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瘋狂之後,兩人冷靜下來,謝娜仍是自始至終都背對著他。李天冬環抱過去,發現她胸口起伏得過於頻繁,且節奏紊亂,又摸向她的臉,這才發現她竟然在抽泣。
“怎麼瞭?”
他有些慌。
謝娜抹瞭下眼淚,說:“沒什麼。”
但李天冬卻明顯感到她是有事的,隻是不想對他說而已,想到他們已經這樣瞭,她有話還是不願意跟自己說,心裡也有些沮喪,心想,說到底自己隻是方高的一個替代品罷瞭。
“你別多心,不關你的事。”
謝娜似乎猜到他的心思,“我隻是想,自己似乎並不合適做醫生,感到前途有點茫然而已。”
李天冬釋然,說:“中醫不比西醫,西醫靠的是科技,中醫更多的是靠悟性和經驗,所以一個高明的中醫也不一定能教出一個高明徒弟。”
“我感覺我就是不大合適做中醫,我太笨瞭,而且,人們對中醫本來就不大相信,就算相信,也隻是相信那些老中醫,想想我要熬個凡十年才被人認可,我突然很害怕。”
李天冬安慰道:“沒事的,我已經替你算過命,你不會永遠做中醫的。”
“那我會做什麼?除瞭一些似懂非懂的中醫知識,我什麼也不懂呀。”
“做官。”
謝娜噗嗤一聲笑起來,說:“這確實是個什麼都不必會的職業,可是我怎麼可能做官呢?”
李天冬故作神秘地說:“天機不可泄露。總之我贈你一句話,任何機會都不要輕易放過。”
謝娜顯然不相信,沉默瞭片刻,忽然轉過身子,緊緊地抱住瞭他,在他還沒反應時,就又抽身下床,穿上瞭衣服,像上次那樣頭也不回地出瞭門。
片刻後,李天冬聽到那邊床板咯吱一聲響,顯然是謝娜上床瞭。跟著,墻板被呷響瞭,謝娜說:“對瞭,有個事跟你說下,高傢這個院子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高老也絕對不像你以為的那樣和善。”
李天冬奇怪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話一說完,突然想到瞭那神秘的三進院,還有像巫婆似神出鬼沒的張媽。
“隻是通過一些細節感覺到的,具體要我說還真說不出來。總之,你記住我說的話就走瞭。”
“我記住瞭,你也要記住我說的話。”
謝娜沉默瞭片刻,似乎才想起他讓自己不要放過任何機會,說:“我會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李天冬晨練回來,發現劉小巧在打掃謝娜的房子,不由得好奇地問:“小巧,這不是有人住的嗎,你怎麼來打掃瞭?”
“你還不知道呀,娜姐已經回學校去瞭,聽說是準備畢業瞭。”
劉小巧笑嘻嘻地說,“怎麼,美女鄰居的離開讓你感到失落瞭?”
李天冬忽然想起昨夜謝娜的樣子,分明已經是在向他告別瞭,不說明,隻是不想被這段感情糾纏而已,她在李天冬的生命裡,來也匆匆,去也突幾。一時間,他心情有些難受,卻仍是勉強笑道:“這是當然的,天天看著美女總比看著醜女強。”
劉小巧鼓起瞭眼睛做發怒的樣子,說:“你就是色狼的本質。哎,趕緊把身上的臟衣服換瞭,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正要去洗衣服,順手幫你洗瞭吧。”
“那太好瞭,不過,是全部的衣服嗎?”
李天冬的意思起褲要不要也幫他兌“你這人怎麼這麼哆唆,趕緊的,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李天冬趕緊進屋換瞭衣服,將臟衣服放在臉盆裡捧給瞭她,說:“回頭我幫你按摩一下,算是兩不相欠瞭。”
“我呸,誰要你按摩瞭?色狼!”
劉小巧扭過身子,輕擺腰肢,款款地去瞭洗衣間。
洗衣間裡有三臺滾桶洗衣機,現在都洗著衣服,幾個小護士在邊上等等。劉小巧進來後,有個叫方美娟的護士眼尖,一看到劉小巧的臉盆裡有男人的衣褲,誇張地尖起來:“哎,小巧,你這是拿錯瞭衣服吧?”
其他幾個護士被提醒瞭,也紛紛叫瞭起來:“是啊,這哪來的男人衣服呢?”
劉小巧臉一紅,說:“就是那個新來的按摩師的。我見他一個男人洗衣怪可憐的,就做瞭好事,你們也太大驚小怪瞭吧!”
“嘖嘖噴”方美娟說:“小巧,你下手也太快瞭吧?我昨天還跟她們說,咱們這一窩除瞭老的都是母的,好容易來瞭個公的,年輕又長得還過得去,得趕緊把他拿下,沒想到你早動瞭春心瞭啊!”
“呸,什麼公的母的,真難聽!”
劉小巧紅著臉,辯解說,“我才不稀罕他呢,就覺得他可憐而已,你要有本事,就去拿下好瞭。”
“那可說好瞭,拿下後咱不翻臉的啊。”
方美娟嘻嘻笑著,雙手兜著自己的胸往上托瞭托,她本來就是個矮胖的姑娘,這一托,胸前兩座大山更顯突無,“我就不信憑我這本錢,拿不下一個鄉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