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呢?”秀姨問。
周芳從她後面走上前來,恭敬地說:“關廳長,我在這。”
“他就是你特聘的人才吧?”“對。”
周芳觀察著秀姨的表情,意識到她確實很欣賞李天冬,這才放開膽子說,“其實特聘他時,還是有不少人反對的,說他太過年輕瞭。不過我想對待人才是需要不拘一格的,也就堅持下來瞭。”
“這樣做很對嘛,特殊人才就得特殊對待。幹工作又不是賣資格,資格老,但沒能力又有什麼用?”說瞭這些,秀姨這才走上前,沖李天冬伸出手,說:“年輕人,來認識一下,我叫關秀。”
李天冬此時已然明白秀姨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是認識的,於是也裝作初次見面一般,遲疑地伸出手,向周芳和胡海群投去詢問的目光。
“小李,這是省廳的關廳長。”
對李天冬的猶豫,周芳和胡海群都帶著略微責備的意思。
“啊!關廳長!”李天冬很激動,這倒不是他做出來的,而是秀姨來瞭,他就可以詢問小巧的事瞭。
秀姨似乎也很滿意他的反應,說:“小李呀,你可不要怪罪我們打擾你的美夢啊。我這次下來,主要就是想看看省廳佈置的送醫下鄉工作各地的實施情況,來到水井鄉時,聽鄉親們說醫療隊來瞭位按摩推拿的神醫,所以想過來見識一下。說實話,我很受感動啊!”“關廳長過獎瞭,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胡海群說:“關廳長,本鄉有位病人身患奇癥,身上惡臭撲鼻,尋常醫生別說治瞭,隻怕走近瞭也會嘔吐。小李聽說這事後,每天晚上都不顧己經很疲勞的身子主動上門義務幫她按摩。”
李天冬明白這是胡海群在報答自己,看來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不過他肯定不明白,自己與關廳長是認識的,不僅認識,而且熟得連她身體的特點也知道。
而秀姨如今成功上位,雖不說全是自己的功勞,但如果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肯定會借此扶持自己。一切盡在不言中而已,不過李天冬仍是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靜觀發展。
“哎呀,這更不簡單瞭!”秀姨聽瞭交口稱贊,“一個醫生能做到這一點,就不僅是醫術的問題瞭,還有職業道德在裡面。所謂仁心仁術,兩者缺一不可。”
她回頭對周芳說:“小周呀,這次下來,你讓我見識到瞭兩個完全不同的情況,一個是胡一可喪盡天良,送假藥給鄉親們,另一個是這位小李全心全意為老百姓。你說我是該高興還是氣憤?”“關廳長,這是我的失責,我請求組織處分我!”周芳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哎,這也不全是你的事。壞人要做壞事,好人事先哪裡會知道?”秀姨又對胡海群說:“胡院長,幸好有你及時發現,要不然這藥一發下去,造成的後果相當可怕,甚至可能把省廳送醫下鄉工作的名譽給毀瞭。對瞭,那些發下去的藥能及時收回來嗎?”“關廳長,這應該沒問題,我已經讓人奔走各村去做解釋瞭,並要求他們嚴格按照藥單的數量回收,做到不遺留一顆假藥在村民手裡。”
“嗯,我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瞭,你辦事我是放心的。”
秀姨看看時間,“今天大傢都累瞭,先休息去吧,明天再說。小李,你還要去那個患者傢裡嗎?”李天冬看出她不想讓自己去,但他還是接口說:“嗯,那位病人的病況很特殊,雙腿已經幾乎壞死,我想早點教會她的父親按摩手法,這樣即便我走瞭,病人的腿也能盡最大可能地維持現狀。”
“這事確實很重要,這樣,你回來之後到我房間來一趟,我想跟好好談談。對瞭,我今晚就住在招待所裡。”
今天大人物到場,小芳不敢冒失,與其他的服務員衣著整齊地嚴格按照培訓內容操作。見到李天冬,她也不敢有所表示。李天冬借瞭她的自行車,來到瞭鄭光明傢。
鄭光明正在用剛學到的手法給鄭愛英按摩,李天冬上前細心指導著。鄭愛英忽然說:“李醫生,以後你就不要來瞭吧。”
李天冬奇怪地問:“怎麼瞭,不歡迎我呀,”
“不是不是。”
鄭愛英連忙說,“我是今天才知道你原來是那麼忙,我想你白天己經夠累瞭,晚上還要騎車趕這麼遠的夜路過來,心裡真過意不去瞭。”
“沒事,反正待在招待所裡也沒什麼事,我這也算是騎車兜風呢。”
鄭愛英璞嗤地笑出聲來,說:“哪有人大半夜騎自行車兜風的,以前,爸爸倒是騎摩托車帶我兜過風,那風吹在耳朵裡呼呼直響,當時我就想,原來所謂的兜風,就是用耳朵兜著風跑呀。”
這話逗得李天冬和鄭光明都笑瞭起來,鄭光明愛憐地看著她,說:“傻女兒,等你好瞭,我再買個摩托車帶你兜風,包管把你耳朵都兜滿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