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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白曉凡心裡驚訝不已,薛艷艷分析的真是夠透徹的。

  白曉凡說:“你繼續說。”

  薛艷艷略一思索說:“曉凡,恕我直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孩子應該是蕭市長的。”

  白曉凡驚詫不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薛艷艷神氣十足的笑瞭笑說:“其實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從鐘飛給我說的話裡我猜出來的。他說他曾旁敲側擊問過蕭市長這個問題,結果蕭市長無意中流露的話裡說明這個孩子壓根和他沒關系,而是高局長的。曉凡,你想象,一個身在官場的人,怎麼會輕易和別人談這種敏感的問題呢。就算談,他要是清者自清,也沒有必要把屎盆子扣到別人的頭上。通過這些因素我分析,高局長一定就是蕭市長的身邊的人。而高局長對於蕭市長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一定早就知道,但是他仍然不生氣,從這點就可以得到充分的證明他們之間的關系。深知官場的人馬上就會想到這個孩子肯定就是蕭市長的瞭。這很明顯就是一起下屬替領導背黑鍋的案例。怎麼樣,曉凡,我分析的沒錯吧。”

  她已經知道的這麼明細,這實在是出乎白曉凡的意料,白曉凡不由得的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嘻嘻哈哈的女人,太出乎白曉凡的意料瞭。薛艷艷對官場的瞭解深知高出瞭一些經歷官場多年的老油條。

  如果說官場是無垠的大海的話,那麼薛艷艷一定就是深藏不露面的水手。事已至此,白曉凡覺得白曉凡沒有什麼必要再對她進行隱瞞瞭,隨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告訴她瞭,包括白曉凡陪著陳涵依去打孩子的事情,當然白曉凡把她如何成為蕭市長情人的事情也一一的將給她聽瞭。

  薛艷艷聽完半天都沒有說出話。好久她才靜靜的吐瞭一句。

  “唉,陳校長,她,她真是太苦瞭,我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經歷瞭這麼多的痛苦和波折。”

  白曉凡說:“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校長其實是一個活的很辛苦的女人。你不要看她表面上什麼都沒有,那是她把那些苦痛都壓制在自己的心裡瞭。”

  薛艷艷微微點點頭說:“曉凡,你說的非常對。就像是我姐。我發現有很多地方我姐和陳校長都很像。她們都是那種經歷瞭巨大痛苦波折的人,但卻總是把自己的苦痛壓制在內心深處,從來不讓別人看到。雖然陳校長比我姐的痛苦要更多一點,但是她們都是值得人同情的人。”

  白曉凡淡淡的說:“她們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愛。她們需要人的關愛。”

  那個時候白曉凡的心情復雜極瞭。

  陳涵依一個下午都沒有回來,她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十點瞭。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酒氣,滿臉酡紅。不過她還好沒有喝醉。陳涵依回到房間裡一直都鬱鬱寡歡。而且話也不多,白曉凡看的出她是有心事的。

  薛艷艷本來想要去問她,但是被白曉凡制止瞭。白曉凡說這會兒最好不要去打擾她。讓她一個人靜靜。

  白曉凡隨即和薛艷艷一起出去瞭。他們在外面轉瞭一會兒,但是兩個人的心裡卻一點都不輕松。因為他們都在想著陳涵依。薛艷艷說:“曉凡,我敢和你打賭,陳校長一定遇上瞭她非常討厭的人。”

  白曉凡感到好笑:“艷艷,你不要告訴我,這又是你推理出來的吧。’”

  薛艷艷笑笑說:“不,這是我的感覺。‘”

  白曉凡不以為然,要知道,感覺著東西,未必會真實啊。

  薛艷艷似乎看出白曉凡有些不太相信說:“曉凡,是真的,我非常相信我這個感覺。”

  白曉凡擺擺手說:“艷艷,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校長遇上瞭很討厭的人,你說這個人究竟會是誰啊。”

  薛艷艷說:“這個倒是很難說,這恐怕得要問陳校長本人瞭。”

  其實白曉凡已經想到這人會是誰瞭,但是白曉凡覺得這未免太匪夷所思瞭。難以置信。不行白曉凡得問問陳涵依,她這麼把心事憋著不說出來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正在這時候,陳涵依忽然打來瞭一個電話,隻是靜靜的說瞭一句,“曉凡,你和艷艷回來吧,我有事情給你們說。”

  掛瞭電話,白曉凡看瞭一眼薛艷艷說:“或許這真的被你給猜對瞭。”

  事實上,薛艷艷真的說對瞭,因為他們會去後,陳涵依對他們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今天見到瞭蕭市長。”

  他們回到陳涵依的房間裡,陳涵依讓他們坐下後就說瞭那一句話。

  當時她說完後白曉凡轉頭看瞭一眼薛艷艷,驚訝他說的猜測。薛艷艷一臉神氣的看著白曉凡,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白曉凡慌忙問道,:“涵依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涵依深深的吸瞭一口氣說:“就是中午,我和你們分手之後在餐廳裡和王科長他們正吃飯的時候,接到瞭蕭市長的電話,他突然造訪。”

  白曉凡擔心的問道:“校長,他來找你有什麼事情?”

  陳涵依搖搖頭說:“他倒不是特地來找我的,因為來這裡公幹。”

  白曉凡冷笑道:“這是什麼公幹,掛羊頭賣狗肉,校長,我看他就是來找你的。”

  薛艷艷跟著也問道:“陳校長,他找你說什麼瞭?”

  陳涵依說:“他倒也沒有說什麼?”

  白曉凡看瞭一眼陳涵依,感覺她話裡有話似地,“涵依姐,他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陳涵依點點頭說:“是的,因為很匆忙,隻是見面打瞭一個招呼,說是明天中午要和我們三個人見見面。”

  薛艷艷驚訝的說:“什麼,和我們三個人?”

  “是的”

  陳涵依點瞭一下頭說:“蕭市長說感謝我們對花城市教育事業做出的努力,他明天要設宴感謝我們。”

  蕭市長竟然要請他們吃飯,白曉凡聽著就覺得可笑。他所說的那些理由其實都是虛無的,白曉凡看他是另有打算。想到這裡,白曉凡不由的把目光轉向瞭陳涵依和薛艷艷身上。

  陳涵依深深吸瞭一口氣說:“曉凡,你說的非常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白曉凡說:“涵依姐,蕭市長既然是為瞭那個孩子來的,那他一定是知道哪兒孩子已經打掉瞭吧。”

  陳涵依說:“當初我和你一起去打胎我隻是給高清楊說瞭一下。至於後來我就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即便是他專門問起,我也不說。”

  白曉凡吸口氣說:“涵依姐,這麼看來,恐怕蕭市長認為你沒有打掉孩子,你隻是一時意氣,說的氣話而已。”

  陳涵依睜著疑惑的眼睛看著白曉凡,沒有說話。白曉凡知道這會兒她心裡一定也很矛盾。

  白曉凡接著說:“涵依姐,他這次來專程找你,肯定就是為瞭搞清楚這個孩子你究竟打掉瞭沒有。”

  陳涵依淡然的笑瞭笑說:“他知不知道就是那樣瞭,反正孩子我已經拿掉瞭。我現在仍然不後悔我當初打掉這個孩子的初衷。他來到世界上也隻是會更加的痛苦。”陳涵依說著神色顯得異常的哀怨。

  白曉凡沒有說話,隻是用力的抱住她。

  次日他們幾個人一早就下鄉瞭,按照陳涵依的要求,沒有交上秦臨縣的任何一個領導人。王興禮他們顯然是有些不太習慣,一路上還在抱怨這樣太過匆忙瞭。

  陳涵依不冷不熱的吐瞭一句:“我們這次來能夠盡量不影響當地政府是最好瞭,再說瞭,蕭市長現在可是在秦臨縣。我們可得要做出一些表率來。”

  陳涵依此話一說,幾個人的風向標立刻轉變。王興禮笑吟的說:“陳校長說的對啊,每一年上面的人下鄉工作,都驚動當地政府,而且公款供吃,鋪張浪費的情況非常嚴重。這等於說在另一個方面就助長瞭一種不正之風。我們身為領頭人,更應該起到一個帶頭的作用,堅決和這種歪風鬥爭到底。同志們,你們認為如何。”

  任科長說:“啊,對啊,王科長說的非常在理。現在蕭市長親臨秦臨縣考察工作,我們更應該端正自己的態度。”

  李科長跟著也附和。他們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白曉凡看到陳涵依臉上掛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笑容,那個笑容確切的說充滿瞭一種不屑。

  李科長這時好奇的問陳涵依道:“陳校長,蕭市長昨天找你談工作瞭?”

  陳涵依一臉漠然的說:“蕭市長隻是關心瞭一下我們的教學工作。”

  “哦,這樣啊。”

  李科長笑瞭笑說:“我聽說蕭市長今天中午要請你吃飯。”

  陳涵依說:“李科長瞭解的還真是清楚啊,不過有一點你沒有搞清楚。蕭市長請的不是我一個人,還有艷艷和曉凡。”

  李科長微微點點頭說:“原來如此。啊,蕭市長一定是對你們的工作取得這麼大的成就很欣賞,特別請你們吃飯的。”

  李科長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那個笑容卻很虛假,明顯的就把他給出賣瞭。其實白曉凡非常清楚,他這是在套話呢。

  想來是因為蕭市長沒有請他們吃飯,故而他們三個人一直心裡不舒服,忍不住問他們,但是陳涵依也沒有給他們去說,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裝糊塗是最好的辦法。

  “陳校長,我們第一站選擇什麼地方。”任科長這時問瞭一句。

  陳涵依說:“柳田鎮。”

  “什麼柳田鎮?”王興禮和任科長幾乎同時叫瞭出來。

  李科長接著問道:“為什麼要去柳田鎮?”

  陳涵依好奇的看瞭他們一眼說:“怎麼瞭,去柳田鎮有什麼問題嗎?”

  王興禮說:“不,不是,我們開會的時候不是說好去番田鎮嗎,而且我和李科長,任科長又後來和張縣長就此事進行瞭進一步的落實。這都是敲定的事情,你怎麼可以突然改變呢。”

  李科長和任科長跟著說,這三個人似乎早就商量好瞭的。

  其實明眼人一下就看的出來,他們肯定是得瞭張副縣長的好處,所以才那麼偏袒他。估計是張副縣長已經決定在番田鎮進行一番搞頭換面的大手術,至於別的鄉鎮都還沒有動手,不過這種突然改變的路程著實要讓他措手不及瞭。

  陳涵依也是早就看出來瞭,她也不慌不忙,微微笑瞭笑說:“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是前天才臨時改變主意的。因為我專門下鄉去瞭一趟。我發現在柳田鎮我更能找到適合美術專業的學生。”

  王興禮有些責怪的說:“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不給我們說呢,直到現在才說。”

  陳涵依疑惑的說:“王科長,我不明白,現在說這有什麼問題嗎?”

  王興禮說:“那至少可以讓我們提前做一個準備啊。”

  “準備,準備什麼?”陳涵依問道:“現在的準備工作我們都已經做的差不多瞭,還有什麼可以做的。”

  “這,這……”一時間,王興禮語塞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最後無奈的嘆口氣說:“也罷,你既然認為在柳田鎮能招收到更合適的學生,那麼我們自然還是很支持的。”他說完極不自然的笑瞭笑。

  王興禮話才說完,手機忽然響瞭。他一接通,看瞭下他們呢,然後笑道:“啊,張縣長啊。我們下鄉去瞭。這當然不是瞭。怎麼會呢,主要是這太匆忙瞭。一時沒有顧得上,再說瞭,我們也是怕影響你們的工作嘛。下鄉的鄉鎮。這個是柳田鎮。張縣長,你的意思白曉凡都懂。我們去柳田鎮也是為瞭能夠招收到更好的學員嘛,你的意思我也是明白的。我想你也應該理解我們的工作難處……先這樣瞭。”

  王興禮掛瞭電話,然後看看陳涵依嘆口氣說:“陳校長,你這麼突然改變路線,讓我的工作都很難做。”

  陳涵依想瞭一下說:“王科長,其實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瞭。其實改去柳田鎮這也是蕭市長的意思。”

  “什,什麼,蕭市長?”

  王興禮吃瞭一驚。陳涵依這話也讓他們幾個人大吃一驚。

  陳涵依笑瞭一下說:“是的,蕭市長。昨天蕭市長找我談工作,特別交代我一定要到柳田鎮這個地方看看。原來我也隻是想想,還沒有拿定主意,但是蕭市長這麼說瞭,正好就讓我下定決心瞭。”

  王興禮一臉駭然:“難道蕭市長提前去過柳田鎮這個地方。”

  陳涵依嘆口氣說:“這個恐怕你們就得要去問蕭市長瞭。”

  王興禮當即笑瞭笑說:“蕭市長這個決定好啊。我就說嘛,做任何事情要有一定的靈活性,這對工作的開展也是大有裨益的。”

  任科長和李科長當即就附和這說蕭市長的決斷如何的英明瞭等等。

  聽的白曉凡有些起雞皮疙瘩瞭。

  這時薛艷艷冷不丁冒瞭一句:“我說,三個大科長,剛才你們還大力反對陳校長去柳田鎮,怎麼突然間就轉變瞭。你們變的也太快瞭吧。”

  王興禮說:“艷艷,你這個就不懂瞭,我們這是對陳校長的工作支持。”

  薛艷艷掩嘴偷笑道:“哈哈,我看你們是對蕭市長的工作支持的吧。”

  話一說完,三個人都顯得非常尷尬。白曉凡和陳涵依都在偷笑。白曉凡真是佩服薛艷艷。

  換是別人的話,這種話肯定是不敢說的,有些事情雖然都知道,但就是不讓說出來。這是一種規矩。做出來那叫做本事,說出來的話那就是醜事瞭。

  柳田鎮接待他們的是鎮黨委書記。五十多歲的婦女。帶著一個眼鏡。姓金。又是一個女領導,不過金書記看上去沒有陳涵依那樣鋒芒畢露,她身上充滿一種溫柔的慈祥。像個老教師一樣。

  陳涵依看來和她早就認識瞭,兩個人談的非常熟。

  彼此寒暄瞭幾句後,金書記就把他們讓進瞭辦公室。接著就直入正題,她跟著談瞭柳田鎮這幾年農村剩餘勞動力過剩,許多人都是無技術的,找工作就是一個難題。很多工作的大多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工作。

  金書記談這個事情的時候王興禮以及李科長他們一直相繼無語,也或者說都不入正題的說。似乎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壓根就跟他們沒有什麼大的關系。

  隨後他們就開始瞭具體的工作安排。陳涵依早先已經和金書記已經商量好瞭,所以這一次的招生工作進展的很順利。原來在昨天金書記就特別向柳田鎮個村莊發出通告。讓閑置的人今天早上中午九點中就來鎮政府咨詢,報名。

  白曉凡真的很佩服陳涵依,她的工作真算是做的滴水不漏。臨近到中午的時候,他們登記在冊的合適的學生已經非常可觀瞭。

  白曉凡欣喜不已。對陳涵依說:“涵依姐,這麼多學生,恐怕我們也不用去學校再去招瞭。”

  陳涵依微微笑瞭笑說:“我本來就不打算去學校招瞭。”

  白曉凡吃瞭一驚:“什麼,涵依姐,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怎麼可以不去學校呢,要知道,學校可是生源的一個重要渠道,你這麼做,恐怕……”

  陳涵依似乎看出白曉凡的擔心,擺擺手,笑笑說:“沒關系瞭,曉凡,我自有打算。你知道嗎,那天我獨自出走,一個人想瞭很多。在我遇上那個學生後,我的觀念發生瞭很大的變化,我忽然想明白瞭,我們並不一定要把目光僅僅局限在學校裡。這麼給你說吧,處在學校裡的學生,大都沒有多少社會經驗,他們即便去學習這個專業,那麼對於他們而言,並不能真正意識到這個專業對他們的重要性,很多人並不認為這個專業對他們以後又多重要。這和社會上這些閑置的勞動力是不能比的,他們很多經歷瞭社會上的一些苦痛,知道沒有技術就難以在社會上立足的道理,所以相對而言,他們的學習勁頭就會比這些學生更加賣力。那麼,他們能夠學有所成的幾率相對就比他們要高出很多。”

  白曉凡想想也是,“涵依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這麼做我恐怕王科長他們也不會同意啊。”

  陳涵依微微笑瞭笑說:“這個沒關系,我們也可以去學校走個過場,隨便招幾個學生。曉凡,這是我們第一次坐這個美術專業,本來就有很多人反對,可謂是困難重重。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我的笑話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著我們出現一個小小的差錯,趁機去打我們的小報告呢,所以這一次我每一步都走的要很小心,很慎重,我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你明白嗎?”

  白曉凡點點頭說:“好吧,涵依姐,不管怎麼樣,我都相信你。”

  陳涵依微微點點頭,輕輕拍瞭一下白曉凡的肩膀說:“曉凡,謝謝你。”

  他們中午走的時候,金書記執意要留他們一起吃飯,要不是中午蕭市長有約,白曉凡想陳涵依肯定是會留下來的。

  回去的路上,王興禮問陳涵依今天招瞭多少學生。陳涵依讓白曉凡報瞭一下數目。

  李科長大吃一驚說:“真沒想到這人數有這麼多啊。看來農村的勞動力越來越意識到知識的重要性瞭。”

  陳涵依不冷不太熱的說:“不是他們越來越意識到知識的重要性瞭,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學習知識的渠道。”

  李科長不自然的笑瞭笑說:“看來我們的工作做的還是不到位啊。這今後有必要加大在農村的宣傳力度,讓人們更多的瞭解國傢的政策,瞭解職業教育對他們二次就業的重要性。”白曉凡心裡說,這又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口號。

  陳涵依卻不慌不忙的說:“李科長,對於今天在柳田鎮的見聞我想你回去可以寫一個報告瞭,回去一準用的著。”

  李科長感覺出陳涵依的話不對勁,慌忙說:“陳校長,你這話事什麼意思?”

  陳涵依笑笑說:“李科長不要多想,我這是為你好。昨天蕭市長給我說,他對秦臨縣的職業教育工作非常不滿意,回去準備要就此開會具體談這個事情呢。”

  王興禮不安的說:“陳校長,蕭市長除瞭說這個,還說什麼瞭?”

  陳涵依嘆口氣說:“蕭市長對秦臨縣的整體教育工作都不滿意,尤其是一些學校的教育工作。”

  陳涵依這麼一說,無疑是在他們三個人中間引爆瞭一個定時炸彈。三個人都各自不安起來,雖然表面上仍然裝出一副不以為然,風平浪靜的樣子,可是各自都有一些坐臥不安瞭。

  這一路上,三個人的話也沒有那麼多瞭,他們自然也沒有那種閑情雅致瞭,一個個都心事重重。反而是陳涵依,卻很輕松起來,和他們有說有笑,甚至開起來玩笑。

  回到縣城,與他們分開後,白曉凡專門找到陳涵依,特地問起她,“涵依姐,你在路上給王科長他們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這真的是蕭市長給你說的嗎?”

  陳涵依聞聽,哈哈大笑,“你真傻啊,蕭市長怎麼會給我說這些事情,我是騙他們的。”

  白曉凡嘆口氣說:“他們也真夠笨的,這也相信啊。”

  陳涵依頗為自信的笑道:“這是當然瞭。如果換是別人,斷然不會相信,但是我說出來的,他們肯定就會相信。這麼給你說吧,在他們眼裡,我是高清楊的情人,平常也和蕭市長走的很近,關系自然也不一般,我肯定就是他的心腹瞭。蕭市長別人話不會說的,但是對於自己的心腹,有些事情還是會說的。所以他們肯定就相信我說的話瞭。”白曉凡連連點頭,陳涵依說的很對。

  他們回去後就趕緊換瞭衣服,接著就急匆匆的趕往瞭蕭市長說的那個就餐地。

  去的時候蕭市長還沒有趕來。薛艷艷抱怨說:“我們來的太早瞭,早知道還不如好好的挑一件衣服,害的我都沒有仔細挑衣服。”

  白曉凡白瞭她一眼說:“艷艷,你這又不是出嫁啊,幹嘛穿的那麼光鮮亮麗。再說瞭,我們是下屬,人傢蕭市長是什麼級別,怎麼可以讓領導等我們,這影響不好。”薛艷艷哼瞭一聲,很不以為然。

  陳涵依笑道:“艷艷,曉凡說的非常對。這個問題你以後也要多註意。”

  薛艷艷嘆口氣說:“這個道理我早就知道。我爸爸很早就給我說過,我覺得吃個飯都要搞的這麼復雜,這些人活的也太辛苦瞭。”陳涵依看看白曉凡,兩個人都笑瞭。

  “哎呀,真是抱歉啊,讓大傢久等瞭。”

  他們大約等瞭差不多半個小時,蕭市長才姍姍來遲。剛進到包廂,就道歉的口氣和他們打招呼。

  白曉凡非常清楚,這種客氣話也是對人說的,比如薛艷艷在場,這就有瞭針對性。

  薛艷艷半開玩笑的說:“蕭市長,你現在才來啊,你看看,我們的頭發都等白瞭。”說著指瞭指自己的頭發。

  蕭市長連忙擺擺手說:“哎呀,真是抱歉啊。艷艷,等會我罰酒三杯,好不好。”

  薛艷艷搖搖頭說:“不好,三杯怎麼可以。五分鐘一杯,你遲到瞭半個小時,至少要罰六杯。”

  “啊,六杯。哦,六杯就六杯。”蕭市長不自然的笑瞭笑,大概是沒有料想到薛艷艷會這麼去說話。其實這一點他們也是沒有想到。不過想想也就是薛艷艷敢這麼有恃無恐,換是他們任何人,都不敢這麼說的。

  等菜一一都上齊瞭,蕭市長就問他們今天的工作進展的如何瞭,有沒有遇到什麼實質性的困難瞭。陳涵依當即向蕭市長回報瞭一下工作。

  他還裝出一副辦事公正的領導模樣,很認真的聽取陳涵依的報告,然後皺著眉頭的對他們講瞭一番大道理,什麼工作要不怕吃苦,敢於挑戰。

  要有一定的社會責任感和歷史重任感。白曉凡聽著就覺得耳朵生厭。要知道這些套套的詞別說常聽這些領導們說,從小看到大的新聞聯播裡每天也都在不厭其煩的說,白曉凡都能夠倒背如流瞭。

  至於這個工作,其實談的都很快。蕭市長和陳涵依談完瞭這些工作,然後轉而問起薛艷艷來。

  “艷艷,來我們花城市有一段時間瞭吧,工作還習慣吧。”薛艷艷看也不看他,一邊吃著菜,一邊應付著。

  “恩,是啊,還行,謝謝蕭市長關心。”

  蕭市長點點頭說:“艷艷,這以後要是工作上有什麼難處,就盡管給我說,可別見外啊。”

  薛艷艷還是不抬頭,點點頭說:“好,蕭市長,我知道瞭。”

  蕭市長擺擺手說:“哎,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見外啊。”

  薛艷艷這時放下筷子,愣愣的看瞭他一眼說:“蕭市長,我怎麼瞭?”薛艷艷顯得很茫然。

  蕭市長伸手指瞭指她說:“你看你,別一口一個蕭市長的叫,多見外啊。叫我叔叔。”

  薛艷艷愣愣的叫瞭一句,“叔叔。”叫完酒皺起瞭眉頭,白曉凡知道薛艷艷心裡肯定是非常不舒服。

  蕭市長當即說:“哎,這才對嘛。”

  蕭市長隨後又對薛艷艷如此這番的關照瞭一番,那種體貼入微,真放佛薛艷艷是他女兒瞭,應該說,他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未必有這麼關心。

  最後,蕭市長總算是看到白曉凡這個小老師瞭,白曉凡沒想到他出口的第一句話是,“曉凡,你來學校也有一段時間瞭,按資歷也算是個老教師瞭。艷艷初來咋到,以後要在工作上你多多的照應。”

  白曉凡當時真想哭瞭,難得被領導問話一下,白曉凡忙說:“好的,蕭市長,你放心。”

  蕭市長微微點點頭,接下來看瞭一眼陳涵依,嘴唇動瞭幾下,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轉頭掃瞭一眼他們,最後還是住口瞭。

  他嘆瞭一口氣,隨即對陳涵依說:“涵依,你上次寫的那個工作報告我看瞭一下,很滿意。這次我出差,拿給相關的專傢看瞭一下,他們都給與瞭高度的評價。這樣吧,等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你去我的的住處拿。”

  “工作報告?”陳涵依聞聽,一臉茫然,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