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尚融為歐陽曉珊寬心解憂、兩肋插刀的時候,祁小雅卻在醫院裡急得出瞭一身香汗。
早上的時候,小雅去見瞭一個客戶,所以去醫院的時候已經十點多瞭。因為沒有接到看護打來的電話,她還暗自慶幸終於平安地度過瞭這個晚上。
可是,當小雅像往常一樣走進母親的病房的時候,卻沒有見到人影,她以為母親可能在衛生間呢,所以就叫瞭一聲“媽”原本以為會有人答應呢,可等瞭一會兒沒聽見母親答應,於是就敲敲衛生間的的門,還是沒有動靜,忍不住推開門一看,裡面哪裡有人影?
難道去做檢查瞭?昨天沒聽醫生說過今天有檢查項目啊。
小雅急忙來到看護室,見自己雇的那個女孩正在和另一個看護在那裡說笑,心中就有氣。“小李,我媽哪去瞭?”
女孩一見主顧來瞭,連忙跑出來,一臉迷惑地說道:“阿姨在病房呀!”
“你去看看,病房裡哪有人,你怎麼不好好伺候病人到處亂跑呀!”小雅不滿地責備道。
女孩一聽有點慌神,趕緊跑到病房,一看裡面空空如也,頓時就愣在那裡,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瞭,剛才還在的呀,是不是到哪裡轉悠去瞭。”
小雅一聽就真急瞭,眼睛一瞪,厲聲道:“還不快去找!”
過瞭一會兒,值班醫生和幾個護士都過來瞭,小雅就嚷著自己母親不見瞭,要醫院承擔責任。一名護士說道:“早上吃藥的時候還好好地坐在床上呢,怎麼突然就不見瞭,會不會自己跑回傢去瞭。”
小雅就生氣地說道:“我們把病人交給你們,怎麼能讓病人亂跑呢,沒人管嗎?出瞭事誰負責?”
那位戴眼鏡的值班醫生說道:“先別爭瞭,去病房看看。”
一群人來到病房,小雅仔細檢查瞭一下母親的東西,一些日用品都在那裡,可是一個裝換洗衣服的小箱子卻不見瞭,就在小雅站在那裡呆呆地愣神的時候,一個護士叫道:“這有一封信呢。”
小雅一聽,一把就從護士手裡把那封信搶瞭過來,原來那封信就放在床頭櫃上,隻不過是上面壓著一個茶杯,小雅心神慌亂,居然就沒有看見。
一看見這封信,雖然還不知道裡面寫些什麼,可小雅的一顆心就開始急促地跳起來,也許自己擔心的可怕事情真的發生瞭。
歐陽曉珊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放下瞭,幾天來的焦慮擔心似乎在一瞬間都被眼前的男人化解瞭,一雙美目盯著男人,嘴裡叫道:“小尚……這……怎麼會這樣……”
小尚?由尚先生變成小尚,這是一種情感的改變,是兩顆心慢慢靠近的預兆。尚融覺得有一股暖流在心中蕩漾,渾身都感到暖洋洋的。
“夫人,你好像對曉明的事情並不瞭解,是不是等一會兒問問他,把事情搞清楚瞭才好商量對策。”
歐陽曉珊嘆瞭口氣,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男人,半天才悠悠地說道:“其實,我和弟弟也二十多年沒有見面瞭,至於他都幹些什麼我是一點都不知道。現在想想,這幾十年過的日子,自己就像是生活在真空裡一樣,就連自己傢裡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啊!”
終於開始瞭,繼續說下去,把你心中的一切隱秘都說出來吧。尚融豎起耳朵,眼睛盯著美婦迷人的背影,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瞭女人的思緒。
歐陽曉珊似乎忘記瞭身後坐著的是自己女兒的男朋友,仿佛整個人都回到瞭那個稚嫩的年代,心裡充滿瞭傾訴的渴望,在一股感情的潮水沖擊之下,不顧一切地縱身跳入瞭回憶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
尚融聽著女人喃喃的訴說,心中忽冷忽熱,以至於無法將眼前的貴婦與傳說中那個女孩動人而憂傷的浪漫故事聯系起來。
最後,他在自己的愛情字典裡查找瞭一番,斷定那個熱情奔放的女孩最終為自己換來瞭二十多年的監禁生活,當年那雙青春的翅膀為自己的稚嫩付出瞭代價,她飛進瞭孫海洋精心編織的一個鳥籠子裡,隻不過那個鳥籠子是用金絲編織的,金光閃閃,讓籠子裡那隻美麗的小鳥歡快的蹦蹦跳跳一陣以後,才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展翅高飛瞭。
“這些事情我對小雨都沒有說過,不知為什麼,今天居然對你……也許是曉明的事情讓我……”
當記憶的河水退去,裸露出尷尬的河床的時候,歐陽曉珊為自己的多愁善感一陣害臊,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瞭,居然在一個年輕人面前袒露自己隱藏瞭幾十年的心扉,禁不住雙手捂著滾燙的臉頰,絮絮叨叨地為自己曖昧的而又矛盾的心理辯解著。
尚融是個多麼善解人意的人啊,他馬上就聽出瞭女人在為自己的沖動後悔,並試圖挽回那最後一點矜持。心裡不禁一陣竊笑,這個丈母娘年齡是不小瞭,可那小女兒的心態幾乎和小雨差不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說些有損她自尊心的話,還是讓她回到現實中來吧。
“夫人,什麼時候我陪你去醫院見見你父親吧,畢竟他已經得瞭絕癥,幾十年過去瞭,難道你還不能原諒他嗎?”
歐陽曉珊嬌軀一陣輕顫,這倒不是因為尚融的話,而是她聽見男人的聲音幾乎就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她甚至感覺到男人一股熱乎乎的氣息已經觸到瞭自己的脖頸。
“不……我現在不想……”
歐陽曉珊不敢轉過身來,腦子裡就像有一團亂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表達什麼。天吶!他不會……亂來吧……
尚融明顯感到瞭女人的焦躁不安,他猜測歐陽曉珊現在肯定臉紅瞭,如果自己現在伸手抱住她,不知她會有什麼反應,想起那天在船上那種銷魂的感覺,以及眼前近在咫尺的香噴噴的嬌軀,尚融的腦子再次迷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