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煜從部隊退伍瞭,在事發後的第四天接到的通知。
盡管事出有因,盡管他傢勢強大,終究沒能避免提前退伍的結局。
其中也有一部分他主動的原因在內。
第五天,馮依曼陪他去部隊拿他的行李。
正值國慶假期,哪裡都是人山人海。
飛機上,馮依曼靠在沉煜肩頭,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像這般閑暇的在一起出門遊玩,記得上一次還是在高中時代,他們一起去南匯山公園玩。
那時候他們發生很多好玩有趣的事。
沉煜磕瞭磕枕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孩子的頭,說:“這回我可是有的是時間陪你瞭!”
她不止一次和他抱怨過,他總沒有時間陪她,他每天都好忙,看留言回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她沒回話,手上一直把玩他的手,嬌嫩的指腹摩挲他手上的硬繭,不用他刻意表達,話語間都能感覺到他對部隊的不舍。
這種感覺她從爸爸身上體會過,爸爸以前也是當兵的,對部隊,對軍人的那種革命感情滲透到骨子裡。
她知道他喜歡當兵,所以她更加自責,都是她的原因,他才會離開他最喜歡的部隊。
所有手續都已經辦理妥當,馮依曼被特批進入他部隊宿舍。
看著一切能治愈強迫癥的生活用品擺放,她心裡更不是滋味。
知道他已經從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成長到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可以保護她,疼她,愛她,她何德何能這輩子遇到沉煜這種男人?
看著他伸手靜靜撫摸著宿舍裡的每一個物件,剛硬的床鋪護欄,沒有一絲褶皺的床單,比豆腐塊都有棱有角的被子,擺放整齊到變態的洗漱用具,能想象得到他平日是如何嚴格要求的自己。
他可是連自己的內褲都不洗,一進屋都是把襪子鞋隨地一扔。
他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讓她鼻梁一下子就酸瞭,知道他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和這群戰友們一起同吃同睡,一起揮灑汗水,他心裡一定很難過,很不舍。
忍不住她從背後抱住他,聲音帶著軟軟哭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
沉煜把還想要摸櫃子的手收回來,摸向自己的腰間,攥住那隻柔嫩的小手,稍微整理瞭一下自己的情緒。
反過來安慰她:“說什麼呢,你哪不好瞭?你不好我能喜歡你啊?”
調侃兩句,又岔開話題指著其中一個臥鋪給她看:“吶,這是我的鋪,怎麼樣,我迭被子的技術是不是特好?”
內務考評,他們班在軍區可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
她由衷誇贊他幾句,兩個人開始收拾東西。
不是這些東西有多值錢,而是他想把這些當做紀念保留。
宿舍裡的其他人都不在宿舍,有的人是放假瞭回傢,有的是在訓練。
兩個人時不時膩膩歪歪,親親我我,門外很快圍觀瞭一群人,隔著門板都能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
“哎哎哎,快看快看沉煜回來瞭。”
“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嗎?長得真漂亮。”
“要是我女朋友這麼漂亮,我也豁出去我老命保護她。”
不用刻意去聽,沉煜也知道是他的那群又損又八卦的戰友們。
把宿舍門一開,那群偷聽的人差點因慣性撲到他身上,插著腰看向那群人,一臉得意調侃道:“你們還是先找到女朋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