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六月入夏以來,天氣開始逐漸炎熱,但婷婷此時的心情卻已經陷入冰冷。

  看到陳教練叫他侄兒上車時,她就感覺要糟。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城市女性,當然不反感小賭怡情的打牌娛樂活動,但對於鄉下這種一身匪氣的賭徒卻是避之不及。

  尤其在她看到這兩人容貌時,更是直接讓她心情跌入谷底。

  楚生,自傢老公口裡稱呼的畜牲,正叼著香煙,甩著囂張的八字步往車上大步走來。

  緊隨其後的黃毛,是那天跟阿文動手時,曾非常陰險的往阿文襠部踹的男人。

  怎麼是他們?

  婷婷哪怕平時從不說臟話,但此時很想大聲罵個「操」。

  就這樣的社會毒瘤,居然是陳教練的侄子,還跟自己湊在一起學車,早知道來的是這兩個傢夥,她說什麼也不會在陳教練這裡繼續練車的,可惜現在晚瞭。

  趁著兩個無賴還沒上車,婷婷再次往車門邊上靠瞭靠,如果不是人生地不熟,她真想直接下車走人。

  「喲,好巧,我叔車上居然還帶瞭兩個美女。」

  楚生拉開車門,喜笑顏開沖黃毛喊道。

  「哥,你往裡稍稍,我位置不夠坐不下。」

  黃毛隨後有些戲謔的開口,並把畜牲往婷婷身邊擠瞭擠。

  大眾後座當然不是真的坐不下三個人,何況大傢都不胖。

  黃毛隻不過想讓生哥能多占點便宜,便非常默契的打瞭一波配合。

  「哈哈,這是我侄兒,楚生。婷婷,黃佩,你們年輕人認識認識,多多交流一下。」

  陳教練指瞭指矮個子,接著發動汽車,靠著旁邊大坪調轉車頭。

  「兩位帥哥也來練車呀,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見教練主動介紹,黃佩便帶著諂媚的笑意,主動伸手與兩人打招呼。

  見慣瞭這些即將暴富的鄉村青年,黃佩她其實很願意和這些年輕人打交道。

  畢竟有幾個女人不喜歡有錢男人,不喜歡征收戶呢!

  「哎喲,姐你真是客氣瞭,今後大傢相互關照,爭取早日考好駕照。」

  楚生趕忙伸手握著黃佩略帶粗糙的手掌,表達熱情道。

  「誒,相互照顧,姐。」

  黃毛也伸瞭手,不過似乎對黃佩並不怎麼感冒。

  「這位美女,怎麼稱呼?」

  楚生緊接著又向坐得很近的婷婷伸手打招呼道。

  「能不能不要在車上吸煙。」

  婷婷沒有回應他,而是很嫌棄的皺著眉頭提示道。

  平日裡婷婷其實不會用這麼粗暴的語言講話。

  但此時車裡逐漸煙霧繚繞,嗆得同在後排的她有些難受,所以一下子讓她心情變得更爛。

  更何況同在後座的兩人還是之前的仇人,她可沒想給別人好臉色。

  婷婷其實開始是有想過跟黃佩姐換個位置的,結果因為自己不想顯得心虛,害怕,所以錯過瞭這個機會。

  「這美女脾氣挺火爆呀!遊神,把你那邊也開下窗戶。」

  對於美女的抱怨,楚生表現得毫不在意,似乎並沒有因為同座的女人口氣不好而生氣,而是隨手把快抽完的香煙彈出瞭窗外。

  「誒,生哥,這美女我們是不是在哪遇見過。」

  黃毛身子前傾,淫邪的眼神細細打量著婷婷。

  橫看成嶺側成峰。

  婷婷原本苗條的身段搭配C杯容量,側面看過去確實會顯得更加誘惑。

  尤其婷婷沒生過孩子,小腹也很緊致,哪怕坐著都沒有多少贅肉堆積,這讓她形體看上去很美,很有青春的活力。

  再說,婷婷那渾圓臀部搭配著修身款休閑褲,使大長腿也成瞭優秀的加分項。

  如今的婷婷,哪怕對外說自己十八歲,估計也會有很多人相信。

  「嗯,確實有這個感覺,讓我看看是誰。」

  楚生也點頭贊同。

  說著也前傾身子打算好好瞧瞧身旁這姑娘是啥模樣。

  隻是還沒等他打量清楚,那張帶著怒容的可愛神情就送入他和黃毛的眼眸裡。

  婷婷主動轉過臉來,用自以為最兇狠的表情盯著這兩個輕浮的男人。

  此刻的她,瞪圓瞭自己的桃花眼,板起來的小臉上翹著秀氣的高鼻梁,紅潤的嘴唇微微撅起,讓人怎麼看都像是小孩生悶氣的嘟嘟嘴。

  這神態,看來看去讓人感覺煞是可愛。

  「嘿呀,你們早認識嗎?我就說年輕好,到處都是朋友。」

  前面開車的陳教練聽到後排的談話,不甘寂寞的接話道。

  此時他根本沒註意到後座的真實情況。

  當然,婷婷坐在駕駛位後面,他想看也是看不到的。

  而後座兩個大男人,用炙熱的眼神盯著婷婷,看得有些失瞭神。

  「認識認識,這不就是那天跟那個誰……一起的小……女孩嘛!」

  黃毛半晌反應過來,然後咧著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笑道。

  他本想說小姐的,但中間硬生生改瞭自己的發言。

  「文哥的朋友對吧,我是他同學,楚生。我和他畢竟同學多年嘛,上次那都是誤會,以後還請美女多多關照。」

  楚生說話間仿佛重新做瞭人,神態口氣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婷婷沒有伸手,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討厭的男人,隨即再次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反正學瞭今天,她就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徹底避開這兩個人。

  如今再去爭論,自然是沒意義的。

  見婷婷不搭理自己,楚生也撇過頭,看著黃毛,給瞭個意味深長的笑。

  黃毛心照不宣,咬瞭咬嘴巴,一路話也少瞭許多,更多時候兩人都是明目張膽的窺視著婷婷誘人的身段。

  黃毛更是絲毫不遮擋兩腿間不雅的凸起。

  婷婷雖然感覺有些毛毛的,但仍不願意再次面對那眼神淫邪的兩人。

  車子到達駕校時間已經不早。

  陳教練指導大傢在最簡單的S路轉悠幾圈就到瞭中餐時間。

  說實話,婷婷原本以為練車會遇到很多騷擾,她都已經做好沖突準備,結果很詫異自己居然度過瞭平安的一個上午。

  車上幾人,除瞭陳教練經常開口提示聲,餘下的交流並不多。

  黃毛和畜牲仿佛換瞭個人,並沒有再亂來,也沒有再說那些令人討厭的言語,他們刷著手機,仿佛轉眼間換瞭個人似的。

  「大傢有緣第一次聚餐,今天中午我請客,我們去鎮上下館子。」

  楚生滿面笑意對大傢說道,表現得十分客氣道。

  「你們去吃,我在門口隨便吃點就行。」

  婷婷不想接受老公仇傢的邀請,於是便拒絕道。

  「誒,姑娘,沒事,一起吃個飯而已。本來是教練我要請你們新學員吃個飯的,但今天有我侄子代我請客,多少給我老頭點面子嘛!」

  陳教練拉住婷婷溫和道。

  可能是陳教練圓臉上的誠摯,也可能是給長輩面子,婷婷最後也沒好意思再做拒絕。

  鎮上望江樓是當地出瞭名的館子,酒店臨水而建,後排的包廂窗戶全都是面對著河流方向。

  往窗外放眼望去,碧綠的河流,肥美的水草,徐徐微風吹拂,雖看不到牛羊成群,意境卻是很美。

  河邊有幾艘烏篷船點綴兩岸,在陽光下也不顯炎熱。

  望江樓特色除瞭景,還有它獨特的水煮魚。

  號稱河水煮河魚,其實是用的桶裝礦泉水,煮當地漁民每天打撈上來的新鮮河魚。

  河魚不需要太多佐料,火候到瞭自然鮮美絕倫。

  這樣的特色也自然而然的為店傢帶來許多食客,生意簡直不要太好。

  當然,即便望江樓菜做得很好吃,婷婷依舊沒好意思吃太多東西。

  吃東西其實大多時候食物都是其次,吃飯的人不對,氣氛不對,那就很難有好胃口。

  桌上兩位混混青年雖然極力克制,但一些低俗的牛皮,不合時宜的笑話,終究是掃人雅興。

  「你們吃,我吃飽瞭,下去走走。」

  不多時婷婷就放下碗筷客氣道。

  「美女,多吃幾口嘛,吃這麼點東西怎麼夠。」

  楚生客氣的開口挽留。

  但被婷婷堅定拒絕後,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外地來的姑娘也真是有些不識趣,都幾個年輕人一起練車,就她愛裝模作樣。」

  眼看婷婷已經走遠,飯桌上氣氛驟冷,黃佩便取笑道。

  「哈哈,我們吃,我們吃,小姑娘不懂事以後很容易吃虧的。」

  陳教練舉起酒杯,看著楚生和黃毛兩人冷笑道。

  嘿嘿……

  兩人也是跟著冷笑,隨即便舉杯邀黃佩一起又幹瞭一杯啤酒。

  黃佩此時也感覺桌上有些怪異,但她沒太過在意。

  到瞭下午練車,大多時間都是黃佩和婷婷兩人在練習,而楚生和黃毛開瞭幾圈後,就去辦公室後邊跟其他人一起打牌去瞭。

  「他媽的,這娘們越是這樣子,老子越是看著雞巴癢,好想操死她。」

  黃毛吸著煙,搓著手裡麻將惡狠狠道。

  「嘿嘿,這兩天別打草驚蛇,等我哥把粉子搞過來,到時候她會求著我們好好疼愛她。」

  緊接著,楚生一臉淫邪道。

  「是你們車上那漂亮姑娘對吧,到時候帶兄弟我一個。」

  聽兩人無所顧忌的話語,同桌打麻將的大黃牙立馬知道兩個年輕人的意思,他也按捺不住舔著嘴唇想要加入一個。

  「玩歸玩,別又把事情搞大瞭,要註意點分寸。」

  坐在大黃牙下手的陳教練端著杯子低聲開口道。

  「老陳,我怎麼感覺你個傢夥越老膽子越小瞭。」

  楚生彈瞭彈煙灰,一臉無所謂的神態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這是過來人的經驗。以前嚴打,要不是老頭我夠小心,現在墳頭草都幾米高瞭。」

  陳教練唏噓著揭開杯子喝瞭一口枸杞茶。

  對這話楚生和黃毛雖不屑一顧,但也沒有反駁他的意思。

  「這娘們的老公跟我同學,老子一直看她老公不順眼,現在她老公去外地打工,老子不得帶兄弟們一起,好好照顧照顧他婆娘,嘿!」

  楚生看著大黃牙,壞笑著說道。

  「直接弄不行麼,一個女人而已,還能翻瞭天?」黃毛面上不耐煩道。

  「我大哥說讓我們等,肯定有他的道理,真弄出事情來,大壯那幾兄弟你能擺平誰?我們還在不在這裡混啦?」

  楚生看著黃毛猴急模樣,冷眼警告道。

  大壯的幾個兄弟外人沒見識過,但附近幾個村的小混混還是知道他們的厲害,所以一般也沒人願意去惹他那一兜子兄弟。

  S市……

  忙碌工作的我下午收到大壯哥的微信消息,他也來S市瞭,要在這邊工地上忙一段時間。

  海哥介紹的工作,待遇好,還能人走帳清。

  看瞭大壯哥發給我的地址,有好幾十公裡路程,要聚一下似乎也沒有那麼簡單,除非休息日,不然太趕時間瞭。

  不過聚肯定是要聚的,大壯哥好不容易出遠門一次,還是來瞭我工作多年的地方,怎麼說也得熱情款待,帶他開心開心才好。

  明天星期日,所以今天下班稍早一點。

  我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欲望的煎熬,再次來到小雅工作的墮落街。

  「你怎麼來瞭,都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小雅剛忙完,從包間走出來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

  有兩個圍繞我搭訕的小姐見我是瑩瑩的熟人,便識趣的走開瞭。

  「有點想你瞭,所以來找你咯。」

  我心說是來操你的,但我想可能沒有哪個女孩喜歡聽到這樣的話。

  「組長,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出來陪你。」

  小雅笑容滿面,扭著性感火辣的身段幾個蹦噠就去瞭後面儲物間。

  不多時,小雅穿著一件寬松體桖上衣和一條修身牛仔褲走瞭出來。

  說實話,隻是簡單的改變,她似乎一下就從妓女變成瞭良傢少女。

  「你這是?」

  看這架勢,我原本計劃的快餐消費顯然泡湯瞭。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組長你難得來看我,我想你陪我出去走走,行嗎?」小雅裝著可憐模樣道。

  說實話,化過妝後的小雅真心漂亮許多。

  顏值最少提上來3分。

  「嗯,那……好吧。」

  她一個女孩子都開口瞭,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再猶豫。

  見我同意,小雅立馬歡呼著挽著我的臂彎從後門離開這粉紅天堂。

  S市的大街小巷都是那麼熱鬧。

  小雅端著奶茶,我提著些許小吃,一起在城市中漫無目的的走著聊著。

  小雅開心的笑容一直都沒停下,她如同戀愛中的姑娘,全身都散發著幸福的光芒,使我非常不忍心催她早點去開房睡覺。

  時間越來越晚,我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公園門口。

  景觀公園主打就是一個觀景,休閑,散步。

  哪怕這個點有些晚,但仍不時有人路過。

  我手機再次振動,婷婷又給我發瞭消息。

  放在平時我早已經給她回瞭電話過去。

  不過今天這個情況有些不方便,我隻好也回瞭她個消息。

  「工作出瞭岔子,今天估計得很晚才能忙完。」

  「嗯,那老公,你好點,一定要註意保重身體。」

  婷婷的回復在我意料之中。

  她信任我,包容我,幾乎從來不會跟我無理取鬧。

  小雅靜靜看著我發完消息,然後陪著我漫步進入公園。

  「我還能叫你老公嗎?」

  黑暗中,小雅貼緊我後,在我耳邊輕聲道。

  「嗯……」

  我點瞭點頭。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婷婷,但和小雅反正隻是露水夫妻,確實也沒必要在乎這麼多規矩。

  「老公,我要親一個。」

  小雅親昵的湊我面前,豐滿的大奶子擠在我胸膛上,身上不知名的香水散發出好聞的氣味。

  沒有過多的言語,我忍不住雙手抱緊小雅,雙手從她背上往下滑落,然後停頓在她曲線飽滿的臀部,我們舌頭貪婪的纏在瞭一起,欲望的火焰隨即被點燃。

  我其實知道小雅想要的不單單隻是欲望,我能看出來她想要我的愛,而且想要很多。

  但這一刻我已經被欲望沖昏瞭頭腦。

  摟著抱著,我們往公園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