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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阮星竹篇】莊周夢蝶

  面對遊母的轉變,楊皓承絲毫沒有奇怪,淡淡的道:“你是不是也要殺我為夫為子報仇!!”

  “殺瞭你!!”遊母徹底瘋狂的拾起兒子自殺的長劍刺向楊皓承。

  “撲!!!”

  長劍這次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擋,直接刺入楊皓承的身體!!

  “夫君!!?”歲沐婉清諸女大驚!!

  葛光佩手疾眼快,猛的一個飛腳,“撲”的踢開遊母手中的長劍。

  “姐姐!!”

  就在遊母被踢倒的時候,房間之內竟然又跑出瞭三個妖艷動人的美女,這三個女人相比遊母顯得更加年輕,也更具風韻,二十七八的年紀,是少婦最美的年齡,原來她們是遊驥和遊駒兄弟倆的妾氏。

  原來遊坦之的母親叫吳淑芳,十八年前是方圓百裡聞名的大傢閨秀,嫁入遊傢,也一直是相夫教子的好娘子。但是遊驥並不滿足一個女人,厭倦吳淑芳之後,又娶瞭兩名妾氏郭鳶和趙蕾;遊駒的妻子則是剛娶進門不久的徐嵐。這四個女人之間雖然少不瞭明爭暗鬥的,但平日裡都很敬重吳淑芳的賢淑和善良,稱她做大姐。今天遊傢遭受滅門,她們都驚呆瞭,呆在房中不知所措,當傢裡下人都跑光的時候,她們還傻傻的在傢裡呆住,不知所措。

  但遊坦之自刎而亡,吳淑芳發狂,她們再也忍不住,紛紛沖瞭出來!!

  此刻見吳淑芳被踢開,徐嵐第一個顧不得許多的沖瞭出來,將踉蹌中的遊母扶住!!

  沐婉清拔開刺在楊皓承身上的長劍,關切的道:“夫君,你沒有事吧!!”

  楊皓承微微的道:“我能有什麼事?這不是我第一次被長劍刺入身體!”

  長劍雖然刺破瞭楊皓承的衣服,可是未傷及皮膚,更別說受傷瞭。

  “你為什麼不躲?”沐婉清看楊皓承安然無事,語氣中仍不免帶著責怪的意味。

  楊皓承道:“這一劍算是我還他們遊傢的!!”

  吳淑芳一聽,更加激動的道:“你以為自己這樣,我們就會既往不咎嗎?”

  沐婉清憤怒的道:“既往不咎?你們憑什麼?就憑你們四個寡婦嗎?”

  吳淑芳一愣,心想如果不是楊皓承任由自己長劍刺來,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傷得到對方,當下迷惘瞭。

  沐婉清恨聲的道:“我夫君殺瞭遊氏兄弟是不錯,但是如果我夫君不還手,死的就是我們的夫君。上門報仇的人,就會是我們,而非你們!!”

  “不錯,何況是你老公先要殺我們夫君在先,我們夫君隻是自衛。而你的兒子更是自己窩囊自殺,與我們夫君有何關系……”鐘靈上前忍不住的插話道。

  “人都死瞭,你們想怎麼說都可以!!”徐嵐代替一旁沉默的吳淑芳恨聲的道。

  楊皓承道:“事實就是事實!!我殺人是事實,你們夫君想殺我一樣是事實,我沒有必要抵賴,更不需要狡辯!我走出這個山莊之後,想殺我的人,除瞭你們之外,更有江湖上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我讓你們的一劍,不管你們領不領情,我都已經仁至義盡,我楊皓承對得起天地良心,如果你們要報仇,隨時可以來找我們!!噢,忘記告訴你們,我就住在京城的棲霞山莊。”說著,他頭也不回的踏出聚賢莊的大廳,向外邊走去。

  沐婉清諸女白瞭吳淑芳她們一眼,緊跟著楊皓承出去。

  阮星竹跟隨楊皓承他們出到聚賢莊外,幽幽的道:“楊掌門,我想我們就此告別……”

  “娘親,你要離開我們?”阿朱關切的抓住自己母親的手腕道。

  阮星竹輕輕的放下阿朱的手,道:“我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

  阿朱急道:“夫君也是出於無奈出手反擊的,他們……他們欺人太甚瞭,難道娘親你不覺得嗎?”

  阮星竹幽幽的道:“我隻是知道生命都是寶貴的,不管他是誰……”

  “可是生命的擁有者是有善惡之分的!!”阿朱激動的道。

  “什麼是善?什麼又是惡?你告訴我啊!!”阮星竹激動的道。

  楊皓承突然微微的道:“這世上根本沒有善惡之分,阮伯母既然要走,何必要攔……”

  “夫君!”阿朱激動的道。

  楊皓承微微的長嘆道:“你們可曾聽說個莊周夢蝶的故事?”

  一旁的凌霄微微的道:“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必有分矣,此之為物化。”

  楊皓承點點頭,道:“這是原文,你可知道他的意思?”

  凌霄道:“意思是說莊周夢見自己變成瞭蝴蝶,真實生動的一個蝴蝶,可以在花下翩翩起舞。自己覺得很美也很自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莊周瞭。忽然醒覺,驚異發現自己還是莊周。不知道是莊子做夢夢見自己變成瞭蝴蝶,還是蝴蝶做夢夢見自己變成瞭莊子,莊子與蝴蝶是不同的兩種物體,必然有分別的。”

  楊皓承長嘆的道:“不錯。莊周不知自己做夢變成瞭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瞭莊周。其實世上的事情也是一樣,根本沒有善惡之分。有些事情你做的時候,可能是對的;可是若幹年之後回頭來看,他就是錯的,反之亦然。事情的對錯如此,事情的善惡亦是如此!做人根本無需這般執著,這樣隻能讓自己無比受累。我們的眼光應該看得更遠一點……”

  阮星竹萬萬沒有想到楊皓承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更讓她想不到的事情緊接著就發生瞭!

  楊皓承從懷中掏出軒轅劍,隻見這軒轅劍騰空而飛,很快變得異常的龐大,緩緩的從天空降到地上!!

  “我們回去,別讓雪臻她們久等瞭!!”楊皓承幽幽的道。

  沐婉清她們點點頭。

  阿朱仍舊不死心,上前拉住阮星竹道:“娘親,跟我們一起先回棲霞山莊吧,你這樣尋找阿紫妹子也不是辦法啊!!”

  阮星竹一下子猶豫瞭,其實楊皓承的話讓她產生瞭迷茫,她並不是那些很能堅持主見的人,在諸女的勸說下,心裡又是一陣動搖起來。看見軒轅劍的神奇,讓她對楊皓承又產生瞭一股好奇的向往,更何況楊皓承本來就是那樣的迷人……

  “像夫君這樣的人,永遠都會有敵人。所以戰鬥和死傷都是不可避免,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他殺瞭幾個人就認為夫君是大惡人,如果這樣,我們又跟那些憎恨夫君的人有何區別!”阿朱不停的在阮星竹的耳邊說著:“娘親,你要相信我。隻有夫君才能幫我們找回阿紫妹妹,也隻有他,才能讓阿紫從丁春秋的手中脫離出來。來吧,跟我們一起回棲霞山莊……”

  阿朱拖著阮星竹手的時候,她沒有掙紮,順從的跟著阿朱的腳步,一步步的登上軒轅劍。哪裡,是楊皓承和他的老婆才有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