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叫全點點!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今年應該是9歲,當初出車禍時,她才4歲!她的內臟被翻倒的車子壓的幾乎破裂,我的妻子當時懷著第二個孩子,孩子沒瞭,她自己也重傷,如果,你願意仁慈一點,多賠我們一點錢,讓我的女兒和妻子到好一點的醫院就診,說不定,我的女兒和妻子都不會死!」
老者憤怒的看著全勇輝。
「可是你是怎麼做的?你不管我們的死活,在大醫院裡醫藥費不夠時,你拒絕支付,而你派來的手下將我們轉到一傢私立小醫院,事後我才知道那是因為那傢醫院和你有著很密切的聯系,你的手下說隻有去那傢私立小醫院,他們才會全額賠付,我聽瞭他的話,可是3個月之後,我的女兒和妻子就因為嚴重的並發癥去世瞭!你敢說這不是的幹的?」
「我雖然受瞭傷,當時為瞭替我的女兒和妻子籌錢,隻做瞭最簡單的治療,就一直在外面找錢,我在馬路上跪過,還到相關部門鬧過,可是你卻利用你的關系,讓我到處碰壁,連申訴的機會都沒有,就像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更可氣的是,在交通責任事故認定時,還認定我是主要責任方,你敢說這不是你利用關系做瞭手腳,我得不到足夠的賠償,花光瞭從臨湖電視臺拿到的那筆撫恤金,可是妻子和女兒還是沒救回來!」
「他們是因為你而死的!」全勇輝道。
在場民警不斷的記錄著,全勇輝所說的涉及到大約5年前的一場交通事故,他們必須回去核實,聽全勇輝的意思,是沈傢父親利用當時在江都的勢力,把原屬於自己的責任全部推到瞭全勇輝一方,並且對全勇輝傢人的死負有直接責任。
「你這麼說毫無憑據!」
「毫無憑據?出事以後,我到處找你,可你從沒見過我一面,全部都是你手下在辦,你故意推脫責任,而且把我的女兒和妻子接到與你關系密切的私立醫院內,為的就是……」
「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測,我沒有!」
「沒有?我在醫院陪妻子時,曾經無意間聽到你手下在廁所裡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全勇輝這一傢子,最好死光才好,這樣反而沒有瞭這樣那樣的麻煩!」
老者睜開眼睛,道:「那不是我的意思!你要知道,在這起車禍中,我的傢人也受到瞭傷害!」
全勇輝道:「可是你就是這樣做的,不是嘛?你讓手下把我們弄到那傢私立醫院,最後我的妻兒不治身亡就是證明!」
全勇輝道:「你就是罪魁禍首,一切的事情全部是因為你而起,如果那天你開車不那麼快,就不會有那起車禍,但是發生瞭車禍你還有補救的機會,但你做的卻不是去補救補償,你是在用自己的勢力將事實的真相掩蓋下去,並且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我的一方,否則的話,現在我還應該過著幸福的生活,是你破壞瞭我的生活,毀滅瞭我的人生!」
老者扶著額頭,面色痛苦,顯然這場車禍讓他至今難以忘懷,這些年來他備受折磨,老者的手忽然捂住心口,在刑警的協助下,他吞服下速效救心丸。
為瞭防止意外,刑警準備將沈傢老者帶走,但老者卻依舊堅持要留在這裡,聽全勇輝把話說完。
全勇輝喘著粗氣,他目光冷酷,口氣像是審判官一樣說道:「你犯錯而不知自改,為瞭自己不惜草菅人命,你的罪行是傲慢,殺生,罪該處死!」
每到這時,刑警們都覺得很好笑,全勇輝雖然是個犯罪分子,但他卻反而總是喜歡站在貌似正義的角度批判別人,渾然不顧自己手上也帶著的手銬,然而他在與其他犯罪嫌疑人的談話中透漏出來的信息,卻幫助刑警們將一起起案件破獲,所以在面對這種既古怪,又誇張的場面時,眾人都是忍住想笑的沖動,隻當沒看見。
丁曙光吸瞭口煙,他覺得全勇輝看上去說瞭很多,但大多數實質性的東西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丁曙光撥通瞭電話,電話是打給蘇成的,4個小時前,蘇成和丁曙光接到江都人民醫院的通知,說沈雪蕓開始已經有瞭蘇醒的跡象。
丁曙光隨即便讓蘇成返回江都,並且丁曙光叮囑江都方面,讓他們密切註意蘇成的動向,防止他因為妻子的事情而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