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吐瞭口煙圈,夾著雪茄的手指瞭指色鬼劉,笑著說道:「老劉啊,這也是我想問你的,是啊,這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啊?」
蔣先生看似很隨意的話,讓色鬼劉臉色大變,結結巴巴地說道:「蔣……蔣先生這……這話是……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這……這消息是……是怎麼走漏的?」
「呵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說話結結巴巴幹嘛?呵呵,老劉啊,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呵呵,還是你自己說清楚的好,怎麼回事你可比在座的人都清楚。」
蔣先生的表情很隨和,語氣很平緩,笑得也很平易近人,但這番話一說出來,那色鬼劉身子晃瞭晃,似乎有點站不穩。
蔣先生的話任誰都明白所指,十三妹第一個站不住,霍地站起身來,凝視著他,怒道:「色鬼劉!是你這小子在搞鬼?」
「操!色鬼劉,原來是你他媽的吃裡扒外啊!」一名幹瘦的中年男子跟著站起身來,面頰上的新傷疤讓他表情顯得猙獰。
緊接著,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接口罵道:「媽的,我說呢,我前腳進你旺角地頭,後腳就被東星的人追殺,操你媽的,姓劉的你有種啊!」
胖子頭上有著傷,腦袋上纏滿的繃帶顯得頗為滑稽。
見一幫大哥對向自己,色鬼劉額頭冒著汗,結巴著說道:「各……各位……老大,一……一定是……是誤會瞭。」色鬼劉可憐巴巴地瞧著蔣先生說道:「蔣先生,您……您不能憑猜測就……就冤枉我啊……您……倒是為我說下話啊……不然幾位老……老大都以為是我……我出賣瞭兄……兄弟……」
蔣先生吸瞭口雪茄,很愜意地噴出口白色的煙霧,瞧瞭眼滿頭大汗的色鬼劉,笑瞭。
監控室內的李歡一直在觀察蔣先生,見他一直保持著從容與淡定,笑容也很隨和,就連揭穿色鬼劉的時候,依然是輕言慢語,跟平時聊天沒什麼兩樣,這涵養功夫可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李歡心下不由得暗暗佩服,這蔣先生不愧為老鯊魚,老辣到極點。
這時,隻聽蔣先生笑著說道:「老劉啊,你做事從來就不把屁股擦幹凈過,呵呵,你既然不想說,還是讓你的情人替你說吧……」
說完,蔣先生招瞭招手,很快,一名西裝男子挾著一名打扮妖冶的女人走瞭進來,色鬼劉一看那名妖冶女人,臉色大變,再也站不住,兩腿一軟,癱軟在地。
蔣先生瞧瞭眼癱軟在地的色鬼劉,眼裡閃過一絲憎厭,語氣淡淡地說道:「老劉啊,虧你在洪興幹瞭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坐上旺角大哥的位置,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呢?我以前跟你說的話早忘瞭吧?做人不要貪婪,貪婪必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現在好瞭吧!你知道自己現在該付出什麼代價瞭吧?」
色鬼劉眼睛露出一絲驚恐之色,渾身顫抖地說道:「蔣……蔣先生,是……是我糊塗,饒……饒過我吧,瞧在我為洪興出生入死的份上,饒……饒瞭我……」
蔣先生笑瞭笑,揮瞭揮手,示意將那名妖冶女人帶出去,笑著說道:「呵呵,老劉,我是非常想饒過你,問題是洪興的弟兄們不願意啊,這樣吧,我看你一定舍不得在自己身上開個三刀六洞什麼的,還是讓十三妹來幫幫你吧。」說到這裡,蔣先生瞧向十三妹,笑著說道:「十三妹,老劉跟你畢竟也是一起打過天下的兄弟,皮肉之苦我想你十三妹也舍不得讓老劉受,我倒是有個好建議,在淺水灣東面有個地方風景不錯,以前老劉到淺水灣的時候就喜歡在那處海灣潛水,呵呵,就讓這愛好陪著他,也算是遂瞭老劉一個心願,呵呵……」
色鬼劉聽到這裡,眼裡露出驚懼之色,身體如篩糠一般抖得厲害,嘴裡還哆嗦著求饒:「不……不要……我沒潛……潛水愛好,不要……蔣先生……十三妹……饒瞭我……」
「饒你媽個頭啊!一點男人樣都沒有!」十三妹眼露鄙夷之色,手一拎,就將色鬼劉提起來,招瞭招手,靠墻座位搶出兩名西裝男子,一左一右挾著色鬼劉。
「蔣先生,那我先去處理這吃裡扒外的傢夥。」十三妹說完,不待蔣先生回應,與手下人挾著色鬼劉走出瞭會議廳。
這種在會議當中處理人命的事情似乎見怪不怪,會議大廳沒有任何的騷動,幾名洪興老大也先後坐瞭下來,會議繼續下一個議題。
蔣先生環視瞭眼在座之人,清瞭清喉嚨說道:「各位,洪興今晚出瞭這麼大的事,在這裡,我蔣某人要對大傢說聲對不起,香港誰不知道洪興一直是我蔣某人罩著的?很明顯,這次的突然襲擊是針對我蔣某人,一個小小的東星敢動洪興嗎?不敢!就算是東星背後的當傢人曾氏也不敢,那會是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香港最近開瞭很多傢豪華夜總會,而且背後都有強大的勢力支撐,我也派人調查過,呵呵,居然查到兩大勢力滲透到香港……」
這時,那名頭纏繃帶的胖子站起身來,插口說道:「蔣先生,我也留意瞭一下,您說的兩大勢力,其中一個應該是臺灣的竹聯幫吧?最近他們除瞭開夜總會,還大肆的開財務公司,我操,這不是跟我搶飯碗嗎?」
蔣先生夾著雪茄的手對著胖子點瞭點,示意他坐下,笑瞭笑說道:「何老大說得不錯,臺灣竹聯幫算一個,最近動作很頻繁,以為有曾氏支持就可以為所欲為,根本就沒將香港的各大社團放眼裡,呵呵,不過對這個臺灣的老牌幫派倒沒什麼好擔心的,香港社團有的是人去收拾,但現在問題就出在另一個海外勢力,稻川會!」
蔣先生掃視瞭與會眾人一眼,笑著說道:「稻川、田岡以及日本最大的幫派組織山口組,在日本都是很有勢力的幫會組織,現在稻川是不甘寂寞啊,見山口組不斷向海外發展,這個稻川一族看樣子是坐不住瞭,前段時間他們還派人找過我,媽的!也不看看我蔣某人是什麼人,跟我談合作?」
說到這裡,一直很紳士的蔣先生竟然罵出一聲粗口,在座老大與企業高級管理人員都靜靜地瞧著蔣先生,蔣先生的失態可是非常罕見,沒一個人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被稻川的人氣著瞭,呵呵……」蔣先生自我解嘲地笑瞭笑,接著說道:「對於稻川跟我談的那些事情我就沒必要在這裡說瞭,我當然對日本的幫派沒什麼興趣,但那稻川好像不大死心,還找瞭跟他們同盟的山口組,讓山口組的第六代司忍從中協調,這第六代司忍我是聽說過,卻沒打過什麼交道,天一亮我就得去趟日本,跟這幫傢夥談判,呵呵,看樣子他們不訛上我蔣某人是不甘心啊……」
這時,在監控室一直很安靜的小野貓聽到這裡,側頭向趙波問道:「趙叔叔,爹地要去日本?」
趙波輕輕地點瞭點頭,眉宇間似有隱憂。
小野貓小嘴一撇說道:「趙叔叔,我爹地不去不行嗎?爹地自己也說瞭,他是不願意跟什麼稻川合作的,還去日本幹嘛?」
趙波搖瞭搖頭,嘆瞭口氣說道:「這次蔣先生不親自去恐怕不行,除瞭蔣先生,沒人能鎮住山口組的人。」
小野貓似懂非懂,哦瞭一聲不再說話,這時,一直很註意聽會議內容的李歡突然插口說道:「趙先生,你最好是勸勸蔣先生這次不要去日本,就算要談判,也應該在香港談。」
李歡話音一落,小野貓美眸露出一絲訝異,問道:「李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歡笑瞭笑,沒有回答小野貓的話,而是瞧著趙波。
趙波輕輕地搖瞭搖頭說道:「晚瞭,蔣先生已經答應瞭山口組第六代司忍,我跟瞭蔣先生這麼多年,很清楚他的脾氣,蔣先生是講信用的人,何況這次談判的對象是日本兩大幫派,答應瞭不去會給對方落瞭不守信用的口實,到那時,麻煩會很大。」
李歡對趙波的話不以為然,說道:「趙先生,跟日本人講信用?還是日本的黑幫?蔣先生太執著瞭吧?這次對方是明擺著對蔣先生不利,難道蔣先生自己不清楚這一點嗎?」
「對,趙叔叔,李歡說得沒錯,跟日本人有什麼信用好講?不行,我得勸爹地不要去。」小野貓很罕見的跟李歡站在同一戰線。
趙波苦笑瞭一下,說道:「小姐,我想您勸也沒用,蔣先生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不過小姐可以放心,我會盡力保護蔣先生的安全。」
小野貓撇瞭撇小嘴,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會議室傳來蔣先生的聲音。
「各位,都明白我的意思瞭吧?在我從日本回來之前,都不要輕舉妄動,洪興幾位大哥拿回屬於自己的地盤就可以瞭,不許趁此吞並其他社團的地盤,我不在的時候,守好自己的傢門,各位高管也是一樣,集團公司包括海外公司跟以前一樣,別亂瞭陣腳,不管股市有什麼動蕩,經營好自己的本分,一句話,以不變應萬變!」說完,蔣先生站起身來,也不管與會之人交頭接耳的議論之聲,就此宣佈會議結束。
蔣先生離開會議室後不久,與會人等也紛紛離去,很快,整個會議廳恢復原先的空曠與靜謐。
這時,一名西裝保鏢走進瞭監控室,對著小野貓恭敬地說道:「小姐,蔣先生請您到書房,他在等您。」
「哦……知道瞭。」小野貓站起瞭身子,瞧瞭眼李歡說道:「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李歡微微一愣,他是不大願意跟蔣先生這麼快就打照面,心下琢磨,陪著一起去倒是可以,最好自己就在書房外面候著。
小野貓的起居室在三樓樓梯口走廊右側,而蔣先生的起居室在樓道走廊左側,書房就在蔣先生起居室內,三樓除瞭黑衣內衛,基本上是閑雜人等禁止涉足,這些黑衣內衛毫不掩飾地提著各式輕武器,戒備相當森嚴。
李歡身為小野貓的貼身保鏢,雖然胸口沒掛上金章,但有小野貓帶著,倒也沒人上前阻攔。
進瞭蔣先生的房間,穿過客廳就是書房,一名穿著西裝、打著領結、約六十來歲的男子站在書房外,一見小野貓就微笑著迎瞭上來。
小野貓瞧著迎上來的老年男子,神態親熱地嬌聲說道:「老管傢,好一陣沒見著您瞭,您還好吧。」
老管傢笑著說道:「呵呵,我還好,小姐住學校舍堂,一周才回來一次,小姐不在傢的時候,我一直都不大習慣呢,要不小姐再跟蔣先生說一下,幹脆不要住舍堂瞭,在傢多好,我也好照顧小姐啊。」
小野貓撇瞭撇嘴,眼露怨念地嬌聲說道:「哎呀,老管傢,我也想在傢住啊,但爹地就是不讓,還說什麼讀大學就要像讀大學的樣子,得遵守學校規矩,我纏瞭好幾次都不行。」
老管傢嘆瞭口氣,想想也是,蔣先生做出的決定不是任何人能輕易撼動的,就連寶貝女兒也是一樣。
老管傢憐惜地瞧瞭眼小野貓,輕輕說道:「進去吧,蔣先生就在裡面,天一亮他就要去日本,小姐多陪你爹地說說話。」
小野貓點瞭點頭,跟老管傢輕輕地擁瞭擁,這才伸手敲瞭敲門,不待書房內的蔣先生說話,小野貓已經推開瞭門,就如歸傢的乳燕一般迫不及待地飛進瞭書房,書房內很快就傳出蔣先生豪爽的笑聲與小野貓嗲得死人的撒嬌聲……
父女情深,書房內一片濃濃親情縈繞,耳裡聽著那對父女的低聲笑語,李歡不由得與老管傢相視一笑。
小野貓顧著去跟老爸享受天倫之樂,似乎把李歡扔在瞭腦後,忘瞭好,本不願跟蔣先生照面的李歡自然也樂得清靜,就跟老管傢靜靜地候在門邊。
就在李歡認為今晚不用跟蔣先生照面的時候,書房內傳來小野貓的嬌喚聲:「李歡……李歡你進書房來……」
他奶奶的,這就叫事與願違嗎?李歡暗呼運氣背,滿心不情願地敲瞭敲書房的門。
「進來吧,還裝什麼禮貌啊?」書房內小野貓的聲音帶著一絲促狹。
李歡搖瞭搖頭,這丫頭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都不知道蔣先生做何感想。
推開門,李歡走瞭進去,這間書房不但大,還很豪華,純羊毛地毯,典雅精致的歐式壁燈,豪華的寬大書櫥靠在墻邊,瞧著書櫥裡塞得滿滿的書,李歡心裡嘀咕:這蔣先生還真他娘的有文化!
此刻蔣先生坐在書桌後,小野貓正站在蔣先生身後,正在給他捏著肩膀,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見他進來,還調皮地做瞭個鬼臉。
蔣先生見李歡走近書桌,指瞭指書桌前的椅子,笑著說道:「年輕人,坐。」
李歡道瞭聲謝謝,依言坐到瞭椅子上,正對著一直在打量著自己的蔣先生。
蔣先生待他坐定,笑瞭笑說道:「呵呵,還真是你,皇後號有緣一見,沒想到我們還會在這書房裡見第二面,這世界的確是小啊!」
李歡尷尬地笑瞭笑,想到在皇後號餐廳裡還認為眼前的蔣先生在自己面前冒充黑社會,沒想到這位蔣先生還真跟黑社有關系,不但如此,這位蔣先生還控制著在香港很有名的洪興社團。
蔣先生瞧著有點尷尬的李歡笑瞭笑說道:「聽小女說,你叫李歡是吧?」
「是的。」李歡很規矩的應瞭一聲。
「呵呵,李歡,我記得當初你對小女很不服氣,怎麼?現在又怎麼甘心跟在小女身邊做事啊?」蔣先生笑得很隨和,眼神卻很銳利地瞧著李歡。
「這個……也沒什麼服與不服的……小姐也知道是誤會……」李歡笑瞭笑說道:「再說瞭,我跟小姐的誤會那是以前的事情,現在小姐肯用高薪請我,有錢,跟誰做事不是一樣?您說是吧?」
「呵呵,年輕人,你的話很實在,但有一點我不大贊同,如果有比小女出價更高的人請你做事,那你是不是也會為瞭錢就背叛小女啊?」蔣先生面帶笑容,但語氣明顯的不善,眼神裡閃過一絲寒意。
李歡對瞭下蔣先生的眼神,搖瞭搖頭輕聲說道:「如果蔣先生認為出價高就能背叛的話,那您的手下又有幾個忠心辦事的呢?錢這玩意兒對我來說是不錯,但如果是為瞭錢而違背做人原則,我自問還沒達到那種境界。」
李歡這番話不卑不亢,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但這句話卻令蔣先生釋然,眼前的年輕人說得不錯,自己手下就有不少忠心之士,也發生過多次被高薪挖墻角的事,但能真正背叛自己的人卻少之又少。
蔣先生閱人無數此刻,他心下對李歡有種莫名的欣賞,這年輕人不簡單,在皇後號上冒犯過自己不說,還敢用眼神跟自己發狠,現在再見面時,這年輕人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但不害怕,思路還很清晰,對話簡單明瞭,如果眼前的年輕人能忠心為自己辦事,倒是個難得的人才。
心念所至,蔣先生笑著點瞭點頭說道:「不錯,就沖你這句話,我相信你的人品,希望你以後好好跟著小女辦事,年輕人,多餘的話我蔣某人也不想多說,小女的人身安全以後就拜托你瞭。」
蔣先生說話客氣,連「拜托」二字都說瞭出來瞭,李歡感覺到蔣先生友好的善意,同時心裡也深為他籠絡人心的手段的確是有一套,至少現在,他覺得自己就有著為眼前蔣先生賣命的沖動。
李歡瞧著蔣先生,誠懇地說道:「蔣先生您就放心吧,我會盡忠職守。」
蔣先生,笑著點瞭點頭,眼露深意地說道:「很好,你能這麼說我也就放心瞭,但是我有一點要求,希望李先生牢記在心。據我所知,小女在跟你以前有誤會的情況下也毫不猶豫選擇你做她的貼身保鎮,我想小女這麼相信你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我也相信她的選擇不會錯,所以,我想說的是,以後不管發生瞭什麼事,我都希望小女沒有看錯你。」
李歡瞧著蔣先生,感覺到他話裡有話,略微一細想,李歡心裡跳瞭跳,這種感覺讓他不安。
李歡目光註視著蔣先生,誠懇地說道:「蔣先生,我有一句話想說,請您別介意。」
「呵呵,說吧。」蔣先生笑瞭笑,露出鼓勵的眼神,他也想聽眼前的年輕人想說什麼。
「我想說,蔣先生這次可不可以不要去日本?」李歡直視著蔣先生的目光,希望能阻止蔣先生的日本之行。
這時,一直很安靜聽兩人對話的小野貓插口說道:「是啊,爹地您能不能不去日本啊,婉兒好擔心。」
蔣先生回頭瞧瞭眼小野貓,拍瞭拍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瞭笑,示意她不要打斷兩人的談話。
「呵呵,年輕人,你已經知道我天亮要去日本的事?」蔣先生瞧著李歡,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之色,眼前的年輕人能聽懂自己先前所說的話,看來,自己不在香港期間,真的可以將婉兒放心交他保護。
李歡點瞭點頭說道:「我就明說瞭吧,其實蔣先生應該知道這次去日本的兇險,您為什麼就不能改變明知道是錯誤的決定呢?」
「呵呵,年輕人,你又怎麼會認為我這次去日本有兇險呢?呵呵……幹大事的人,不會因為猜測就止步不前,我想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蔣先生嘴裡雖然反駁,但眼裡卻露出聽李歡繼續說下去的興趣。
李歡微微理瞭下思路,說道:「蔣先生,這次洪興被偷襲的事情我就不多說瞭,至於那個稻川一族我想蔣先生比我清楚他們的野心,據我所知,稻川一旦要做一件事情,會不擇手段的堅持下去。這次稻川進駐香港,相信對您蔣先生的底已經摸透,讓您去日本跟沒見過面的山口組組長來個三方談判,您想,到瞭他們那裡,蔣先生還有什麼優勢可言?山口組第五代組長就是個狠角色,這第六代聽說比起前任來隻高不低,蔣先生,這不明擺著的事情嗎?」
蔣先生聽到這裡,凝視著李歡的眼睛,微微笑瞭笑說道:「年輕人,看來你對日本的幫會組織很清楚啊?」
李歡回應著他的眼神說道:「不錯,我對日本幫會的事情在部隊的時候就非常清楚,因為,凡是關於涉及日本右翼組織的事情,部隊都會列入教材。」
李歡的回答滴水不漏,隻是稍微改變瞭下內容,正確解釋應該是特工必備教材。
蔣先生露出一絲恍然大悟之色,笑著點瞭點頭說道:「年輕人,剛才你分析得不錯,但是,現在你說這些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日本之行也是必然之行,不為什麼,就因為我是香港的蔣先生。」
這句話很簡單,但分量卻很重,蔣先生三個字對香港來說,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而他用簡單的一句話詮釋瞭他非凡的氣魄。
李歡深深地瞧瞭一眼蔣先生,他明白瞭蔣先生話裡的含義,眼前的蔣先生的確有著令人發自內心的尊敬,而蔣先生這次義無反顧的日本之行,李歡還感覺到另外一層意思,但現在他卻不能將這層意思擺在桌面,相信眼前令人尊敬的蔣先生也是一樣。
(第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