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娜娜當著馮依曼的面把自己心底的話喊出來,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痛快。
沉煜不滿意她的態度,拿起桌上的一個花瓶就往她頭上砸去,嘩的一聲,花瓶在她頭上開瞭花,額頭也被砸出血,從太陽穴順著往下淌,她也差點被砸暈過去,身子一軟險些栽倒在那片玻璃碎渣上。
“別……”
馮依曼想攔都沒攔住。
沉煜朝她大吼道:“你他媽有什麼資格恨她?我告訴你蘇娜娜,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如果不是因為看在咱們是同學的份上,看在你曾經跟過我的份上,你覺得你還能好端端的出現在這?”
他早都把她賣到窯子裡去,說不定她現在都成瞭冰妹,一旦成瞭冰妹,她這條命還在不在就說不準瞭。
她還有臉在這怨這個恨那個?
沒認識馮依曼之前,他不是沒喜歡過她,接吻、擁抱、牽手,也是那般甜蜜。
他沉煜不是一個純正意義上的渣男,哪怕隻是親親摸摸,該有的底線他也會給她,是她自己看不清現實。
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馮依曼攔住他。
她讓蘇娜娜站起來,自己也站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清亮眼眸閃爍著她的自信光芒。
她的身高要比蘇娜娜高出一些,無論是在氣勢上還是個頭上,她都完全碾壓蘇娜娜。
“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就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不比學識,也不比權勢,我們來一場一千五百米競賽,如果你贏瞭,我可以讓沉煜放你一馬,給你一個正常的生存空間,去做你自己喜歡和想做的事,如果你輸瞭,我要你當著我們曾經所有同學的面跟我道歉。”
又笑著反問道:“這不算欺負你吧?”
從實質角度來說,無論輸贏,蘇娜娜都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從精神層面來說,她已經知道馮依曼想要的是什麼,她要的是自己完完全全的臣服,絕對的精神擊潰。
既然把話都說開瞭,那她也沒有什麼理由和資格拒絕,立馬答應下來。
“好,你要說話算話。”說完又看瞭一眼沉煜。
“一個星期後,我們學校操場見!”馮依曼不再廢話,定下時間,然後揮手讓她離開,“你走吧!”
沉煜倒是有點搞不懂瞭,“老馮……”
話還沒說完,她打斷他的話,“上學時她贏過我,這次說什麼我也要贏回來!”
她說的是曾經兩個人一起參加運動會的事,蘇娜娜耍瞭小手段贏瞭她,那時候她也確實技不如人。
沉煜還沒理解她的目的,拉著她坐下,“不用比你也完勝她,跟她這種人比那是降低自己身份,幹嘛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精力?想讓她道歉那不是分分鐘的事?”
她搖搖頭,“這不僅僅是道歉的事,如果想讓人真正認錯,有時候精神降服要比武力鎮壓更有效。”
聽到她的措辭沉煜笑瞭,撇撇嘴取笑道:“嚯嚯嚯,還挺會拽詞,還降服,你當西天取經呢啊?”
“這事你不要管,就當一個旁觀者。”
既然她都這麼說,沉煜也無話可說,全都依她。
到瞭約定時間,兩個人都出現在賽場。
蘇娜娜的傷基本上都養好,一身白色運動裝,長長頭發紮成馬尾,沒有濃妝艷抹,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面容,陽光白凈而又充滿勝負欲,這是她為自己人生而戰。
馮依曼也是一身運動裝,沉煜蹲在地上給她緊瞭緊鞋帶,然後站起身給她整理著發型。
“我就不明白,你跟她有什麼可較勁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可理喻,難道還要和他們每個人都較真嗎?”
馮依曼把馬尾卷成一個丸子頭,“她不一樣,她跟你好過,所以我不能輸給她,任何方面都不可以。”
哪怕是很久以前的小小比賽也不行。
沉煜真的是被她給打敗,理解不瞭她這學霸大腦的運作方式,插著腰笑的很無奈看著她,“我說馮依曼,這八百年前的陳年老醋你還沒吃完呢?”
他跟蘇娜娜都是上個世紀的事瞭好吧?她怎麼還記著這茬兒?
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她踮起腳尖輕吻在沉煜唇上,“所以我要贏瞭她,乖乖等著我。”
人生可以有輸有贏,但有的陣地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