內,杜大浩四人光溜溜的身體被大字形地固定在床上,嘴被掩著,被死亡威脅的身體徒勞地掙紮著。
每張床側的臺上都放著幾個盛有液體的玻璃器皿,四名白大褂正在檢視鋒利的手術刀,看樣子是不打麻藥就這麼活生生的解剖。
此時,負責解剖杜大浩的白大褂,手中的手術刀已經對著杜大浩身體割去。
寒光森森,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歡手一揚,槍口火光閃耀,夾雜著一聲輕微的悶響,那名白大褂的腦袋瞬間爆出一片血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