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全大吃一驚,連聲說:“這怎麼可以,我還能要你的錢嗎?不行不行。”
“哎,借你的,算是入股也行,隨便你。”
李天冬將卡壓在他手裡,“我一個光棍也沒必要放這麼多錢在身上,你們正是用錢時,就別跟我客氣瞭。”
孫全還在推辭,蔓姐卻將卡接過來,說:“天冬兄弟,姐就不跟你客氣瞭,這筆錢算是你入股的。”
“哎蔓兒,你怎麼能要天冬的錢呢,他……”
蔓姐苦笑,說:“孫全呀孫全,你什麼時候能像老錢說的那樣長點腦子?難怪你混這麼多年也就是個混混,而天冬兄弟才進城沒多久,就有這麼多錢瞭。”
孫全仔細想瞭想,可還是沒想明白,不過他也懶得細想,跟著他們一起哈哈笑起來。
在孫全這住瞭一晚後,天亮後,李天冬坐車回到瞭高傢大院。
出門有一個多星期瞭,心裡還怪想這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情,這大院裡又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東西呢?一進去,他就看到瞭張媽。張媽見到他,張瞭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又轉身走瞭,竟也沒什麼表示。他去瞭醫生值班室轉瞭轉,不過大傢見瞭他也都是客套地點點頭,說一聲回來瞭啊,就各自幹自己的事瞭,好像他從來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
有點傷自尊,李天冬悻悻地回到二進院,去瞭翠姐的辦公室,不想裡面坐著的卻是個不認識的女人,頓時一愣。
“你找誰?”對方問。
“哦,翠姐,她不在嗎?”“她辭職瞭,據說是到省城去瞭。”
那女人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切,一個花癡還發什麼展,笑話。”
後面一句話她是自言自語地說的,不過李天冬也聽得清楚,一時有些發愣,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翠姐這麼做或許更好,與其一輩子窩在這種地方受別人的白眼,不如勇敢去闖一番,是死是活不管,至少也能活過精彩出來。
他回到自己的房子裡,剛坐下,張媽就敲門進來瞭,說:“天冬,高老要見你。”
“哦,好,他在哪?”
“在三進院裡等你。”張媽頓瞭頓,“你不是一直想到裡面去看看嗎?”
李天冬確實是想去,三進院對他來說似乎有著無窮的謎團。他跟著張媽一起跨進瞭那從來沒去過的三進院。一進去才知道,原來這三進院也不大,跟前二進差不多,隻不過因為那塊做門墻的假山擋住瞭視線,因此才顯得大而已。
三進院的佈置與其他兩進有區別,兩邊是房,正中是個小花園,栽著時令花卉,還有個池塘,池塘上搭著一個曲徑通幽的廊橋,水裡是無數肥碩的錦鯉,一有人來,便團團聚在橋下,等待喂食。
“好風景。”
李天冬不由得感慨地說。
張媽笑瞭笑,說:“聽說你這次下鄉,得罪瞭一個大官?”“咦,連你都知道瞭呀?”“這大官來頭不少……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謝謝你,我沒事的。”
張媽將他帶到右邊一間房裡,敲瞭敲門,裡面傳來高老的聲音:“天冬,進來吧。”
李天冬就進去瞭。見屋裡除瞭高老外,還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身材嬌小,臉也很小,眼睛卻很大,透著一汪水似的,狐媚十足。
李天冬是頭一次見到這女人,但看她身著名貴服飾,顯神情泰然的模樣,立即知道她是誰瞭,他叫道:“高爺爺好,高、高夫人好。”
這女人如此年紀,叫高師大總不大妥。
王薔捂著嘴笑瞭起來,說:“老高,別說,這孩子還真像你講的那樣聰明機靈呢。”
高老也笑著抨瞭一把大胡子,說:“我那師兄教出來的孫兒當然是不會錯的。”
又對李天冬說:“天冬啊,你來後我們也沒怎麼好好聊過,今天就偷個閑聊聊吧。坐。”
李天冬依言坐下,說:“高爺爺,這進院子真漂亮,想必是夫人的手筆吧,”
王薔笑說:“我隻是喜歡擺弄花草而己,也不知怎麼個設計佈局,聽老高說,你跟你爺爺學過風水,以你看,還需要哪裡改進改進呢,”
“我也隻是懂得一點皮毛而己,哪裡敢提意見。不過夫人既然這麼說瞭,我倒還真是有個困惑。”
“哦,是什麼呢,”
“整個大院三重大門都是同一軸線上,這種方式是傳統大宅特有的建築方式,在風水中的意義不言而喻,非常重要。隻是我進來之後,有些看不大·懂為什麼後院的門竟然也在這一道軸線上,”
李天冬註意著他們的表情,“按風水上來說,後院應該設計成圍桶狀,如此方可聚財聚福,但為瞭方便,也常有人在後院圍墻上開一道門,隻是即側又小,而咱們大院這後門,為何會開得這麼大,又是在正中,”
這話一出,王薔原本笑瞇瞇的臉突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