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全市的人都在紛紛議論著這場大火的時候,尚融正像他告訴自己手下的那樣,靜靜地躺在沙發上等待著,就像獵人等待著獵物慢慢的靠近。
太陽從外面射進來,屋子裡暖洋洋的,躺在尚融肚子上的幹女兒又伸胳膊又踢腿的,搞的他沒法集中註意力。這小東西怎麼這麼好動,隻要醒著就一刻都不閑著。
朱虹眼睛紅紅的從外面走瞭進來,看見男人肚子上的孩子,居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隨即意識到有點不合時宜,趕緊忍住瞭,責怪道:“小心孩子滾到地上。”
尚融見女人已經從悲痛中緩過來瞭,心裡就踏實瞭一點,看來他沒有往自己身上想,也許目前為止,張彩霞也認為是一次意外火災,不過,要不瞭多久公安局的介入就會改變她的看法,那時,她就有可能把自己想起來,但願鄭剛不會失去理智。
不過讓尚融著急的還是鄭剛什麼時候能來電話,現在不管誰的手機隻要一響,他的神經就會突然繃緊。報紙上已經登出瞭火災的消息,按道理鄭剛應該知道瞭,可怎麼就沒反應呢。不會是傷心的昏過去瞭吧。
“剛才彩霞那個電話……”朱虹渴言又止地說道。
尚融盯著女人道:“電話怎麼瞭?”
“剛才我一急忘瞭告訴你,她在電話裡說你來著。”
尚融抱著孩子從沙發上坐起來,“說我什麼?”
“她問你給我打過電話沒有,如果你給我打電話就馬上告訴她。”
“她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她什麼意思,我反正告訴你瞭,到時候別怪我……”
朱虹說著從男人手裡接過孩子。
尚融忽然想道,現在是不是有必要看住張彩霞,萬一她從別的渠道聯系上瞭鄭剛的話,自己豈不是坐失良機?她向朱虹打聽自己,分明是想瞭解自己的動向,也許心裡已經產生瞭懷疑。
她知道朱虹以前和自己的關系,自己也知道她和教堂的關系,現在出瞭這麼大的事情,如果自己一味地保持沉默是不合適的,人之常情還是要講的嘛。
難道直接給張彩霞打電話?對她說些什麼?說自己很悲傷?讓她化悲痛為力量?可老子也裝不像呀!看來還是要通過朱虹和紫惠來表達這份心意瞭。
“虹虹。”
尚融對正逗弄著孩子的朱虹說道:“你去給張彩霞打個電話,就說我在外地已經從紫惠那裡知道瞭教堂發生大火的事情,並且給你打來瞭電話詢問情況,同時也很關心她的安全。然後你就隨便和她聊幾句,可以告訴她你過幾天就要回來瞭。記住,別讓她產生疑心。”
朱虹不情願地出去打電話瞭。尚融就拿起手機撥通瞭紫惠的號碼。
“惠惠,你抽空去看看張彩霞,慰問一下嘛。順便把捐錢的事情也告訴她,她要是問起我的話,你就說我在外地已經知道這件事瞭,很關心她的安全。其他的話不要說。另外,你說已經和上海的朱虹也聯系過瞭,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吧。”
放下手機,尚融站在窗口大聲地喊穿山甲,他和地圖正在院子裡教盧鳳開車呢。
“什麼事?老板。”穿山甲問道。
尚融指指沙發示意他坐下。“我擔心張彩霞和鄭剛有另外的聯系途徑,特別是現在發生瞭這種大事,鄭剛說不定冒險直接給張彩霞打電話,甚至直接來見她都說不定,所以,為瞭預防萬一,你看是讓地圖還是讓建斌從今天晚上起把張彩霞看起來。”
“鄭剛有這麼大膽嗎?張彩霞可是他的同案,按道理他應該最忌諱和自己的同案接觸才對啊。”
“話雖如此,但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嘛。鄭剛遲遲不給朱虹聯系,我心裡越來越不安,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這次我們花的代價太大瞭,如果一無所獲的話,那真是對不住那些死鬼。”尚融憂慮地說道。
穿山甲點點頭。“這種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懷疑警察也會考慮到這一層關系,說不定已經對張彩霞采取瞭監控措施。如果我們再……”
“不管他們。”尚融果斷地說道:“警察也就那麼點伎倆,他們監控老子和傢人都一年瞭,結果怎麼樣?你最好讓建斌去,認識他的人少。”
“老板,一旦我們真的發現鄭剛,要采取什麼措施。”穿山甲問道。
“這也正是我要和你談的第二件事情。”
尚融低沉地說道:“最理想的當然是能控制他幾天最好,我還有些話想問他。不過,這肯定有難度,全憑運氣。運氣不好的話,隻能一次性解決。”
說完,穿山甲驚訝地看見老板從口袋裡摸出一支手槍,他感到納悶,上次那支手槍不是已經讓建斌拆掉扔瞭嗎?這支手槍是從哪裡來的?
“你和地圖的槍法誰的好一點?”
尚融一邊把手槍遞給穿山甲一邊問道。
“差不多吧,你的意思是直接擊斃他?”穿山甲回答道。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們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瞭。”尚融陰沉地說道。
“可是……老板,這種槍隻有在近距離的時候才有用,距離遠瞭別說打死人,有可能連目標都打不中。”
穿山甲晃悠著手裡的槍,那神情就像拿著一塊沒用的木頭似的。
尚融站起來,不耐煩地說道:“你他媽的不會是指望老子給你弄支沖鋒槍來吧,有這個就算不錯瞭,再說,我但願它用不上。”
說完伸瞭個懶腰,疲倦地說道:“我上去睡一覺,鄭剛這個王八蛋折騰的老子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有事就叫我。”
說完盡自上樓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