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濤看瞭看真宙的傢,簡單的客廳和廚房,唯一的臥室裡不可能有第二張舒適的床。於是,簡單沖瞭沖澡,他便在真宙身邊躺下瞭。
他們一傢人挺奇怪的。明明住著昂貴的別墅,但是卻讓女兒在外住得這麼樸素。是她不願意要還是傢裡不願意給?前一種可能性似乎更大,不過為什麼呢?林遠濤盯著天花板,旁邊的女孩已經停止瞭哭泣,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睡熟瞭。林遠濤翻身看著真宙,手機的亮光勾勒出她的線條,健康優美。
過瞭一會兒,林遠濤也睡著瞭。他一向睡得淺,年紀大瞭更是如此,真宙呢喃著想喝水,他便立刻起身,給她倒瞭水拿進來。
就起身的功夫,她似乎醒瞭,伸手開瞭燈,睜眼看著男人拿水過來。但又好像沒完全清醒,懵懂稚氣地看著他眨瞭眨眼睛,小聲問他,“你是誰呀?”
林遠濤把水遞給她,在床邊坐下。“是醫生哦。”
真宙看著眼前的男人,眉宇間飽含滄桑,眼角的皺紋暴露出年齡,看上去確實是可以做醫生的年紀,又問,“那我好瞭嗎?”
林遠濤摸瞭摸她的額頭,又摸瞭摸她的臉,“喝瞭水,明天就會好的。”
真宙深信不疑,低頭將水全部喝光,抬頭看他,一副期待的表情。
男人笑瞭笑,接過水杯,“真宙好孩子。”他按下真宙的肩膀,讓她躺回去,又給她蓋好小毯子,讓她乖乖睡覺。
“嗯!”真宙立刻答應,閉上瞭眼睛。
林遠濤關瞭燈,拿著杯子走瞭出去。在客廳站著,等真宙睡熟瞭再回去。陽臺上灑下一地月光,他走出去,拿瞭支煙,沒抽,又放瞭回去。
當年如果不是自己一時荒唐,可能她的女兒也有這麼大瞭。他沉浸在往事裡,黯淡的眼眸全無平日裡的光彩。
當太陽再度照亮楊城,白涳蒙立刻醒來,檢查手機。看來她找的人沒錯,已經查到是誰做的瞭。韓夢西果然沒有這個能量,但是做這事的人卻十分棘手,不好處理。要不還是等林遠濤回來再商量一下吧。
又查看一遍郵箱,白涳蒙想起再過幾天陳秋舞強奸案就要開庭瞭。據說她已經回來瞭。白涳蒙上次見到她還是過年前,在自己車裡,向她介紹瞭龍砂,並且保證自己會支付全部費用,為她討回公道。
她還記得陳秋舞的臉,算不上第一眼美女,但是細看卻能發現野生眉下,她的眼睛閃著灼灼的光彩,挺翹的鼻子搭配著略寬的嘴有點顯兇相,但做起表情來十分生動,有一種破產超模的高級感。
她也記得陳秋舞含著淚不肯落的倔強神情。她想這個女孩真的很特別。
龍砂那邊,交給她應該就沒問題瞭。
律所裡,龍砂叮囑完助理今日待辦,又細細梳理瞭一遍韓夢西強奸案的證據卷宗。證據齊全的案子,最後的結果幾乎確定瞭。朱麗葉敲瞭敲門,走進來。
“龍律師!中午一起和客戶吃飯嗎?”
龍砂想瞭想,問她,“哪個客戶?”
“白涳蒙!就是陳秋舞強奸案的付款人,我這邊有她的離婚案子。”朱麗葉回憶出整個細節。
白涳蒙。龍砂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卻對她天真可愛的小孩子般的聲音和仿佛永遠是女大學生的單純氣質印象深刻,因為這與她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好的。開誰的車?”
“她說來接我們。”朱麗葉看瞭看表,“十二點。”
“行。陳秋舞一起去嗎?”
“不瞭,她要上班。”
“好,出去關門。”龍砂又投入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