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瞭這一點,李天冬對自己的未來也有瞭一個大致的規劃。他剛松口氣,準備休息,忽然想到瞭馮若,心又猛地提瞭起來,忙給她打瞭電話。但電話仍然打不通,心裡直恨自己那夜為什麼沒有問她到底要去辦什麼事。不過又想,以馮若那剛硬的性子,她要不說,隻怕也問不出個究竟。
猛地,他突然想起,那天從野店出來上車後,她回頭看的那一眼,當時隻是覺得奇怪,現在想來,難道是她當時看到瞭什麼。
李天冬努力回想當時的惜況,想分析她到底看到瞭什麼,但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到,隻是心裡卻越發肯定就是因為那一眼,馮若才會失蹤的。
想到這,他拿出三個硬幣,為她擺瞭一卦。卦為六十四卦中的第29卦,坎卦,為下下之卦。坎為水,行險用險,兩坎相重,險上加險,險阻重重,一陽陷二陰。所幸陰虛陽實,雖險難重重,或可豁然貫通。
再與那夜給馮若算的否卦相結合,李天冬更是驚出一身冷汗,連算兩卦都是如此兇險,隻怕她有大難臨頭瞭。坐立不安時,腦子卻忽然靈光一閃,忙拿出手機給錢東打瞭個電話。
錢東可能在喝酒,舌頭有點大,說:“小李,我正在跟鄭行長喝酒呢,他娘的那麼瘦個人竟是個大漏勺,一瓶茅臺下去硬是不打個酒隔。”見李天冬不說話,他似乎反應過來,“這麼晚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錢大哥,我確實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李天冬將事情說瞭一遍,“她可能是因為去野店那查什麼而失蹤的,你認識的人多,有沒有可以幫忙查查的人?”
“那地方我知道,叫什麼雞冠嶺還是什麼雞脖嶺什麼的,倒是認識幾個那條道上的朋友,但是老弟呀,她是個警察,道上的朋友不便插手,我看你最好還是報警!”
“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查案還是失蹤瞭,要是在查案,一報警打擾瞭她,以她的性格隻怕當場就撕瞭我。錢大哥,你先幫個忙探探消息,不行我再報警。”
“行行行,我這就給那什麼嶺的朋友打電話,有沒有消息都告訴你。”
等瞭半個多小時,錢東來電話瞭,說朋友告訴他,那傢野店確實是傢黑店,經常利用外地人不懂當地上廁所的規矩進行敲詐,也經常被人舉報,不過老板路子很野,一直沒事。“那地方人少,你們那一鬧早傳開瞭。有人說確實在第二天見過那個女警,但也不知道去哪瞭。”
“有沒有可能是她去野店,被那老板扣下來瞭?”
錢東笑著說:“老弟,你以為演電影呀?那老板路子再野,也不敢扣個警察下來呀,要這麼胡來,他那飯店哪開得到現在。放心吧,我問的那朋友就是老板的人,那天你們打架的時候也在場,他證實那女警察就去那晃瞭一下,然後就不見瞭,估計是走瞭。”
李天冬一想也是,這世上藐視警察的人肯定有不少,但是敢扣壓或是傷害警察的估計不會很多,那老板要是有這麼大的膽,也不至於就幹幹開敲詐外地人的損活瞭。“錢大哥,我知道瞭,謝謝你瞭啊!”
“說什麼呢你,兄弟之間說這話也不嫌見外!哎,對瞭,你那朋友是什麼來路,那鄭行長過去我也找過他,見都不見我,這回不僅見瞭,還一起喝瞭酒,聽他口氣,貸款的事似乎有戲。”
李天冬心中雜亂,沒心思聽他這些話,說:“以後或許你會見到的。你先忙你的吧。”
“哎,回見瞭”第二天天亮,李天冬出門,正好秀姨也開瞭門,兩人對視瞭一眼,李天冬說:“關廳長早。”
秀姨臉上完全沒有昨晚的表情,很淡漠地點點頭,回瞭句早,然後就徑直一個人走瞭。李天冬心想自己是沒有猜錯的,在她心裡,他們己經兩清瞭,看來還得想個什麼法子保住這條關系。
餐廳裡三三兩兩的人,有像是來出差的鄉鎮幹部,也有生意人模樣的,醫療隊的醫生倒是不多,估計有人還沒起床。秀姨和周芳、胡海群等人坐在一張桌上聊著什麼,圍繞的中心自然是秀姨,隻要她一說話,眾人就跟著點頭。
這就是權力的象征,無論她說的是無聊的官話,還是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空話,都能得到認可。李天冬沒上去湊熱鬧,拿著飯菜在一邊悶頭吃著,心裡在盤算今天會應付多少個來按摩的病人。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看到有個人走過來,隨後把他對面的椅子踢得恍恍直響,撲通一聲坐下。李天冬抬起頭,頓時膛目結舌,半晌才感到嘴裡那口稀粥大燙,哇一聲噴得滿桌都是。
馮若似乎意料之中一般,及時挪走瞭自己的飯菜,白著眼不滿地說:“咋瞭,幾天不見,一見面就要噴我個滿臉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