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曙光,蘇成為瞭此事絞盡腦汁時,一件小事改變瞭目前的局面。
江都市淮隆區的民政部門最近接到瞭三名未拆遷農民的舉報,他們的墳地竟然讓讓人給挖瞭!!
農村人,對於祖墳是十分看重的,挖人祖墳,就等於斷人的根。
這三個農民認為,這是拆遷部門為瞭趕他們離開,讓他們早點簽訂房屋拆遷協議在暗地裡搞的鬼。
然而經過有關部門實地查看,發現被挖的祖墳並不屬於這三個農民中的任何一傢。
由於是親兄弟,所以這三戶人傢的祖墳基本就在一塊,他們的墳墓隻是受到瞭一些損壞,真正被開挖掉的是另一戶人傢的墳墓。
這些墳地年代比較久遠,是老祖墳,然而被挖的那一戶卻頂多埋在那裡6年以內。
原本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瞭,然而民政部門的工作人員在查看時發現,在距離被開挖墳地大約100米的地方,發現瞭一塊碎裂的墓碑,墓碑上刻著半個全字!
而墓碑的其餘部分則已經消失不見!
正好,最近淮隆區公安分局的民警已經發出瞭緝拿全勇輝的通告,民政部門的工作人員發現這個全字的半塊墓碑時,覺得可能與此事有關聯,所以立刻聯系瞭公安局。
淮隆區公安局的民警調出瞭全勇輝的戶籍檔案,上面有全的戶口所在地等信息,然而,其他的便沒有瞭。
這樣一來民警試圖通過調查全勇輝妻子或者子女來找到他的嘗試就宣告失敗瞭。
蘇成不斷的把啤酒往自己嘴裡灌!
然後他站起來,道:「我,我去看看她!你們先喝,說不定我去的時候,她,她已經醒過來瞭!」
丁曙光發現蘇成神色不對,連忙拉住他,道:「你坐下,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呢!」
丁曙光怕他出事,兩名刑警同事也將蘇成按在原地,蘇成道:「有什麼事你說,幹嘛不讓我走!」
丁曙光將一杯啤酒澆在蘇成的臉上,道:「你看看你現在,我能讓你走嗎?讓你走說不定你要去殺人放火!」
丁曙光道:「你幫我想想,全勇輝會去什麼地方?」
蘇成被啤酒澆的滿臉都是,一提起全勇輝頓時便蹙起眉頭,精神全部都集中瞭,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人找到,蘇成道:「全勇輝是孤兒,沒什麼親屬,可是他卻願意為付嘯迎這個混蛋賣命,他現在做的必然是和付嘯迎有關,所以,我想他的去處也應該隻可能和付嘯迎有關!」
大排檔燒烤攤裡的油煙彌漫在街道內,蘇成的香煙一明一滅,隻花瞭半分鐘,一根香煙就被他再次消滅。
「可是,付嘯迎已經死瞭!」
丁曙光道:「一個死人,全勇輝還怎麼投靠?」
蘇成搖搖頭,道:「不是投靠,給我的感覺,是……」
「是什麼?」
「是歸宿!全勇輝是在尋找歸宿,而付嘯迎就是他的歸宿!」
丁曙光看著蘇成,心想,他受的刺激的確太大瞭,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瞭。
丁曙光獨自思考著,對於蘇成所說的話沒有放在心上。
蘇成道:「全勇輝還活著,但是墓碑上卻刻著全字,很明顯是人的姓,他是個孤兒,所以裡面的人不可能是他的父親,隻可能是他的子女!」
「子女?全勇輝連婚都沒結,哪來的子女?」丁曙光反駁道。
「沒結婚,就不能有子女瞭?」蘇成反問道。
丁曙光雙目看著蘇成,被他這一句反問弄的答不上話來!
是啊,沒結婚,就不能有子女瞭?結婚隻是個形式!如果沒有領結婚證,那麼即便去民政部門查詢,你也找不到他妻子的資料!
丁曙光若有所思的掂瞭掂手中的酒杯,這個蘇成雖然不是專業的刑警,但正因為他不是刑警,所以有的時候,他的思路反而不受一些固有的破案思路的影響。
條條框框的限制,對蘇成是無效的!
丁曙光覺得自己受到瞭一點啟發,然而距離真相卻還有點遠!
此時的蘇成完全沉浸在替妻子找出真相,替妻子復仇的情緒中,他的腦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速的運轉過,他忽然說道:「今天是幾號?」
丁曙光道:「6月18號!」
「你問這個幹什麼?」
蘇成道:「付嘯迎的生日是幾號?」
付嘯迎不解的看著蘇成,付嘯迎的資料他詳細的看過,但至於是幾號生日,丁曙光的確記不得!
丁曙光拿起電話,向臨湖的同事打去電話,片刻後那邊回話道:「6月19號!」
丁曙光騰的站瞭起來:「6月19號!!你是說他在付嘯迎生日的時候,會去祭拜付嘯迎?」
蘇成點點頭,丁曙光喃喃的道:「不可能,祭拜死人都是在祭日,不在生日!」
蘇成道:「可是付嘯迎的祭日剛過去不久,目前來看,對全勇輝來說最有意義的日子,應該就是生日!」
丁曙光把酒杯摔到地上,玻璃片飛瞭一地,道:「你說的對!」
他再次拿出手機,對臨湖刑警隊下達瞭命令:「立刻在付嘯迎的墓地附近佈控,註意距離要遠,不要引起人的懷疑!」
丁曙光對手下的人道:「立刻返回臨湖!」
「哥們,也請你們配合我們,最好在車站等地加強檢查,把全勇輝堵在路上!」
丁曙光拿出那張肖像畫塞給對方。
對方點頭道:「現在這事情已經上升為故意殺人案!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蘇成站起來想要往妻子所在的那傢醫院跑去,丁曙光單掌劈出一個手刀,打在蘇成的脖子上,虛弱的蘇成頓時一陣眩暈,等到他醒來時,他已經被丁曙光的兩名同事架著坐在瞭返回臨湖的汽車上!
「為什麼不讓我留在江都?」蘇成大吼。
丁曙光目視前方,道:「以你現在的情況,我不能放你一個人,你的情緒很不穩定,出瞭事情誰來負責?!」
……
由於時間已晚,丁曙光等人隻得直接驅車從高速開往臨湖,即便是最近的路,也比動車要慢2個小時。
凌晨4點左右,碧綠的松針葉上露珠在啟明星的光亮下微微滾動。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樹蔭之間緩步走向墓地,他穿著一件十分普通的夾克衫,手裡捧著一束路邊采來的野花。
另外他的手裡還捧著兩個陶瓷骨灰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