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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剛豬

  「知道瞭,我以後會註意。」李歡懶得去計較以後,他隻想拿到這筆軍火費後就走人。

  小野貓見李歡恢復先前冷漠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讓李歡心裡不愉快,但她隻能這樣,她擔心先前對他的信任會造成他之後的跋扈,到時,再想控制這傢夥就難瞭。

  寶馬車內的氣氛有些微妙、有些尷尬,坐在前座的一對男女各懷心事,似乎誰也沒有興趣找話題,車後的杜大浩察覺到兩人的心結,但事不關己,便眼睛一閉,呼呼大睡起來。

  豪華車隊還沒駛出中環區域,掉頭穿過幾條街道,車隊直接開進寰宇集團的地下停車場。

  到瞭小野貓的地盤,但安全還是不能松懈,李歡有條不紊地指示黑衣衛站好各自的警戒位置,待王大寶等貼身保鏢護衛在寶馬車外時,老規矩,李歡搶先下車,然後親自為小野貓打開車門。這一切自然而又有默契,有李歡在,小野貓從來沒擔心過自己的安全問題。

  電梯先載一批保鏢上去,杜大浩的噸位重,李歡與小野貓再加上杜大浩,電梯顯得擁擠,於是李歡示意王大寶等人搭乘另一部電梯上去。

  電梯緩緩向上,數字顯示四樓的時候,隻聽「當」的一聲,電梯突然停止。

  電梯故障?杜大浩剛伸出手要去按開門鍵的時候,李歡突然猛地一拉,阻止杜大浩的動作,同時,他迅速地按住關門鍵,讓電梯門不能自動打開,另一隻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拔出五四式手槍,此刻,手槍的保險已經在拔槍的瞬間打開,隨時可以射擊。

  電梯內很安靜,李歡側耳傾聽,聽不出電梯門外的動靜,但他強烈地感覺到電梯外有人,而且不隻一個人,這是一個危險的征兆,李歡屏息凝氣,並示意小野貓躲到自己身後,又扔瞭個眼神給杜大浩,要他盡量靠在電梯門的左邊。

  李歡瞥瞭杜大浩一眼,此刻,杜大浩肥胖的軀體緊緊地靠在電梯門側的內壁,不用李歡提醒,杜大浩早就使勁地收著腹,連大氣都不敢出,李歡心裡有些好笑的同時,按住關門鍵的手輕輕松開。

  李歡感覺得到外面的不明人士一定緊盯著電梯門,開門的時間隻有兩秒,在外面的人不知道電梯門何時打開時,李歡的反應絕對要比外面的人快上一拍。

  兩秒,門突然出現一點縫隙,在門正要緩緩打開的時候,人影出現,危險!

  李歡眼到手到,隻聽「砰、砰」兩聲震耳槍響,火光閃耀的同時,兩名持槍男子的眉心出現兩個詭異的黑洞,就在這一剎那,「噠、噠、噠」火光閃耀,兩名中彈的槍手被擊中的瞬間,依然有瞭下意識的反應射擊,電梯門一陣火花亂閃,子彈擊中電梯不銹鋼內壁頓時嗡嗡作響。

  「砰、砰、砰、砰」,李歡身形換位的一剎那,手槍幾乎沒有停歇地開火,電梯門此刻打開瞭一大半,李歡快速地打完彈匣裡的子彈,等電梯門大開的同時,李歡動作奇快地換上彈匣。

  電梯外橫七豎八地倒下六具屍體,李歡的速度太快,從第一槍的射擊到子彈打完,身形移動、變換中,時間沒有超過三秒。

  李歡抬起一隻手示意杜大浩跟小野貓不要亂動,杜大浩絕對聽話,小野貓也很乖,此刻她似乎不是那麼害怕,那雙好看的美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李歡,李歡冷靜、犀利的目光讓她感到很有安全感。

  此刻,李歡側耳傾聽走廊上的動靜,左側響起輕微而又迅速的腳步聲,可聽出他們有受過訓練,腳步靈敏異常,人數應不下五名。

  電梯靜止在四樓,看來殺手是想在四樓解決掉李歡等人。腳步聲愈來愈近,李歡吸瞭一口氣,腳下猛地一蹬,身體「呼」的一下飛撲出去,身體在半空中,五四式手槍火光耀眼,「砰、砰、砰、砰」,槍聲震耳,身體落地,李歡順勢一個前翻,「砰、砰」,槍聲夾雜著火光再閃,走廊左側快速靠近的黑衣槍手連續倒地,槍槍爆頭!快到巔峰的槍擊、一氣呵成的動作,當李歡爬起身子的時候,走廊盡頭突然又冒出一顆腦袋,李歡手一甩,盡頭處歪歪地倒下一人,精準的點殺!

  應該還有殺手,李歡精準的爆頭暫時壓制住走廊盡頭的殺手,電梯右側的樓梯距離李歡最近,李歡凝神戒備著走廊的盡頭,手招瞭招,示意杜大浩掩護小野貓出電梯。

  兩人剛出電梯,走廊盡頭快速閃現出一名殺手,李歡扣在扳機上的手指迅速反應,「砰」,子彈劃出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彈痕沒入眉心,殺手身後的墻壁彈出一小團灰塵,強勁的穿透力直接爆穿那名殺手的頭顱!

  「快!進樓梯!」李歡的聲音急促。

  杜大浩的動作不慢,順手撿起地下屍體旁邊的一把M2沖鋒槍,便掩護著小野貓快速走向樓梯,他那龐大的身軀想擋兩顆子彈都沒有問題。

  李歡隨著杜大浩的身形倒退移動,手中的槍穩穩指著走廊的盡頭,隨時準備火力壓制,神槍手外帶快槍手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出來一個爆一個!

  杜大浩掩護著小野貓剛進入樓梯,突然,杜大浩手中的M2沖鋒槍槍口閃出耀眼光芒,伴隨著「噠、噠、噠」的槍聲,剛從樓梯沖上來的殺手身子猛向後一彈,強勁的沖擊力將渾身彈洞的殺手倒彈回去,「撲通」幾聲後滾下瞭樓梯。

  奶奶的,李歡的心跳瞭一下,樓梯竟然也有殺手,看來是想包抄!

  轉念間,李歡順手就是兩槍,走廊盡頭的墻壁處冒出兩團煙塵,火力壓制能爭取時間,這震懾的兩槍絕對能贏得幾秒鐘的時間。

  幾秒鐘足夠讓李歡從容地掩護杜大浩與小野貓進入樓梯,三人的身形隱進樓梯,地下停車場內隱隱能聽到槍擊的聲音,槍聲密集,很激烈,看來,黑衣衛跟那些殺手正在進行大規模的槍戰,靠!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殺手!李歡喘瞭一口粗氣。

  但此刻不是分析形勢的時候,樓上樓下皆傳來腳步聲,這時,走廊那邊迅快、靈敏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三面包抄,奶奶的,形勢嚴峻!

  不待李歡發話,杜大浩手中的意大利貨對準瞭樓上階梯,一名殺手剛冒出身形,「噠、噠、噠」一陣爆響,那名殺手頓時被打成蜂窩。

  「靠!你節省點!」李歡吼瞭一聲。

  「我他娘的哪顧得瞭!」杜大浩急瞭。

  話音未落,杜大浩手中的M2沖鋒槍火光驟閃,又是幾發疾速射擊,「撲通」,一具屍體從樓梯上滾瞭下來,杜大浩壓制住樓上殺手的包抄。

  子彈所剩不多,現在三面包圍,幾發子彈搞定一個太浪費!李歡迅速判斷瞭一下形勢,手中的槍瞬間朝樓梯口一甩,「砰、砰、砰」,槍聲連響,一名剛剛冒出頭的殺手連中三槍,「砰」的一聲,身體撲倒在地,威力極大的洞穿力將那名殺手的腦袋打得稀爛,慘不忍睹,小野貓嚇得躲到李歡身後,不敢再看。

  壓制住從樓梯口追上的殺手同時,「嘩啦」一聲,李歡換上彈匣,快!這是最後一個彈匣!李歡探頭看瞭樓下一眼,甩手就是一槍,「砰」的一聲,一名剛轉上轉角樓梯的殺手被爆瞭頭。

  「胖子,你帶著小姐朝樓下沖!」李歡急促地喝道。

  「靠!我沒子彈瞭!」沖下去擋子彈?杜大浩聞言嚇瞭一大跳。

  「媽的!你動作快點,一直朝下沖,別停!」李歡語氣急促,現在沖下樓是唯一的活路!

  不待杜大浩說話,李歡迅速地將樓上滾下來的屍體搬到樓梯扶手上,眼睛快速一瞥,在二、三樓龜縮瞭不下八名殺手,樓上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情況緊急,李歡朝著杜大浩吼道:「你他媽的快點帶著小姐往樓下沖!」

  「小姐,快,跟我沖!」杜大浩不敢再猶豫,手一拉,就拉著小野貓朝樓下沖去,就算要擋子彈也認瞭!

  眼見一名殺手沖上來,就要跟杜大浩碰個正著,李歡牙一咬,猛地將樓梯扶手上的屍體向下一推的剎那,李歡的身體跟著躍瞭下去,四樓!極限下墜,李歡手中的槍「砰」的一聲,子彈精準沒入迎上杜大浩的殺手!

  耳邊風聲呼呼,李歡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緊貼著急速下墜的屍體,眼中的景物飛快上升的同時,隻聽「砰、砰、砰、砰」一陣快速的槍響,下墜的速度與開槍的速度幾乎都在同一瞬間,火光閃耀,子彈如閃電般沒入數名正向上沖的殺手,沒有一名殺手料得到李歡會直接從四樓樓梯的間隙跳下,死亡搏殺!

  「瘋子!」杜大浩大吼一聲,拉著小野貓快速地朝樓下沖,此刻他的腦海裡隻能用這個詞匯來形容飛速墜落的李歡。

  四樓的高度足以摔死一個活生生的人!李歡跳樓的瞬間,小野貓腦海裡一片空白,她傻瞭!於是她幾乎是被杜大浩抓著往下沖。

  「砰、砰、砰」,間隔不超過一秒的連續擊發,最後幾名瞬間中槍的殺手歪倒在樓梯上的同時,堅硬的地面已經近在眼前!

  「砰」的一聲,屍體落地,塵土飛揚中,李歡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屍體上,隻聽「噗哧」聲夾雜著「喀嚓」聲,地下瞬間飆出幾塊鮮血淋漓的內臟,碎裂的腦漿飛濺。

  痛,鉆心麻木的痛,李歡身如錘撞,四肢百骸頓時一陣麻木、一陣劇痛,整個身子骨似乎散架瞭,但是他還活著!李歡慶幸地籲瞭一口氣,但這粗重的呼吸卻讓他的表情扭曲!媽的!肋骨至少斷瞭兩根,李歡稍微一動,肋下就是一陣鉆心的疼痛!

  突然,一條人影閃現,是殺手!是從大廳沖進樓梯的殺手,緊接著又一條人影閃現,還是殺手!兩名殺手都聽見物體墜落的聲音,同時,他們也看見地上那慘不忍睹的屍體。

  這時,兩名殺手驚異地發現,那支離破碎的屍體上還有一個血糊糊的人影在動!兩人驚愕的眼神中,瞳孔突然收縮,他們看到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正瞄著自己。

  兩名殺手反應很快,同時舉起手中的M2沖鋒槍!就在這一瞬間,那把黑洞洞的槍口閃現出耀眼的火光,「砰、砰」兩聲槍響的瞬間,兩名殺手的眉心出現兩個黑洞,身體緩緩撲倒的同時,眉心上的黑洞汩汩流出紅白液體,瞬間腦袋著地處,隻見兩灘猩紅帶白的液體逐漸蔓延、擴散。

  解決掉兩名殺手後,李歡握槍的手無力地垂下來,五四式手槍強勁的後座力扯動肋下的傷口,真他娘的痛!此刻,李歡連動都不能動,他隻能靜待杜大浩與小野貓到樓下救援,如果此刻再有殺手沖進來,他已經無能為力,因為,手槍內已經沒有一顆子彈。

  時間並不長,樓梯口響起急劇的腳步聲,還夾雜著粗重的喘息,李歡不用猜就知道是杜大浩的喘息聲,算時間,不到三分鐘,這杜大浩拉著小野貓再加上自己肥重的身軀,這個時間能沖下樓是絕對的超級快。

  李歡松瞭口氣的同時,樓道又出現一道身影,又是殺手!頓時李歡大驚!

  突然,這名剛現身的殺手腳還沒踏上樓梯,就看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迎面飛來,快!殺手見狀大驚,腦袋猛一偏就閃過飛來之物,「啪」的一聲,殺手看清楚掉在地上的物件,是把沖鋒槍!

  殺手再回頭,隻聽一聲猛喝,一道更大的黑影迎面飛來,殺手手中的槍還來不及舉起,這道快得出奇的龐大黑影已經飛撲至眼前,他甚至能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是杜大浩的粗重呼吸,超級人肉炸彈!殺手的身體瞬間被這猛烈的沖撞撞翻,手中的M2沖鋒槍被撞飛在空中的同時,隻聽「啪」的一聲,地下飛起一團塵土,杜大浩超強的噸位重重壓在殺手身上!

  杜大浩的動作夠利落,不待殺手痛哼出口,胖胖的手已經穩穩地放在殺手的頭頸處,手靈活地一錯,「喀嚓」一聲悶響,那名殺手的腦袋詭異地旋轉瞭一百八十度,頭軟軟地垂落碰地。

  端頸!特工的殺人絕技!杜大浩跟李歡學的這一招,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詭異的殺人手法讓站在樓梯上的小野貓,嚇得趕緊閉上美眸,太殘忍!但很快她的美眸睜開,看向樓梯下那堅硬的地面,她的心快跳到嗓子眼,此刻,她看到李歡一動也不動地趴在那堆散發著惡臭的屍身上,周圍全是血糊糊的零散內臟,怵目驚心,小野貓的眼淚都快急出來,嬌呼一聲:「大浩,你快去看看歡哥!」

  杜大浩爬起身,拍瞭拍手,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朝那堆惡心的爛肉看去,他跟李歡經歷過無數次驚險的生死歷練,都是有驚無險,他相信李歡這頭金剛豬這次鐵定也死不瞭,當他看著趴在那堆爛肉上的李歡時,李歡那微側的腦袋,眼睛微微睜著,還透著一絲欣賞的眼神。

  哈,這瘋子果然還活著!杜大浩大喜,朝那堆爛肉走去。

  見杜大浩蹲下身子想扶自己,李歡忍著劇痛趕緊出聲:「靠!別亂動!」

  李歡的聲音不大,但小野貓聽見瞭,他沒死!小野貓在心裡歡呼一聲,那雙美陣緊張地看著李歡,她不明白李歡幹嘛還趴在那惡心的屍體上面,而且趴著的姿勢還特別難看。

  「老大,我不動你,難道讓你趴在這裡啊?」杜大浩發著鼻音,內臟太臭,令他的一隻手捏著鼻子,心裡感到一陣惡心。

  「你他娘的就不會先檢查我的傷勢嗎?靠!」李歡再次忍痛提醒,那股疼痛讓李歡的話粗俗起來,似乎隻有粗俗的發泄才能緩解身上徹骨的痛。

  杜大浩「哦」瞭一聲,胖手便趕緊在李歡,身上摸索著。

  「痛……你他娘的輕點!」李歡鬱悶不已,這傢夥下手也太重瞭點。

  「老大……你就忍著點吧,我已經夠小心瞭。」杜大浩苦著臉,手繼續摸索著,那屍體爆出的器官氣味令人欲嘔,令杜大浩心裡一陣惡心。

  半晌,杜大浩檢查完畢,籲瞭一口氣,笑道:「老大,還真是奇瞭,你從這麼高的地方墜落,居然才斷三根肋骨,沒事,小傷,呵呵。」

  才三根?李歡聽得哭笑不得:「你他娘的是讓我斷幾根肋骨啊?靠!」

  李歡呲牙咧嘴的吸瞭一口涼氣,甕聲說道:「還不快扶我起來……」反正斷幾根肋骨而已,咬牙撐撐也就過去瞭。

  杜大浩一聽,趕緊伸出手扶著李歡的雙肩,盡量不去碰觸他的肋下,這時,小野貓也湊瞭上來,纖手一伸,扶著李歡的胳膊,隻是她的眼睛盡量不去看那地下的惡心之物。

  小野貓的溫柔令李歡心裡微微感動,他此刻身上沾染的惡臭讓人作嘔,貴為寰宇集團會長的她竟然還不嫌棄,還真難為這丫頭瞭。

  這時,樓上的階梯響起瞭腳步聲,很小聲,似乎在試探,李歡不用想就知道是殺手,被火力壓制過的殺手不敢貿然追擊,為李歡等人贏得瞭時間。

  杜大浩手快,彎腰拾起兩把M2沖鋒槍,順手就遞瞭一把給李歡,惹得李歡瞪瞭杜大浩一眼,意思很明白:自己可是一名傷者,居然還要讓自己再去幹殺人的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看著李歡不友好的眼神,杜大浩訕訕地笑瞭笑,示意小野貓扶穩李歡,幾個大步走到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大門,跟其他的商業大廈一樣,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大門永遠都是鎖著的。

  小小的木門對於杜大浩來說純粹就是一件小事,隻聽「砰」的一聲爆響,肥胖的身軀沒使多大力就將兩扇門撞開。

  杜大浩撞開大門後,便快步回到李歡身邊,與小野貓一左一右攙扶著他,慢慢朝大門走去。

  三人走向大門的同時,身後樓梯上的腳步輕微響起,杜大浩想也不想,便持槍轉身朝著樓上階梯就是一槍。意大利貨就是猛,火光閃耀間,這一槍打得階梯的砂石飛濺,從樓上一路追擊而下的殺手,頓時被這猛烈的火力壓制住,不敢再亂動!

  贏得逃命的時間,三人從容地走到停車場入口,貼在門邊,聽著停車場內的交火聲,就知道雙方的槍戰正酣。

  李歡扔瞭個眼神給杜大浩,示意他探察狀況。

  杜大浩會意,很小心地探瞭探頭,伸得快縮得也快,碩大的腦袋伸縮間,他已經窺個清楚,回頭給李歡比瞭幾個手勢,三點鐘方向四名殺手、七點鐘方向兩名殺手、九點鐘方向隻有一名殺手,杜大浩專業的手勢一比,李歡吃力地抬起瞭手,也回瞭手勢給他——橫切!

  杜大浩的表情頓時苦瞭起來,他向來喜歡動腦,不喜歡動手,能躲則躲,但李歡此刻的手勢很明白,是要他去解決剩下的殺手!

  李歡見杜大浩磨蹭,便瞪瞭杜大浩一眼,嘴唇動瞭動:媽的!找踹是不是?

  跟李歡學過唇語的杜大浩自然看得懂,他不滿地晃瞭晃腦袋,心不甘情不願地探出身子,再探的時候,那肥胖的身軀倏忽消失在地下停車場入口,緊接著,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

  杜大浩發動突襲的時間並不長,槍聲很快止歇,接著一陣張揚的腳步聲傳來,隻見杜大浩喘著粗氣出現在入口處,手裡的M2沖鋒槍槍口還冒著煙。

  「老大,搞定瞭,大寶他們也過來瞭。」杜大浩喘著粗氣道。

  話音一落,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王大寶與張進等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見李歡與小野貓還活著,眾人頓時松瞭一口氣,差點歡呼出聲。

  「快,保護李先生跟小姐上車!我去解決上面的殺手!」王大寶發出命令後,帶著幾名黑衣衛沖向樓梯。

  張進、王漢兩人趕緊上前攙扶著李歡,其餘的黑衣衛簇擁著小野貓,在眾黑衣衛小心、謹慎的護衛下,李歡與小野貓上瞭寶馬車後座,進瞭這輛車就安全多瞭,有防彈玻璃與加厚特制裝甲,除非殺手持有火箭筒才能造成威脅,常規武器休想撼動這輛特制寶馬車分毫!

  「小姐,我們去哪?」杜大浩客串司機,回頭問道。

  「去醫院!」小野貓想也不想地說道。

  李歡眼裡對小野貓露出一絲欣賞,順便仍瞭個不滿的眼神給杜大浩,這死胖子真是豬腦袋,自己這麼重的傷,不去醫院去哪裡?這他娘的還用問?靠!情緒一激動,肋下又是一陣劇痛,李歡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吸瞭一口涼氣。

  杜大浩被李歡的不滿眼神弄得頗不好意思,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問話,實在是有點白癡!他見李歡吃痛,便趕緊發動寶馬車。

  「歡哥,你忍著點,來,你靠著我好瞭。」小野貓見李歡的表情痛苦,將嬌軀向李歡身邊湊瞭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