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樓縫中,需要上班打工的社畜醒瞭過來。真宙洗漱完畢,帶上口罩前往公司。地鐵裡新貼瞭巨幅廣告,是之前用過的那個app。雖然現在男女關系不像從前那麼保守,但是廣告上肌肉男身上的紅唇印頗為大膽,再配上“配對隔離,愛就可以”的廣告語,顯得十分前衛。
抵達公司時,蒲垣歌已經來瞭。真宙走到他身邊打招呼,“早上好呀,蒲垣歌!”
聞聲抬頭的男人彎瞭一下眼睛表示自己在笑瞭,又低下頭去。
環顧四周,這裡跟韓夢西的部門不挨著,暫時安全,真宙在狹小的格子間裡坐下,開始幹活,沒有註意到蒲垣歌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明明想和她多說兩句話,但是好像除瞭工作,在別的話題上過於口拙瞭。一想到和她多說幾句,就忍不住想進一步關系變好,下班一起吃飯,看完電影然後……得到允許的話就能摸到她那對飽滿誘人的胸部瞭。想到那香香軟軟的觸感,蒲垣歌口罩下的臉頰微微紅瞭。
到瞭九點半,辦公室裡的人差不多來齊瞭。真宙伸瞭個懶腰,準備出去接杯水,泡個咖啡再接著幹活。
“哎,真宙,有人找你。”身後傳來前臺妹妹的聲音。真宙盯著在杯裡打轉的水,“好的馬上來。”
放好杯子,真宙走出去。有兩個不認識的男孩站在前臺。兩個看上去都膀大腰圓的樣子,帶上口罩看不清臉,但是這眼睛真宙從來沒見過。
“真宙?”其中一個男孩問。
“嗯,是我。”真宙正疑惑著,突然另一個男孩上前,用力 推在她的肩膀上。真宙一個踉蹌,摔在地上。真宙痛得眼前發黑,其中一個男孩嚷嚷起來。“求求你瞭,別勾引我爸瞭,他在你身上花瞭那麼多錢,傢底都被你掏空瞭。”
男孩大聲的嚎叫立刻引來許多人圍觀。看見人群聚集,他叫嚷得更起勁。“我們傢已經窮瞭,你能放過我們嗎?我爸也五十多快六十瞭,經不起你天天這樣榨呀,那天他死瞭就剩一把枯骨瞭,你怎麼能心安呀……”
“我沒有……”真宙正欲反駁,但劇痛的尾椎骨讓她眼前發黑,反駁的聲音甚至不能構成男孩叫嚷聲的註腳。
“我爸快要病死啦,你把錢還給我們吧,你逼死我媽也就算瞭,我爸至少留條命吧?你的心怎麼這麼狠毒?”男孩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更豐富起細節來。“你們不知道吧!就是這個女人!當小三騙光我爸所有的錢,不讓他出錢給我媽治癌癥,我媽死瞭,我爸也病倒,她還卷走所有的錢,是想毀瞭我們傢呀!”
推她的男孩趁機搶過旁邊上班族的咖啡,“潑死你這個臭小三!賤貨!毒婦!”
滾燙的咖啡正中真宙的臉上,黑褐色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到衣服上,將襯衫全部臟污。高溫的液體撲得真宙臉全花瞭,眼睛也無法睜開。下半身傳來的劇痛幾乎麻木瞭她的神經,因此臉上的痛楚並未改變她呆滯的表情。
男孩繼續嚷嚷著,“你們都不知道!她在這種地方上班,可是她下瞭班還出去賣呢!兩百塊錢就能操的賤貨,還特會演戲,騙得我爸好苦!都不知道多少人操過的騷貨也……”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旋即是一團肉倒地的悶聲。
“你們在公共場合尋釁滋事,我已經報警瞭。”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真宙抬起頭,蒲垣歌站在她面前,將那兩個男孩和她隔開。
警告完他們兩個,蒲垣歌轉身蹲下,“能站起來嗎?”
真宙愣愣地看著他,現在沒事瞭嗎?盡管蒲垣歌占據瞭大部分的視線,但她還是能看到旁邊一臉興奮的吃瓜路人,互相咬耳朵傳遞著男孩說過的話,自以為是竊竊私語卻仿佛直接傳入她大腦一般震耳欲聾。人群外,有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
蒲垣歌看她呆滯的樣子,心裡一痛。當時本是不願意多管閑事,隻想做好自己的工作,沒想到外面鬧事針對的竟是她……不需要真宙做出任何辯解,他相信真宙不是那樣的人。
“走吧,我帶你去洗手間。”蒲垣歌拉起真宙的手臂架在肩上,攙扶著她走出瞭人來人往的大堂。保安已經控制瞭兩個男孩,警察應該正在來的路上。
身後的竊竊私護似乎變小瞭,人群散去瞭,驚魂未定的前臺妹妹正在跟保安說明情況。工位那邊的幾個同事交換瞭一個眼神,隨即在手機上快速敲字,分享這驚天大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