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打完電話,便回到瞭傢。
這時妻子剛剛從菜市場回來,她手裡提著一隻黑色小皮包,然而另外一隻手裡卻提著一隻塑料袋!
塑料袋裡裝滿瞭各色新買的蔬菜,和肉類!
「你去哪裡瞭,老公?」
妻子看到蘇成,她邊說著,邊放下瞭塑料袋,然後將廚裙圍上,接著她提著袋子走進廚房,麻利的開始洗菜,做飯。
窗外陽光燦爛,透過廚房的窗玻璃灑遍瞭地面。
妻子就這樣忙碌著。
她的額頭沾滿瞭汗水,她穿著一件水綠色的連衣裙,洗菜炒菜的動作一氣呵成,金色的陽光給她的身體迷上瞭一層淡淡的光圈。
蘇成有些驚訝,這段時間沒見面,妻子的變化很大。
「再等一會就準備吃飯咯!」
蘇成有些恍惚,有些茫然,他木訥的在妻子的指揮下,走進去將炒好的菜端出來,放在這個簡陋的小屋的飯桌上。
然後兩人默默的坐下,拿著筷子開始吃飯。
妻子給蘇成夾瞭塊雞肉,然後嫣然一笑,道:「你覺不覺得,現在我們兩個的樣子,就像是剛剛去臨湖那時候,住在一個特別簡陋的小樓裡,傢具什麼的都很簡單,但傢裡卻很整潔!那時候,我們雖然沒什麼錢,過的有點艱苦,但是,我們真的很幸福呀!」
蘇成雖然沒有回答,但看著這簡單的租來的小屋,心裡卻感慨萬千,這和當初,初去臨湖是多麼相似啊。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和妻子已經不再像那時那樣年輕,而且兩人之間已經沒有瞭當初的信任和融洽。
時光荏苒,幾乎同樣的小屋,幾乎同樣的菜,坐在一起的卻已經是不一樣的人。
心境不同所以人也不同。
吃完飯以後,妻子便一直呆在傢裡沒有出去,她纏著蘇成,也不讓他出去。
直到晚上,妻子要求蘇成抱著自己入睡。
第二天,同樣如此,妻子一直以身體還沒恢復完全粘著蘇成,讓蘇成陪著自己。
其實蘇成知道,妻子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瞭,蘇成也在一天天的倒數,他知道自己也許真的該和妻子攤牌瞭,隻是他真的有點不忍心,現在這樣簡單而幸福的生活,他不忍心就此中斷。
第三天的時候,妻子還是準時的出門,出去采買日用品和菜。
蘇成獨自在傢,他忽然想起瞭丁曙光帶自己回江都時,打的走過的那條路。
蘇成拿瞭包煙,出門而去,他打瞭個出租車,來到那條路。
出租車越靠近那裡,蘇成的心情就越煩躁不安,終於,他再次看到瞭那座灰色的,聳立在道路中央上方的立交橋。
立交橋的橋洞下十個十字路口,那裡車來車往,很是繁忙。
蘇成看到那白色的道路指示線,頭痛的毛病立刻犯瞭起來。
突然前方駛來一輛黑色的奔馳!
蘇成的心臟像是停止瞭跳動一般,他的雙手捂住瞭腦袋,因為他忽然想起,那一天,似乎嶽父也是開的奔馳車,那個標志實在是太顯眼瞭。
蘇成跌跌撞撞的走到路中間,奔馳車一個急轉彎,車窗內的司機大罵道:「你他媽的不想活瞭啊!」
蘇成看到瞭車子內部的一角,豪華車的裝飾就是不一樣。
忽然,蘇成又想起一點來。
「你憑什麼娶我女兒,憑什麼?」
他似乎看到那個司機變成瞭嶽父,他西裝革履,正對自己大聲的斥責!
奔馳車在蘇成右側急速穿過,蘇成啊的一聲坐倒在地,沒有人撞他,是他自己跌倒的。
在那一剎那,他似乎想起,在嶽父那輛車子的後座上,似乎還坐著一個人!
「是誰?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