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張小燃這個姑娘啊,她在我們村也是挺惹人疼。”王姑媽不由感慨地說道,“長的秀氣又漂亮,十裡八村就屬她最好看,給她說媒的人把門檻都快踏破瞭。”
“但是這孩子命苦啊。”王姑媽說著眼中閃過淚光,“從小是孤兒,唯一的哥哥去當兵之後,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子,怎麼會不招人惦記?!”
“那個時候村裡的青年還有很多,一個個都對小燃垂涎三尺,尤其是村長的兒子張遠光,幾次都想對小燃下手。”王姑媽恨恨地說道,“若不是小燃以死相逼,這姑娘就被糟蹋瞭。”
“那一段時間,小燃傢的門從來沒有完整過,小燃嚇得夜裡也不敢睡覺,大娘我無兒無女,老伴早亡,就把她接過來我傢住。”
“隻是那些好色之徒仍不死心,媒婆天天往我傢來,沒一刻是得安寧的。更可恨的是那些人不知道怎麼勸動瞭瞭他們父母,小燃吃百傢飯長大的,他們就攜恩圖報,一碗飯的恩情也要她還,不然就得嫁過去。”
“後來”王姑媽顯得有些落寞地說,“小燃不想連累我一起遭村裡人的譴責,就一個人悄悄離開瞭村子,我也不知道她去瞭哪裡,再見她就已經是三年前瞭。”
王姑媽說著回憶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月亮很亮,亮的有些刺眼而不再柔和,山村保持著古老的作息和生活規律,自從村裡的年輕人離開後,村子裡幾乎沒有瞭夜生活,整個村子早早陷入一片寧靜,像一隻合上雙翅的銀蝶,安靜地掛在樹枝上,偶爾一陣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
突然一陣急促地狗叫,很快從村頭到村尾連貫起來,村裡大部分都是老人,本來睡覺就輕。這一鬧騰就驚醒瞭大半。王姑媽傢這個位子屬於村尾瞭,比較偏僻,也沒養狗,也是比較安靜的,所以王姑媽沒有理會外面喧囂的狗叫聲,翻翻身繼續睡覺瞭。
“王阿姨,王阿姨~”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醒瞭王姑媽。
“有人叫我嗎?”王姑媽並不能確定,敲門聲和呼叫聲都是輕微的。
“王阿姨,快開門啊,是我,張小燃。”門外再次傳來一陣一道輕微的聲音。
王姑媽趕緊起床,拉開燈去開瞭門,一看正是張小燃,幾年沒見,顯得更加漂亮成熟,少瞭許多小女孩的青澀和稚嫩。王姑媽把張小燃拉進來,張小燃立刻跑著去關掉瞭燈光,坐在大廳前面喘氣。
“你,這是怎麼瞭?孩子。”王姑媽看著眼前穿著錦衣華服,穿著銀質般的高跟鞋的張小燃驚訝的問道。
“阿姨,外面有人在追殺我,先讓我喘口氣,一會兒慢慢給你解釋。”張小燃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追殺?!”一句話把王姑媽嚇得是渾身一顫。王姑媽呆立瞭一會兒,立刻小心翼翼地把大門鎖好,拉著張小燃進瞭漆黑的房間,摸索著給她倒瞭一杯水。
“謝謝你,阿姨。”張小燃坐在床邊,捧著瓷杯慢慢喝著水。
“孩子,來,慢慢喝”王姑媽盡管有一肚子問題,看到張小燃此刻憔悴的樣子也心生不忍,憐愛地說道。
“阿姨,你就不想問為什麼嗎?”張小燃喝完水坐在床邊說道。
“孩子,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一定吃瞭很多苦吧,不想說就不要說瞭,阿姨不怪你”王姑媽撫摸著張小燃的頭說道。
“阿姨”張小燃緩緩說道,“我走這些年,我哥回來過嗎?”
王姑媽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她開口“嗯,回來瞭”王姑媽說著突然流下瞭眼淚。
“阿姨,你哭瞭?我哥怎麼瞭?”張小燃站起來急切地問道。
“小山他,犧牲瞭。”王姑媽艱難地說出瞭這句話。
張小燃一屁股坐在床上,嘴裡隻是喃喃自語地說著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隨著幾輛車輛的轟鳴聲從村頭傳到村尾,直至出村,狗吠聲也漸漸平息,張小燃隻是呆呆地坐著,月光透過窗戶招進來,照在張小燃的臉上,照出那淺淺的道道淚痕和不再明亮的眼睛。
“阿姨,我給您說說我的事吧。”張小燃突然聲音低沉地對王姑媽說道。
“嗯,孩子,我聽著。”王姑媽拉起張小燃的手。
“哥哥走後半年,我悄悄離開瞭村子。”張小燃緩緩說道。
原來張小燃離開村子後,就一路向著東南區走去,路上她乞討過,打過零工,發過傳單,在飯店做個服務員,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走瞭將近一年,一直走到瞭東南區。
張小燃不知道她的目的在哪,所以也不知道是否要在這裡停下來,隻想逃離那個山村,越遠越好。
在東南區的一傢飯店,張小燃在這裡做瞭兩個月的服務生,因為模樣清秀單純,很招客人喜愛,有許多青年是為瞭追求她而來吃飯,所以老板給她開著很高的工資,隻是有一點她發現老板竟然想要對她圖謀不軌,串通情婦在張小燃的飯裡下藥。
張小燃偶然發現瞭這一切,知道這裡不能再待下去瞭,就悄悄離開瞭。但是飯店老板不罷休,買通一幫黑道上的人來追堵她,張小燃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當然很快暴露瞭蹤跡。張小燃拼死反抗,就被下瞭蒙汗藥帶走瞭。
當張小燃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華麗的房間,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旁邊的辦公桌上。
“你醒瞭?”中年男人好奇地看著這個姑娘。
“這是哪兒?”張小燃問道。
“這是我的公司,我上班路上看到你被人下瞭藥暈倒瞭,正好那幾個人和我有點小恩怨,就順便把你救瞭下來。”中年男人說起這件事似乎輕而易舉。
“謝謝你”張小燃說道。
救她的中年男人正是東南醫療器械總公司總裁周軒,一個商界的傳奇人物。
之後的日子裡,張小燃就留在這個公司工作,隨著張小燃逐漸接觸工作,周軒驚喜的發現,張小燃具有別人無法企及的商業嗅覺和洞察力,能提前規避風險,尤其擅長絕地反擊。
隨著周軒對張小燃刻意地鍛煉,張小燃已經逐漸成熟,完全能獨當一面瞭。有很多重大問題,周軒無法拿定主意的時候都會找張小燃討論一番。這種情況引起瞭周軒身邊的一些人,尤其是周軒的獨子周凡聰的高度警惕。
而事實上,周軒也確實有將張小燃當繼承人培養的想法,隻是周凡聰百般阻撓,周軒才遲遲不能決定。
而在三個月之前,周軒被查出是腸癌晚期,醫生預計隻有三個月的生命瞭。周軒決定不再猶豫,該做出選擇瞭。而這讓周凡聰也決定對張小燃下手。
東南醫療器械總公司畢竟是周傢的,周凡聰將近20年的謀劃豈能被剛進公司幾年的張小燃推翻?!在絕大多數元老都向著周凡聰的情況下,周軒依然告誡周凡聰不要妄動張小燃,他要將公司交給張小燃。
周凡聰再也無法忍耐,瞞著躺在病床上的周軒,買通黑白兩道的各路幫手,開始瞭對張小燃的追殺。
“也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怎麼樣瞭?”王姑媽說道此處就心事重重。
“東南醫療器械總公司?!我在三年前看到過這個公司的新聞,是周凡聰繼承瞭公司,而周軒的葬禮上沖出一個女人,抱著周軒的遺物痛哭,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周凡聰應該沒有想繼續鬧下去,畢竟張小燃手裡有他的把柄。”趙立晨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