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過你!改天我們再見!”謝會計已經沉迷趙立晨的強悍。
兩個人說話之間,一位老者帶著一個年輕人走進瞭小木屋。
四個人見面,臉上都有些許驚訝。
“這位是……”趙立晨沉吟瞭一聲,雙手一搭上肩打招呼。
“您就是趙醫生吧?”老者開口,上下打量趙立晨道。
“是的,正是晚輩!”趙立晨恭恭敬敬的站在老者面前,言語皆是克制。
“古村長讓我們爺孫二人過來尋你們,我聽說,趙醫生想找到崖柏,可有此事?”老者精神矍鑠,渾濁的眼睛中帶著幾分探究。
“是的,可是……我們在山中亂撞瞭一個晚上,最後還是無功而返。謝會計的爺爺曾經在西山找到過崖柏,我才把謝會計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趙立晨不著痕跡地解釋瞭他和謝會計孤男寡女在一起的原因。
“我都聽古村長說瞭,你們這個找法,根本找不到崖柏!”老者當頭一棒,讓趙立晨有些後悔。
“老人傢是江傢西村的常住戶嗎?”趙立晨把爺孫二人請瞭進來,還給他們倒瞭一杯茶水。
“我就是在江傢西村長大,你們所說的崖柏很早就失傳瞭。我爺爺那輩兒倒是看過崖柏,可是……因為村裡的人太窮,他們把好多樹根都挖走瞭。後來濱江是個林業局來人,說我們這裡產崖柏,不能隨便挖樹根。具體崖柏長什麼樣,村裡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你們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西山,很可能會迷路的。”老者輕輕地喝瞭一口茶,語重心長的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趙立晨一臉迷茫地問道。
“很簡單,你隨我下山。我傢中有收藏的一塊崖柏,如果趙醫生願意幫我孫女治病,那塊價值連城的崖柏就是你的瞭!”老者以重金相邀。
“什麼?您傢中有崖柏?”趙立晨面色一驚,低聲反問道。
“不瞞著醫生說,那塊崖柏是我傢祖傳的寶物。如果不是因為孫女兒病重在床,我也絕對不會把傳傢的寶貝拿出來給您!據我所知,西山有一處崖柏的遺跡,我不確定能不能找到那裡!我小的時候跟爺爺過來采藥,曾經看過一次崖柏的生存環境。”老者為瞭自己的孫女兒,算是拼上瞭老命。
“老人傢誤會我瞭,我從來沒想過用崖柏賺錢。我想找到崖柏的具體位置,花重金保護起來。從今以後,任何人也不可以隨便靠近崖柏,保護生態,總比炒高崖柏的價格要有意義的多!”趙立晨終於說出瞭心中真正的想法。
謝會計不僅對趙立晨刮目相看。
人人都說趙立晨辦事妥帖,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少瞭,走吧!我們去找崖柏!”老者沉吟片刻,單薄的身子讓人有些心疼。
“老先生,我還不知道怎樣稱呼您呢!”趙立晨恭敬的問道。
“溫陵。”老人傢終於自報傢門。
“原來是溫老先生,久仰瞭!”趙立晨跟在溫老的身後。
謝會計壓低聲音道:“我認識這個老頭,他是我們村裡的坐地戶。他很有名望的,可惜瞭,他的兒子死瞭。”
“你們不用小聲議論,我的耳朵很好。”溫老並不在乎提起傷心的往事。
“我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趙立晨一臉尷尬的道。
“沒關系,我的兒子死瞭,那小子死瞭很多年,把我一個糟老頭子留在這世界上,還給我留下瞭一個孫子,一個孫女。”溫老幽幽的嘆瞭口氣,疾步走在西山的小徑上。
“溫老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真是不容易啊!”趙立晨氣喘籲籲的跟在溫老的身後,驚覺眼前的老人傢體魄健碩。
“唉……這都是命!我的兒子在工地上幹活,從樓上掉瞭下來。我們一傢老小都等著他拿回來錢生活呢!現在好瞭,我的孫子和孫女都出去打工,可以養活自己瞭。我這個糟老頭子也算完成任務,可惜的是,我的孫女溫雅生病瞭。”溫老有一搭無一搭的和趙立晨聊天。
趙立晨黑眸之中蒙上一層擔憂:“您的孫女到底得瞭什麼病?”
“這事兒說來話長,溫雅這個丫頭,也算是村裡的才女。女孩子可以識文斷字,在我們這些老傢夥眼中,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兒瞭。我的野心太大,才想著把孫兒送到城裡。誰承想,溫雅遇到瞭一個極壞的雇主!”溫老提起此事,老淚縱橫。
趙立晨伸出手去,輕輕的安慰溫老:“您年紀大瞭,不宜情緒過度激動,否則對您的身體不好!”
“我也知道,可是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會激動的!”溫老吞吞吐吐,其中定有隱情。
一直沒說話的小夥子終於開口:“如果被我見到那個畜生,我就殺瞭他!”
“溫銘,不許胡說!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不可以陪在那種人身上!”溫老厲聲道。
“是,爺爺!”溫銘這才偃旗息鼓。
“到底發生瞭什麼事?”趙立晨更加好奇溫雅的遭遇瞭。
“溫雅沒讀完高中,就出去打工瞭。因為溫銘要讀大學,傢裡供不起兩個孩子讀書。我輾轉反側瞭許久,才做出瞭這個決定。溫雅真的很懂事,她去酒店當服務員,一個月賺四千塊。傢中的大小事情,都是這個丫頭解決的。我年紀大瞭,什麼事都做不瞭。才苦瞭溫雅。”溫老的臉上蒙上一層自責。
“唉……江傢西村的情況太特殊瞭。如果你們早一點改造村裡的環境,也不至於讓下一代跟著受苦。”趙立晨語氣幽幽地道。
“我們在村裡算不上大富大貴,卻也可以保證溫飽。江傢西村有很多人吃不上飯,隻好出去打工。我們為瞭給溫銘籌出學費,隻能這樣做。溫雅的老板是個色狼,他幾次對溫雅動手,都沒有得逞。後來……那個老板因為一件小事要開除溫雅,這個傻丫頭才害怕瞭。結果,就在當天晚上,溫雅被老板……”溫老哭聲更甚,他悔不當初。
如果不是重男輕女,溫雅也不會輟學出去打工。
從那以後,溫雅就瘋瞭。她整天不吃不喝,總是坐在炕上傻笑。有時候神志清醒,溫雅就出去種地。